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要告訴你們?」娣娜口氣很沖,想掩飾的企圖很明顯。
「喔──」兄弟倆交換一抹只有彼此才懂的竊笑。逮到她了!總算逮到娣娜的把柄了。
得小心別讓自己的暗爽笑出來,他們兄弟憋得很辛苦。
「我們從紐約出發時,並未從娣娜雙親口中得知這件訊息,所以難免吃驚,請別見怪。」黑慎是故意說這些的。
在一對交往不久的情侶面前說這種話,鐵定會讓人誤會,而且這個叫敖晉的男孩子,看起來就不像是能玩弄的對象,說這種話鐵定讓他不開心,因為娣娜對他的重視並沒有到向父母提及的地步──可實情是相反的,正因為對他太在意,所以她才不敢說。
痹乖,這可是不得了的大消息啊!
丙然,敖晉眼色一沉,雖然臉上仍掛著好看的笑容,但那笑意卻沒有到眼底。
一旁的娣娜則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們,恨不得把他們打扁!但是她忍耐,沒有馬上爆發,要是在紐約,她已經沖上來了。
別看娣娜個頭嬌小,笑起來這麼甜美,她可是從小就把他們壓在地上打的暴力女。
「不會,抱歉,我得離開了,我還有客人,慢用,不用拘束。」他欠了欠身,走向隔壁桌。
雖然他沒有動作,也沒有表示什麼,但是娣娜知道,黑家兄弟把她的好事搞砸了。
「你們──」她放下手中的Menu,開始扳手指。
太久沒有動手扁人,她得熱身一下。
「妳確定要在這里動手?」黑慎好心地提醒她。「在妳男友還不知道妳真面目的時候?」
可惡!他踩到她的痛處了,她沒有辦法,只能很忍耐的收拳,告訴自己,淑女報仇三年不晚。
總有一天讓她逮到他們!
「凱哥會很有興趣知道妳們在休士頓搞什麼鬼,嗯哼,交男朋友、談戀愛?萊恩叔叔也會很想知道敖晉是一個什麼樣的年輕人,配不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
黑慎的嘴笑到快咧到耳朵了,娣娜很想直接給他一拳,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你到底想怎樣?」她壓低嗓音,沒讓她的咆哮吼出來。
「交換條件。」黑慎非常好商量。「把『東西』交出來!」
「你──」她瞇起眼。
「要不要接受隨妳,不把『東西』還給我也無所謂,反正被妳們指使這麼多年沒差了,不過,容我提醒妳,萊恩叔叔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沒有耐性。」他聰明的把話點到為止。
「你贏了。」娣娜獰笑警告。「你不要以為我會就這樣算了。」警告完後扭頭就走。
潔兒捧著熱騰騰的餐點,為他倆上菜。「你們做了什麼?怎麼把娣娜惹毛的?」她已經很久沒看過姊姊大發脾氣的模樣。
「呵呵。」罪魁禍首完全不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反倒給了潔兒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以前就覺得,被妳們姊妹看上的男人,不是白痴就是腦子構造異于常人,敖晉那個家伙,絕對不是妳們看到的那樣而已。」
「什麼意思?」潔兒皺眉。
黑歆猛笑,「想不到娣娜那潑婦會拐到這種人物……」吊人胃口的態度很討人厭。
「你們兩個……」潔兒對他們的不知死活大搖其頭。「好自為之吧。」不再理他們,她轉身走進廚房。
待姊妹倆離開後,仔細看了看四周,那個姓敖的男人也不在附近,兄弟倆才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談話。
「我記得上個月我們才向青天航空借飛機拍攝撞機的畫面。」
「沒記錯的話,青天目前的老總裁叫敖勝。」黑慎搓著下巴。
「長子敖少保,是個書法家。」黑歆接著說道。
「有個從未在媒體前曝光,秘密磨練的敖家第三代繼承人。」黑慎興奮地接續。
「看剛才娣娜的表情,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家世背景與西爾集團齊鼓相當吧?」黑歆分析著。
「我看八成兩人都瞞著對方。」自從認識那對姊妹花後,黑慎的心情從沒有像今天這麼好過。「我等著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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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黑家那對瘟神兄弟後,敖晉都沒有再與娣娜說話,一直到了下班時間,他才走到潔兒身旁,對她微微一笑。
那笑……有說不上來的怪異。
「呃……干麼這樣看著我……」潔兒奇怪地問。
「我現在才看清楚妳是個什麼樣的女孩。」他輕笑。「聰明的女孩。」
不知為何,她听見他這麼說,心頭涌現下午黑家兄弟所說的話,再看他現在的表情,她忽然覺得毛毛的。
「再見。」拍拍潔兒的頭,敖晉走向娣娜,一如以往的說笑,娣娜不疑有他,兩人說完幾句話後就相偕離去。
潔兒看著姊姊和敖晉走遠,不禁開始為姊姊擔心。
「娣娜,妳可要提高警覺啊……」
娣娜真的以為黑家兄弟的造訪沒有引起敖晉的疑心,看他一如往常的送自己回宿舍,在車上有說有笑的,完全忘了他今天一整個下午到晚上,都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今天下午來的那對兄弟,妳記不記得?姓黑的那一對。」在氣氛正好的時候,敖晉突然問。
她差點被口水嗆到,心跳猛然加快,小心翼翼的不露破綻。
「嗯,怎麼了?」
「從沒听妳說過有兩個感情不錯的童年玩伴。」他笑問,听不出來有任何試探的意味。
「誰跟他們是童年玩伴?」她只承認他們是玩具。「他們是我父親友人之子,交情普普通通,我們小孩子不怎麼熟。」她跟他們兄弟一直都不熟,和他們熟的只有她的拳頭。
「交情普通會大老遠從紐約來休士頓看妳們?」他繼續探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哥哥請他們跑一趟,他們總不能拒絕長輩嘛。」她笑著回答,一臉的粉飾太平。
敖晉眼眸一閃,「原來妳還有一個哥哥,怎麼沒听妳說過。」
「同父異母的哥哥,大了我和潔兒十歲,年紀差距太大,在溝通上有一點問題。」她保留了大部份,她說的話會讓他聯想成她與兄長感情不睦。
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你一定要原諒我!娣娜懺悔著。
「很少听妳提到妳的家人,妳跟家人相處得不好嗎?」
「如果相處的好,我跟潔兒就不會來休士頓了。」她又說謊,她對不起家人。「別老是說我,我也沒听你提起家里的事。」
她在說謊!敖晉明確的知道,她對他有所保留,她告訴他關于他家人的事情,大部份都是謊言!
「我?我來自一個很傳統的父系中國家庭。」他說的全部都是真話,但沒有對任何一件事情詳細說明。
他憤怒,氣她對他的不信任,但又懷疑她隱瞞他的用意。
一旦懷疑種子在心中發芽,他便從戀愛的甜蜜中清醒過來,不再以情人的眼光看她,這時他才發現,娣娜整個人被一層「謎」給籠罩住。
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她的眼神時常閃爍著精明的光芒,跟他認定的那個甜美熱情、活潑好動的女孩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仔細回想著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從字里行間發現她有不輸給潔兒的心機。
他錯了,聰明的人不是只有潔兒,連她都是個小心機鬼!
「我從小就被教導要敬老尊賢,听從爺爺的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部都得听爺爺的安排,不得反抗。」
「听起來很極權,你爺爺很古板嗎?」她娣娜好奇地問。
「不,其實他很開明,新潮的思想不輸時下的年輕人。」否則怎會同意長子不繼承家業,任敖晉的父親隨心所欲的當個書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