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見母親如此堅持,小家伙肩膀垮了下來,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不好過了。
彼不得未收拾的一桌杯盤狼藉,莫鑫鑫牽著兒子回房,立刻將門甩上,把兒子抱到床上坐好,勒令,「不準動!」
「是,馬迷。」小肩膀抖呀抖,眼楮流露恐懼。馬迷好生氣哦,他的小屁屁完蛋了!
莫鑫鑫吃力的趴在地上,從床底下拖出暗他們母子流浪世界各地的超大行李箱,打開後開始從衣物堆中找尋她的「寶物」。
那些隨身物品可以走到哪丟到哪,但她的行李箱卻越來越沉重,因為每到一個國家,便多了一些紀念的東西,那些東西她舍不得丟,便放在行李箱里,隨著他們母子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
首先找尋的,是一只信封袋——沒有,沒有,那里頭放著的東西,正是貝洛斯頸間掛著的項鏈,以及一封有感而發的信件。
「我的老天!」找不到,不在這里,所以說貝洛斯身上那條是從她這里得手的?莫鑫鑫突然臉色潮紅,想起他那彷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她頹喪的坐在地上,捧著紅燙貼臉頰。
那項鏈上的墜飾,是她加入尤靖所屬的考古團隊後,在埃及挖掘到的第一件物品,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燻衣草色瓷器碎片。
在他們考古挖掘地下遠處,有一個十分知名的法老墓穴——圖一卡門。
那是她第一次听聞關于圖坦卡門這位年輕法老的愛情故事。
當時尤靖對她說——
「鑫鑫,你知道矢車菊嗎?相傳法老王的木乃伊上就插著那‘避邪之花’。一提起考古眼楮就一亮的他,侃侃而談這個美麗的故事,「根據記載,卡特博士挖出圖坦卡門的墓穴時,在棺木里面發現了干枯的矢車菊花環。這位法老死時只有十八歲,盡避歲月流逝,但是那些干枯的矢車菊仍可以辨識出顏色,都過了三千三百年啊——那些矢車菊花環,也許是圖坦卡門的美麗皇後,表達的最後愛意吧!」
這個故事讓她大受震撼,內心騷動不已,還特地去看了圖姻一卡門的黃金御座,御座靠背上雕刻著浮雕,刻畫著法老與妻子的甜蜜生活。
啊雕中,兩人各穿著一只成對的涼鞋,皇後正探身撫模國王……看見這感人的浮雕,她不禁流下淚來。
想著她和貝洛斯之間,可有這麼動人的感情?
而當她挖掘到那片拇指大小的紫色碎片,讓她想起他們定情的北海道燻衣草花海。
那碎片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因此,她得以將它留了下來,親自做成項鏈,隨身放在身上,後來,她把當時對圖坦卡門故事的感動寫在紙上與項鏈一起保存。
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連好看也稱不上,但卻代表了當時她思念貝洛斯的心情。
「完蛋了——」她不禁哀嚎慘叫。這跟她偷看貝洛斯的日記本有什麼兩樣?!難怪他這兩天總是以奇異的笑容面對她,原來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可惡,除了這個還有嗎?」她繼續在行李箱中翻找,清算還失物品。
除了項鏈之外,還有相本——這兩年來孩子成長的相本紀錄,以及裝著翡翠之鑰的那只珠寶八音盒,全部都是她珍視的東西!
「多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凶手是誰,「你為什麼挖馬迷的東西?馬迷是不是說過不可以這樣?」
「唔——」偏著小腦袋,艾莫斯狐疑地道︰「可是多多有乖乖呀。」
「哪有乖?」這樣叫乖?打小孩是不對的,莫鑫鑫,你要忍耐,講道理!兒子很聰明,他會听。「告訴媽咪,你把東西藏到哪里了?」很好,她冷靜下來了。
「給叔叔啦。」艾莫斯很誠實的招認。「多多乖乖耶∼∼」笑嘻嘻的討賞,不知死期將至。
「你挖我的東西給他?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小表,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她忍不住了,決定打小孩,狠狠教訓他一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嗚嗚嗚——哇——」發現母親是玩真的,他立刻放聲大哭,委屈地道︰「叔叔騙人,嗚,叔叔騙人,嗚嗚嗚,多多被打打,臭叔叔,哇——」抽抽噎噎地好不可憐。
兒子從來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難過,像受到極大委屈,他這一哭,讓莫鑫鑫冷靜下來。「多多,講清楚。」
「嗚——叔叔說、說……」小手揉著眼楮,可憐兮兮的抽噎,「多多有乖,挖馬迷給叔叔呀,馬迷不會生氣,嗚——騙人騙人……」
雖然兒子的童言童語斷斷續續,但是當媽的都听得懂小孩的外星語,莫鑫鑫從他的話里拼湊出實情——貝洛斯要兒子來挖她,禮尚往來一番!而且他還告訴兒子,她不會責罰。
這樣叫她怎麼打得下去?
「別哭了。」她模模兒子的小臉,「你乖乖睡覺,媽咪等下就過來。」艾莫斯的行為偏差都是父母造成的,莫鑫鑫決意找孩子的爸好好聊一聊。
「好。」不用被打他就安心了,抹掉眼淚爬上床,淚眼汪汪的抱著棉被看著莫鑫鑫。
啊……那麼像小動物的無辜眼神,讓她一顆心都化了。
「不可以吵,媽咪馬上回來。」她叮嚀兒子後,轉身出房門。冤有頭、債有主,找貝洛斯算賬!
他們這對父母,真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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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洛斯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套著長褲便踏出浴室,拿著浴巾擦拭濕透的發。
紅棕帶金的發絲貼在額上,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幾歲,未干的水珠滑落發梢,滑過健壯的身軀,十足誘人的男人味。
「我有話要跟你說!」莫鑫鑫坐在床沿,雙手環胸,殺氣騰騰的瞪著出浴的貝洛斯。
她刻意忽略他強健的體魄。怎麼三十歲了還保養得這麼好?
貝洛斯驚詫不已,想不到她會在房里等自己,他刻意將浴巾披在肩上,阻擋一些不想讓她看見的「東西」。
「有什麼事?」他微微側身,拎起擺在浴室邊的浴袍套上。
「那是什麼?!」莫鑫鑫眼尖的發現了,她震驚的大喝一聲,克制不了的沖到他背後,撫模他左肩胛骨下的那一道疤痕。
長度有兩指寬,疤痕很粗,她不禁懷疑是怎麼傷到的?
貝洛斯低咒,擋了前面竟然擋不了後面!
「沒什麼。」他粉飾太平的穿上浴袍,但在拿開浴巾時,不小心露出了前面的疤痕。
莫鑫鑫倒吸口氣,小臉白得更徹底,她看著他的左胸口,也有一道同樣的疤痕,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觸他胸前的疤,眼淚,不自覺滑下臉龐。
「為什麼……是誰……」
是刀傷,穿透胸前肋骨,于肩胛而出的傷痕,他怎麼受這麼重的傷?是誰對他下的毒手?
安潔的話在耳邊響起——這就是她所說的傷勢嗎?老天,再偏個一公分,就是他的心髒,而這道出現在他身上的傷痕,就如同劃在她心髒一般,令她疼痛難當。
「我不想讓你難過的。」貝洛斯長長一嘆,撫去她臉上的淚水。他還沒想到安撫她的理由,原本還想著該怎麼輕描淡寫的訴說這道疤痕的來由,但最後他鴕鳥的想,等到她發現再說吧,說不定要等到他們回列斯登她才會發現,畢竟他們沒有果裎相對的機會啊!
「安潔說你的身體受了影響,是不是?兩年前……你就是因為這傷勢而沒來追我,是誰干的?為什麼大哥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莫鑫鑫急得忘了自己來找他是為了要跟他吵架,一看見他身上的傷口,就壓抑下了對他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