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珍一換好衣服就看到她最心愛的原文書正被馬克摧殘。
「馬克……」她頭痛的求饒。「這是我從紐約帶回來的,我花了好多錢才買到的,已經絕版了……」她不禁為心愛的書掉淚。「誰教我要帶你回來?早知道你這麼壞,我才不要理你!」
「汪汪汪汪!」牠再度回以一連串的汪叫。
羽珍的脾氣被馬克給磨掉了,一連串的意外讓她沒有力氣生氣,她只覺得很無力。
「我沒有東西可以再讓你破壞了,馬克,我們出去。」要是讓馬克再待在她的住處,她一定會忍不住失手把牠給宰了!
下午三點多,外頭太陽仍然很大,而現在也不是散步運動的時間,因此公園里沒有太多人。
馬克怕熱,自然會找涼快的地方,牠直接沖到噴水池,跳進水里玩水。
羽珍站得老遠,就怕馬克踩踏的水花潑灑到她,那會讓她臉上的妝花掉,會很丑、很難看,所以她站得老遠,沒跟馬克一同戲水。
可馬克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呢?
「汪汪汪!」牠玩得全身濕透,吐著舌頭往羽珍跑過去。
「不不不!」一看那沖勢,她就嚇得逃跑。「馬克,我不要跟你玩,你身上濕濕的,我不要!」依牠那種力道撲過來,她不只會濕透,也會被撲倒在地,到時候不只是妝花而已,她的形象會全毀,而且狼狽不堪。
「汪汪!」馬克一下跑左邊、一下跑右邊,害羽珍只能閃閃躲躲的,最後一個下小心被牠絆倒。
嘩啦--
她跌坐在水深及膝的水池里,撥開覆住面頰的頭發,忍無可忍的吼,「馬、克!」
「汪!」那只闖了禍的賤狗跑得不見蹤影。
「嗚……我不玩了!」她被欺負得好慘,她不要玩了。
而馬克則一路跑回昭暐所住的大樓,對警衛吠著要進去。
此刻值班的管理員和羽珍帶馬克離開時並不是同一人,他只想馬克是偷跑出去,便放行讓牠進門。
「馬克,你全身都濕了,偷偷跑去公園玩水對不對?來,我幫你吹干,小心感冒。」管理員也是個愛狗人士,和馬克頗有交情。
當遍尋不著馬克的羽珍听說找到牠時,她特地經過昭暐所住的大樓門口,看見那只害她害得很慘的賤狗,正爽翻的吃著大樓管理員提供的便當,她鐵青著一張臉,在盛夏的七月,沿路發抖走回自己的住處。
她發誓再也不要看見馬克那只賤狗!牠只會讓她變得不幸,她要離牠遠一點,同時也要離牠的主人很遠很遠--
而當昭暐大約在晚上八點回到住處,在大樓管理員那里看見馬克時,不禁嚇了一跳。
「馬克,你怎麼跑出來的?」
「汪汪!」馬克開心的朝他跑來。
他住在十八樓,除非小偷會飛,否則不可能爬上去偷東西,而他沒再讓公司女同事幫他照顧馬克,因為後來他帶馬克去公園散步時,听鄰居說,來幫他照顧馬克的小姐們都不處理牠的排泄物,一副嫌髒的表情,最後是羽珍看不過去去處理的,而且她們對羽珍的態度很惡劣,他舍不得讓她受這種委屈,所以他覺得處罰夠了,不再讓不相干的女人踏進他住處。
「馬克,羽珍呢?」
牠一臉無辜的表情,不知道的模樣。
「你該不會又枉顧我的警告,找羽珍麻煩吧?」昭暐在坐電梯的時候冷著臉質問馬克。
「嗚嗯∼∼」牠無辜地嗚咽。
「你最好沒騙我。」昭暐對牠還是很懷疑。
羽珍呢?她讓馬克出來,可她人呢?難道她記恨著馬克,所以想把牠遺棄?
「羽珍不是這種人。」他下意識的反駁。「可是她人呢?」這是昭暐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第十章
第二天昭暐一如以往的上班,在每個月例行的主管會議上,意外沒有看見掌管會計部的羽珍與會。
沒人知道她怎麼了,可郭嘉智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會一開就是四小時,把整個早上的時間都浪費掉了。
一開完會,他就拿起內線撥電話給今日不克上工的手下愛將。
「怎麼樣,好點沒?妳聲音比早上更小聲了,很不舒服嗎?」他听到彼端氣虛的聲音,不禁皺眉。「妳到底看醫生了沒啊?聲音有氣無力的……什麼?!妳都病得這麼重了還不去看醫生……我待會去妳家找妳,帶妳去看醫生……跟我客氣什麼?
妳現在正需要人陪……好好好,乖,別哭了,哭了我會心疼……嗯嗯嗯,妳放心,我馬上趕到,我不會這麼壞心要重病的妳起床幫我開門,我跟昭暐拿妳家鑰匙順便還給妳,OK,待會見!」郭嘉智收了線,神情緊張。
散會後的昭暐沒有馬上離開,他瞪著表哥,一臉凶狠的表情。
「昭暐,把羽珍家的鑰匙給我吧!」話才說出口,郭嘉智立刻被一記右勾拳擊倒在地。
「媽的!你要我女人住處的鑰匙,你什麼意思?!」昭暐被惹毛了,毫無理智可言,直接以暴力表現他的憤怒。
「嘶,真痛--」從地上爬起,郭嘉智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跡,沒有因為被打而生氣,反而咧開嘴笑。
還以為昭暐八風吹不動,不會把醋意表現出來呢,結果他今天小試一手,成果驚人!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郭嘉智笑著問。「留著前女友住處的鑰匙也不好,我正好要帶羽珍去看醫生,她病得很重,剛才听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順便把她的鑰匙帶過去,回來的時候會記得順道把你的鑰匙帶回來,放心!你們不需要見面,那太尷尬了!」才說完,一記左勾拳又揮來。「嘖……你沒練拳擊不是很久了嗎?怎麼還是那麼痛……」
「該死!她病了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抓著表哥的衣領,昭暐失控咆哮。
「今天要開會啊!況且--」郭嘉智提醒著說。「你們不是分手了?」
「分你的頭!」昭暐臉色鐵青。「你明知道羽珍病了還敢給我開四小時的會?!這筆帳你等我跟你算,要是羽珍怎麼了,你看我怎麼對付你!」
「欸,你要去哪里?要走之前把羽珍家鑰匙給我啊!」郭嘉智不怕死的對著怒氣沸騰的背影喊。
「你等著吧!我死都不會把羽珍住處的鑰匙交給任何一個男人!」昭暐的咆哮遠遠從走廊那一頭傳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郭嘉智才敢放聲大笑。
「哈哈哈……我看這下子全公司都听見昭暐那男子氣概的咆哮了!羽珍吶,等妳養好病回來上班,可有趣嘍!」
另一方面--
昭暐神色緊張,以往總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上看下出輕松,他一邊疾走向辦公室,一邊死命撥打羽珍的兩支手機和家用電話,手機打不通,她關機了,而家用電話卻直接轉進答錄機,讓他擔心得直罵髒話。
「該死!媽的!」
大家公認的好好先生,竟然會罵髒話!
完全無視經過他身旁的同事露出訝異的眼光,他管不了那麼多,走往自己的辦公室拿了鑰匙,直接蹺班。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車子開往回家的路上,將車子停在她所住的大樓門口,直接殺上樓。
一開門,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羽珍愛干淨,不可能把家里搞成這副鬼樣子,沙發上甚至還有爪子的痕跡,昭暐直接聯想到--
「馬克!」牠真是沒把他的話听進耳朵,他要牠不準再找羽珍麻煩的。
只見眼前的十坪套房沒有多少家具是完整的,就連床也很慘,根本無法睡人,可那羽珍呢?
他定眼一看,才看見床旁角落有一個蜷曲的身形藏在睡袋里,冷氣開得很強,要不是她那頭酒紅色鬈發落在睡袋外,他也不會發現她就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