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二姊睡了。」韋劭翎輕聲走出二姊的房間,「抱著阿布和小白睡著了。」
「嗯,那就好。」韋劭妏聞言松了口氣,「小翎,今晚要跟大姊睡嗎?」
「不要,我自己睡。」她鼓著腮幫子說。
韋劭妏聞言輕笑。「哎呀,小女孩長大了。」
「對!我長大了。」她朝大姊眨眨眼。「明天二姊起床後,叫她一定要叫我哦!」
目送小妹進房後,韋劭妏飲起笑容,走向廚房。
薩米爾正站在爐火前,聚精會神的注意炖湯的火候,那神情像是在面對什麼棘手的敵人,握著湯勺盯手也似是握著大刀。
「薩米爾……」她輕聲開口,「注意一下,虹可能會有麻煩。」
劭虹沖動的對藥廠的人動手,恐怕日後會帶來麻煩,不過她不擔心妹妹的安危,而是擔心她身邊的人會受到波及,所以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
薩米爾抬頭看了她一眼,咬著指甲,一臉欲言又止。
韋劭妏知道,這表示薩米爾有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麼了?」
「那個,我已經處理好了,只不過……」緩緩的,他從圍裙前的口袋取出一份資料,遞給她,「我不小心查到了別的東西……」
她掀開那份文件,映入眼簾的照片讓她眉頭一緊,少有脾氣的她,突然重重的將那份資料丟在流理台上,沉聲對薩米爾交代。
「毀了它,絕不能讓小爸和虹知道這件事。」
一個來歷神神秘秘的男人,竟然敢調查她妹妹?!
「還有,薩米爾,你做得很好。」她微笑走向薩米爾,給他一個擁抱,「謝謝你保護我們。」沒讓那家伙的人馬查出她們的底細。
他微笑,像個傻爸爸般回抱著韋劭妏。「你們三個是我的寶貝啊。」
她不像兩個妹妹這麼天真,早對妹妹們的交往對象做了調查,妹妹們不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
她不要妹妹們像以前的自己,傻傻的一頭栽進,然後跌得粉身碎骨。
為了保護兩個妹妹,她可以狠到底!
第六章
他領到了熱騰騰的畢業證書,二十五歲生日也迫在眉睫,距離回國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依舊沒有告訴劭虹,就這麼拖著,一直在等待開口的機會,一邊忙著上課、工作,還有不時的出差。
他出差時都瞞騙劭虹說是幫人代班,或者是跟同學出去玩,對于後者,她是一點意見也沒有,反而很開心他終于想開了會跟同學們出去,這讓他對她更是愧疚。
「說了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看著底下的香港街景,他為自己進退兩難的地步感到挫敗。
「唉……」直到飛機停妥,他的心思仍不在腿上的文件上。
有一批貨到了香港,他得親自來看一下。
「桑德先生,歡迎。」一下飛機接頭的人便來了,這人是頭一回見到桑,雖然訝異于桑的年輕,但卻不敢對這年輕人掉以輕心,「為您安排了飯店,請稍事休息後——」
桑舉起一只手,阻止他再說下去、穿著合身西服的他有一股菁英氣息,和內斂的貴族氣質。
「不需要,立刻進行接下來的行程。」桑回以流利的英語,強勢地主導,他想早一點回台灣陪劭虹吃晚餐。
尼奧則是穿著一身黑,戴著墨鏡,緊緊跟在他身後警戒著。
一行人來到碼頭,看著一箱一箱的香料自輪船上卸下,被搬進租賃的貨倉里。
「殿下。」貨輪的船長、船員是南星聯合國的人民,看見出國多年的王子殿下,紛紛月兌下帽子表示敬意。
「不必這麼拘謹,現在的我不是王子,而是你們的老板。」
桑朝他們微笑,靠近船長,稱贊他的不辭辛勞,還友善的拍拍他的肩膀,勉勵他繼續努力。
堡作進行得十分順利,比桑預定的時間早了兩個小時結束,在客戶的盛情之下,他勉強答應赴Benson酒店接受招待。
香港Benson酒店位于維多利亞港,樓高六十層,有極佳的視野。
在進入酒店大廳時,他與一名黑發紫眸的男人擦肩而過,同時,听見他對身後的人說著自己似曾相識的語言。
擦肩而過的兩個男人,眼神在剎那間交會,都覺得怪異的朝對方點了點頭。
那紫眸男人很快的走出酒店大門。
桑停下腳步,詢問身旁招待他的酒店總經理,「請問剛才那些人他們說的語言是——」
「捷克語。」酒店總經理機靈的回答。
桑挑了挑眉,心中有了奇怪的聯想。
她們三姊妹們都會捷克語,而且十分流利,就像是……從小就使用這種語言。
還記得虹向他介紹薩米爾時,說是她們姊妹的「管家」而非養父,而之前尼奧私下做的調查報告也表示薩米爾似乎是捷克人,不過來歷不明,連就學紀錄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劭虹亦是。
究竟是哪方勢力在暗暗阻止別人調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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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來得早。
一身素淨黑衣的韋劭虹,眨了眨眼,茫然的伸手拿下頭上的落葉。
她來參加谷烈爺爺的告別式,然而接下來不在預期中的發展令她傻眼,完全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的震驚來自于哪件事,是小妹差點在谷氏集團總裁的葬禮上被綁架?還是她自以為很了解的男友,竟對著谷烈月兌口喊出「Hunter」。
Hunter,那個獵人頭公司的老板就是谷烈?!
包讓她震驚的是為什麼桑會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Hunter。
「虹。」在兵慌馬亂之時,韋劭妏輕摟著孿生妹妹的肩膀,朝一旁面色凝重的薩米爾微微點頭。
罷才,他們的小妹被薩米爾親手交給了小爸安排在她們身邊的影衛,相信小妹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而她們——
「我們得躲一躲。」她溫和的嗓音中有一絲緊張,「不為我們,也要為薩米爾著想,我必須爭取苞小爸談判的時間。」先是小妹,再來就是她們了,這件事情絕對會讓小爸借題發揮,把她們三個邇通帶回家,絕不讓她們再離開身邊。
韋劭虹慌亂的心思立刻冷靜下來,看向遠遠跟在谷烈身邊的桑,桑正在阻止發狂的谷烈,以免他在盛怒之下殺了策動綁架計劃的堂兄弟們。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小爸知道桑的話,那——他跟谷烈一樣都會有生命危險!
為了想辦法牽制住那個控制欲旺盛的惡魔,也為了保護心愛的人,所以她含著淚,轉身和姊姊一同離開。
在這混亂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她們姊妹倆悄聲離開。
坐在車上,韋劭虹拿起手機傳了一封簡訊給桑,只有簡單扼要的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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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跟你聯絡。
看著女友傳來的簡訊,桑的眉頭攏成一座小山。
她趁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傳來一封不清不楚的簡訊,他該生氣嗎?
不,這種心情已不是生氣,而是一股……堵在胸口的郁悶。
染著一頭金色短發的谷烈發覺他的異樣,湊近一看,看見那同樣令他深惡痛絕的六個字,忍不住問︰「你跟劭虹交往一年多,難道也不知道她們每回留下這句話,人都上哪去了?」
桑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凝望著手機上那幾個字。
「我一直覺得你似曾相識,卻沒想到你就是Hunter。」他將手機塞進牛仔褲口袋,說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比烈知道他在扯開話題,不想討論女友失蹤的原因。難道他從來沒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