然後她一定又會想到,如果跟他重新交往,賞味期限只有一個月……
沮喪的停下揮舞的拳頭,章彧稍微調整呼吸,將拳擊手套月兌下,上身的背心早被汗水浸濕,全身皮膚因為運動而泛紅。
行經健身房時,他刻意看了一下,他忍不住問櫃台那個熟悉的陌生人有沒有來。
「單小姐很久沒有來嘍。」櫃台給他這個答案。
「也就是在躲著我了?」這家會員制的健身俱樂部,是她推薦他進來的,以往她一周要來這里兩天,那天抱了她富有彈性的身體,一抱就知道還有在運動,所以他直覺聯想,她是因為他的關系才不來這里。
只是沒看見她,卻看見了很難得會出現在這里的單天齊,章彧先是直覺的想躲,後才覺得不對的停住腳步。
直到天恩出國,他才明白為何單天齊總看他不順眼。
因為他章彧是白痴!拜這點所賜,兩年多來他無法與天恩取得聯系,單天齊的阻礙可說是功不可沒。
身為男人的傲氣讓章彧重新站出來,不躲不藏,走向正在使用跑步機的男人。
「嗨!」他對他招了一下手,臉上端著無害的笑。
單天齊遠遠就看見他了,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敢,直接朝他走來。
章家家境富裕,經營連鎖大型賣場,近年來有進軍百貨業的野心,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章彧雖是旁系,繼承權輪不到他頭上,可他瘋顛的表象下同樣擁有強烈的企圖心,他不在家族事業中佔個涼缺,反而選擇獨立創業。
章彧熱愛運動,做運動用品的進出口代理,進口國外知名品牌,登山露營裝備、風帆、沖浪板、水上摩托車——任何想得到的高價位知名運動品牌,全都在他的進口代理名單中。
但讓他致富的並不是進口,而是出口生意——將台灣的自行車品牌,推廣到世界各地,短短五年的創業期,他除了打響名聲之外,也賺足了鈔票。
以一個商人來說,這男人很不錯,不過以「妹婿」的眼光來看,只能算馬馬虎虎。
「嗯?」所以,眼光奇高的單天齊對他的態度一般般。
「沒什麼,我只是來跟你打一下招呼而已。」章彧笑得挑釁,明示打個招呼就等于他會把單家最得寵的女孩帶走。
他不是沒有透過家族管道尋找天恩的下落,也知道她就在單天齊身邊,但單天齊似乎在她周身下了結界,無論他用盡方法,拐的、騙的、暗的、明的,他就像一堵打不掉的牆,不斷阻擋他見佳人。
單天齊睨了他一眼,不屑的眼神很傷人,繼續平緩的奔跑,壓根不把他放在眼底。
「你有資格不把我放在眼底。」章彧不在乎地聳肩,以家世背景來說,他還高攀不上處于金字塔頂端的單天恩,單天齊確實有把他看扁的本錢。
善美集團可謂富可敵國,富士比排行第三十名,名下子公司眾多,以開發新能源為主,是集團中最強勢的股價。
而單天齊是從單天恩的父親手中,接下執行長職務的。
「我伯父年過四十五才得女。」單天齊語氣和緩。「那樣睿智的男人,認為天恩是上帝賜與的恩典,而我,也一直視天恩如親妹妹,在案發的前一晚,伯父有打電話給我,半玩笑半認真的對我說天恩就交給我了,沒想到後來……從此,天恩是我的責任,我要我妹妹快樂。」他自小被帶在伯父身旁當成繼承人教育,對伯父、伯母的孺慕之情,比親生父親還要親。
而天恩更比親妹妹還要親。
所以他才會如此害怕失去她,也才會厭惡笨頭笨腦的章彧。
「我對于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手,失手一次可以說是無心,失手兩次就是愚蠢。」單天齊破例對他說了這一些話,似乎別有用心,可神情依舊陰沉,讓人不禁防備。
「我一直有一個信念。」章彧同樣驕傲地道︰「挑戰極限,就是我的人生。」
要得到天恩很難,是嗎?越困難的事情,他越有興趣,那麼,他就去挑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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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出差兩周,他是要怎麼挑戰極限?
這一離開,會不會天恩就不見了?該用什麼方法把她留下來?那女人又不接他電話了……
很悲哀的想起自己接下來的洽公行程,章彧不禁焦慮起來,只好用老方法——在單天恩公司門口守株待兔。
時間是晚上七點,她還是沒有下班,等了一段時間,章彧繞去附近買了一瓶水,哪知一繞回來就看見——
「嚇!」他瞪眼,看著心上人跟一個樣貌斯文的男人一同上了公司車。
那斯文的男人為他開車門,她回頭微笑說謝謝坐進車里去,完全沒有看見翹尾巴就在不遠處。
章彧立刻沖向自己的車,尾隨他們而去,結果意外的,發現車子竟是開往她的家!
他倆下了車,單天恩掏出鑰匙開門,微笑歡迎那個不速之客,原本不再點燈的房子,為了一個男人,亮了。
罵了一聲三字經,章彧心頭很不是滋味。
他是唯一可以踏進那棟房子的男人,什麼時候這種獨一無二落到別人身上了?!
雙手握著方向盤,他握得指關節泛白,這種感覺真……他媽的不好受!
那男人是誰?天恩怎會讓人進她家?自從她父母過世後,她不太相信人,對自己的住處很保密,不隨便讓人進門的。
從來只有他能在她家作威作福,而她卻把這個獨一無二的權利給了別人……
章彧心慌又煩躁地下車,走向她家門,用力按門鈴。
不一會兒,門應聲而開時,他整個呆掉。
「請問找誰?」一個身材跟他差不多高,斯文儒雅的男人前來開門,這種感覺超令人不爽,像是他才是這里的男主人。
「我找單天恩。」章彧越過他,直接走進門。「單天恩,你給我出來!吧麼不接我電話?」不接他電話,是因為跟這個娘娘腔在一起?!
「恩恩在洗澡,要不要稍坐一下?里面請。」斯文男人微笑,真的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章彧冷哼一聲,打開鞋櫃,正打算拿出他的拖鞋,卻發現鞋子不在里面,他頓時慌了。
「君奕,不是外送嗎?」單天恩的聲音從里頭傳來,趿著拖鞋的聲音由遠而近。
「不是,說是要找你的,你認識嗎?」
「誰找我……章彧?」看見在門口的男人,單天恩直覺皺眉。
章彧一回頭就看見她的表情,更覺得火大,可原欲沖口而出的質問,在看見那個叫「君奕」的男人踏進室內後,穿著一雙熟悉的寶藍色室內拖鞋時,呆掉。
天恩……讓別的男人穿他的鞋!
吧,他可以罵三字經嗎?!什麼?他已經罵了?
「你來做什麼?」怎麼她才回家他就馬上追來,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找你幫我個忙。」壓下醋意橫生的不滿,章彧告訴自己,眼前有個對手,他表現不能太差,否則就輸了。
單天恩覺得這只是他的借口,他只是想接近她而已,理智告訴她不要相信,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卻吶喊著,想看他會玩什麼把戲。
「進來吧,可是沒有多的鞋讓你穿。」
章彧壓下胸口翻攪的醋意,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赤腳踏進她的家,這是睽違兩年余,他再次踏進她的住處。
客廳很干淨,空氣中聞不到灰塵的味道,看來特地打掃過了。
他習慣性的走向廚房,打開冰箱,空的,什麼都沒有,櫃子里也沒有他愛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