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個人加起來都沒有路西法夸張,誰想得到,那個花心,風流,打扮招搖、唱起歌來瘋狂,貝斯絕技少有人能匹敵的路西法,竟然是個生物碩士!而且正繼續修博士學位。
平常時黑眶眼鏡、咸菜干襯衫加身,長發隨便綁成馬尾垂在身後,雜亂的模樣看起來起碼有一個星期沒洗頭!
他還常常整天泡在圖書館里讀書,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玩起來很瘋。最大的興趣是看日本美少女戰士系列卡通,收集上千部卡通在家里,習性就像個「御宅族」。
「嘖,那家伙打算在錄音室住到什麼時候?」加百列不耐煩地啐道。不工作的時候還要看地那張臉,實在很倒胃口。
「住到他『未婚妻』恢復記憶吧。」拉斐爾低笑,「听小卓說,對方是童炘認識很久的舊識。」
「是嗎?」加百列挑了挑眉,走到正專心撰寫論文的童炘身旁,打擾他專心用功,「來公司念書,你也太夸張了!回家不是比較好?有小玉照顧,還有你那來路不明的『未婚妻』幫你啊!」
說到未婚妻三個字,童炘額上就得青筋突爆。
「你以為我這麼死命趕論文是為什麼?」
「對啊!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呢?你的論文不是已經在做最後修正了,難道被指導教授退回來了?」拉斐爾畢竟曾是他的高中老師,多少會注意他的學業。
「我超倒楣的!」一說起害他重新找資料、重新整理論文的前因後果,童炘就忿忿不平,當他全盤托出後,立刻引起加百列的大笑。
「哈哈哈,活該!」
「還有一件事情會讓你爽翻。」見他笑得這麼夸張,童炘冷笑,「我們聖誕節要發行的單曲,我寫的詞曲靈感便條全部被她消滅了,你說,爽吧?」
「哇靠!」加百列這下笑不出來了,「那怎麼辦?」
童炘邪惡的一笑,「等我把論文生出來再告訴你。」
「那我們可以再休一陣子長假。」拉斐爾想得很美,「炘,你慢慢忙沒關系,我們不急的。」
每到錄音的時候,童炘就會變身成惡魔,把他們磨得死去活來,演唱會那陣子的折磨還讓他們心有余悸,只想好好休息一陣子。
任何牽扯到音樂的事情,都能讓童炘神經緊繃,他的要求不只是十全十美而已,根本就是要把人的潛能逼到極限!
不過也因為他這麼多年來的磨練,讓他們的技術一天比一天進步,對音樂的要求也一次比一次嚴謹。
「媽的,遇到她都不會有好事!」童炘忍不住抱怨,「衰死了!」
「怎麼個衰法?」加百列好奇地問。
除了錄音之外,很少听他發牢騷,他那個未婚妻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怎麼有本事讓一向對女性溫文有禮的童炘抱怨連連?
因為必須回溯論文,他找資料找得快瘋了,需要好好發泄一下,于是想也沒想便說出他和芽衣的往事。
「遇到她,我不是倒楣就是有血光之災!」童炘腦子糊涂了,抖出一堆他這輩子再也不願去回想的記憶。
當他說完芽衣如何的月兌線,鎖錯他的腳踏車又撞得他下巴流血時,加百列已經笑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腰來了。
「我這輩子第一次坐救護車也是被她害的!」忿忿不平的吐出他被一個不到四十公斤的女生壓到昏倒的糗事。
「哈哈哈哈--」拉斐爾笑趴在沙發上,難以想象童炘這種高大的男人會這的「虛弱」。
「那年冬天第一波寒流來襲,我經過他們班的教室,才正想要快步走過去,就被淋得一身水,冬天耶!那水還是冰的,你們知道那有多冷嗎?我回頭想罵那個亂潑水的人,想不到居然又是她!因為那一桶水,我重感冒發燒三天,還去醫院吊點滴……」
「還有次差點被她害到絕子絕孫……」童炘咬牙切齒憶當年,「我們體育課被排到同一節課,他們班在做暖身操,她就站在最後一排,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想去嚇她!可一靠近她我就想到,她那麼帶賽,還是不要吧?才要走而已,她手就甩過來打到我的……痛得我倒在地上,還以為被她打斷了。那時候我才知道,我連靠近她的念頭都不能有,會遭天譴的!」
童炘說起這段「絕嗣記」時,終于把八風吹不動的米凱爾給逗笑了,他還笑到岔氣,猛咳不止。
「應該沒斷,這麼多年來你使用的頻率還滿高的。哈哈哈--」加百列開著低級玩笑,一想到童炘曾經有這麼慘的人生經驗,忍不住再度大笑。
「我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也是她害的……」童炘一開口就停不了,說了很多秘辛,「我承認我從小就花心,從國一就開始談愛,我也承認身邊有過很多女孩子。可你們知道嗎?我國三交的最後一個女朋友,都已經在校外約會了,還被那個小學妹撞見,她看見就算了,竟然在我女朋友面前說--咦?學長,你上次帶的好像不是這個耶!」他還記得簡芽衣當年那副疑惑、單純的模樣,說出那句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話。
「你們知道我女朋友的反應是什麼嗎?」童炘臭臉地問。
「哈哈哈哈--」回答他的是一連串大笑。
「那個帶賽女一走,我就被甩巴掌……」想到就覺得很衰,「我第一次進訓導處也是她害的!」
童炘一生求學之路順遂,大小寶勛記不完,當了一輩子師長眼中的模範生,第一次被逮進訓導處訓話,還是跟這個小學妹有關。
那是下課時問,他要去合作社買飲料,在走廊上遇到正要下樓梯的芽衣和她同學,不知道為什麼她同學突然推了她一把,他根本反應不及,就被往他身上倒的她「親」到下巴,也因為撞擊力太大把他的嘴唇撞破流血。
又一次的血光之災!
然後很該死的被巡堂的訓導主任逮到,把他們兩個人帶到訓導處去坐了一整個早上。
訓導主任還笑笑的消譴他們,「芽衣啊,妳怎麼把妳學長的嘴巴給親破了呢?」
「我超想死的!」童炘握拳大吼,一旁的伙伴早已笑得倒地不起,「後來每次被逮到導師那里,老師看到我們就嘆氣,說『又是你們這對冤家』!」
霉運還沒完,原以為畢業典禮當天就是他跟衰尾小學妹說「Bye」的日子,卻沒有想到那天也是他這一生最「痛」的日子。
「我們學校有個傳統,在校生要幫畢業生別胸花。剛開學的時候,我多慶幸我的直屬學妹是她,然而經過一年的大小衰事,我已經不這麼想了,畢業典禮時我還天真的想,只是別個胸花,應該沒事吧?可當她拿著胸花要幫我別的時候,我知道我在冒冷汗,事實證明--遇上她真的會有血光之災!我的胸部,被她拿別針剌進肉里,白襯衫上面還有血跡咧!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胸部超痛--」他下意識揉著自己的胸口,「她都快哭了,我只能咬牙笑著說『沒關系』。」
「哈哈哈哈--」童炘合作九年的Luna團員伙伴,沒有人同情他的處境,個個笑得夸張不給面子。
說到最後,童炘皺眉嘆息,「為什麼?她明明就是我喜歡的型,白白的、安安靜靜的,如果她不那麼『帶賽』,我一定會追求她。我原本也這麼打算的,但是跟她扯上關系就一定很慘,連我女朋友都被波及,在冬天一起被她潑到冷水……」最後女友與他分手,不是因為學妹講錯話,而是因為他太倒楣,每次都波及旁人,女友受下了而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