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一看見他身上合身筆挺的亞曼尼西裝,她就覺得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虹,你不要這麼沖動。」
「你憑什麼要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你以為你是誰?」一听他說這些話,她就整個人爆炸了。
桑的手握著的她肩膀,她用力揮開,他伸過手來欲抱住她,她就毆打他。
「走開,放開我!」早知道出來會遇到他,她就死也不出來!這下她可終于確定,這些日子以來,那雙在暗地里窺視她的眼,就是他!
「離我遠一點!」她抓狂的朝他吼,轉身欲走,他就馬上追上來。「你想干麼啦?滾開!」
不論她多憤怒、多用力的揍他,桑都不閃不躲,軟語乞求她冷靜下來听他說。
她不要听!她不要听他的借口!
「你少來惹我,我們分手了!」她呼吸急促的強調。
「我沒同意。」
桑絕不妥協的強勢態度讓她一顫。她沒看過這樣的他,原來以前那好好先生的外貌全都是騙人的!
「騙人的!」她越想越氣,使勁往他的臉上揍。
「虹……」他知道她的脾氣沖動,性子又烈,可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對付他上,原來惹毛她就是這樣啊。
「你打我、氣我都行,總之我就是欠你一個解釋。」桑從身後抱住她,說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哪怕她正泄憤似的咬住他的手,很痛,但他卻一聲也不吭。
韋劭虹使勁全力的咬,意在逼他放手,她就是一個這麼極端又固執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他卻沒有放手,就連她嘴里嘗到血腥味,他也悶聲不吭,將她摟在懷里,低頭對她說抱歉。
她不要這樣……她不要心軟……不要再騙她了!
「對不起,虹,都是我的錯。」他手臂上溫熱的液體不只是自己的血,還有她的淚。
「這是我的。」他空出左手,撫著她已隆起的小骯,肯定地道︰「我的。」心中漲滿了說不出來的感受,他和虹的孩子。
「不是你的!」她偏要說反話。
「我的。」他很肯定,才不會被她的氣話給騙了。
「才不是,我跟很多男人上過床!」韋劭虹口無遮攔。
「虹,我知道你只是想氣我。」他無奈的哄著她,「我相信你。你想揍我、打我,我都不反抗,只要你小心別傷了我們的孩子。」
「我討厭你……」她被他溫柔的語氣逼出了淚水,「我討厭你……你才不相信我,你騙人,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可惡,她好沒用,怎麼又在他面前落淚了呢?
「虹,你冷靜听我說好嗎?」
「我們交往這一年多來,你有得是機會的!」韋劭虹咆哮道。她不要了,她已經決定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救我!」她大聲呼救。
直到她尋求協助,隱身在樹林中的影衛才敢出現,以極快的速度接近。
在桑來不及反應時,韋劭虹便被人從他懷中奪走,緊接著是四周一陣兵荒馬亂,他的侍衛們和雷蒙蓋頓的人馬起了爭執。
「抱歉,讓你受驚了,桑德王子殿下。」Zepar穿著一身騎馬勁裝,姿態優雅地翻身下馬。
紫眸瞥見桑的右手,看見微微滑落于掌上的血絲,他眼眸一閃,吩咐,「王子受傷了,快派人過來。」
「小爸?」被影衛護在一旁的韋劭虹,狐疑地來回看著兩人。小爸怎麼會如此和顏悅色,真是奇怪。桑自在的神色也很怪!
「殿下,請原諒小女的魯莽。」Zepar朝桑一笑,雖然說著抱歉的話語,但語氣卻好像有些愉快。
看著Zepar的人快速的在傷處包扎,桑橫了他一眼。
這個惡魔在想什麼呢?
他付出了代價住進雷蒙蓋頓,只為接近他的虹,從她離開他的那一天起,他便與惡魔周旋。
這些日子以來,惡魔從未插手他暗中派人跟蹤虹的行為,也從不干涉他在惡魔的地盤大肆調查的事,這一切都讓他疑惑。
Zepar應該清楚,他正是虹月復中小孩的父親,為何卻遲遲沒有任何行動,看來這個Zepar就跟谷烈說的一樣難應付!
「無妨,我們是舊識。」他挑釁地回答,端看對方如何回答。
Zepar微微一笑。「盡避如此,讓王子受驚是雷蒙蓋頓的錯,身為雷蒙蓋頓的主人,請讓我有這個機會表示歉意,由我親自下廚為王子陪罪。」
惡魔邀他晚餐?
桑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令千金也將同行?」
「我才不要咧!」韋劭虹摟著小爸的手臂,很快的反對。
「當然。」跟寶貝女兒的意願相反,惡魔愉快的應答。
「那就這麼說定了。」桑微笑,同意晚餐約會。他倒要看看,惡魔葫蘆里賣什麼膏藥!
視線調向韋劭虹,她正以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表明了對他的厭惡與痛恨,而那惡魔,竟然疼愛的拍拍她的臉,摟著她離開他的視線。
「這家伙……」該不會看到女兒對別的男人態度惡劣,他就心情好吧?
第八章
桑盛裝赴會,Zepar親自下廚款待他,在谷烈戲稱「魔城」的城堡里。
在出發之前,桑與遠在紐約的谷烈聯絡上,向他討教對付惡魔的方法,分享完心得後他再三強調一點——
「Zepar請吃飯帶有示威意味,你要小心。」
桑原本以為,Zepar會以對待谷烈的方式「款待」自己,結果他誤會了——
「桑德殿下,這一桌子菜是我為你特地烹調的,請坐下來享用。」Zepar穿著優雅的白色絲質襯衫,在開放式的廚房里烹調美食,而餐桌上早擺滿了豐盛的大餐。
「嗯……」桑不禁懷疑,那烤得金黃油亮的烤雞,究竟有沒有下毒?
他沒有看見帶血的豬心,也無緣見識惡魔銳利的刀工,跟谷烈遇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難道他比較欣賞我?
這個想法才閃進腦中,就立刻被桑抹滅了。想也知道,怎麼可能?!
「很豐盛,謝謝。」桑依言在餐桌前坐下。
而應他要求,韋劭虹也出現在餐桌上,只不過她臭著一張臉,眼神不與他交會。
同時一起用餐的還有雙胞胎的大姊韋劭妏。
「請用。」韋劭妏親自為他斟酒,是雷蒙蓋頓自產的葡萄酒,很少流入市面的高級品。
桑將杯子往前遞,但眼楮卻是看著坐在面前的韋劭虹,他是故意挑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的。
當然,她大小姐才沒理會他,把頭撇過去。
「好了,可以用餐了。」Zepar笑容滿面的端來最後一道菜。
惡魔愉快的上菜,快樂的服侍別人之後,才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這是很難得的景象,就連一旁的薩米爾都看得目瞪口呆。
桑看看薩米爾,再看看坐在左手邊的韋劭妏、右手邊的Zepar,以及對面不理會他,低頭猛吃的韋劭虹,一個想法閃過他腦中,但立刻被惡魔愉悅的聲音打斷。
「桑德殿下,小女近日身體不適,導致情緒不穩定,對您不敬的地方,希望您原諒。」Zepar儀態絕佳,朝桑笑得牲畜無害——不過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他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有害!
「別這麼說。」他心思全不在Zepar身上,視線緊盯著韋劭虹。
被那熾熱的視線看得好火,她停下刀叉,抬頭瞪他。「你看屁啊?小心我戳瞎你眼楮!」邊說邊握緊刀叉,很有威脅恐嚇的意味。
「虹——」她一定要這樣對他,不能心平靜氣的好好說嗎?唉……
「野馬,你怎麼又來了呢?」Zepar說的話像是在責備,但語氣實在太輕快,讓人不懷疑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