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眼捷手快,大手攬住她的腰,但還是止不住她往下倒的沖勢,兩人雙雙跌在沙發上。
他正好壓在她身上,听見她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聲,他專注的眼神讓她被吸進他那湖綠色的瞳孔里。
時間彷佛在這一刻靜止,只听見彼此的心跳聲,還有從對方眼中讀出來的復雜情感。
首先回神的是凱蒂,她耳根一紅,反應過來的發現這姿態太過親密,于是開始掙扎。
「讓、讓我起來。」小手在他胸前輕推,她羞得面紅耳赤。
不料他卻反手制住她的小手,將之高舉過他的頭,然後放在他頸後交錯。
一下子便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是那麼的接近。
他的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他吻了她,凱蒂瞪大眼不敢閉上,僵硬著身體不敢亂動,她看見他緊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煞是美麗,她不禁感嘆,為什麼有這麼美的男人呢?
但現在不是贊嘆他俊美外表的時候,他、他、他正在吻她耶!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唇一如他想象,吻起來的感覺很溫暖,只是她張大的眼楮實在破壞氣氛,真可惜,她沒有如他一般陶醉,而且表情看來好像是嚇傻了。
他不禁笑出聲來,再度輕啄她微張的小嘴。
「下回要記得把眼楮閉上。」他笑著說。
凱蒂听見他說「下回」兩個字時,腎上腺素突然激增,力大如牛的推開他,倏地跳離三尺遠,驚恐的瞪著他。
「你開什麼玩笑!什麼下次?!」
「當然是下回吻妳的時候呀。」他咧開嘴笑。
「你瘋了啊!」她的眼楮簡直快要瞪突,彷佛他說的是鬼話,她听錯了、
「我沒瘋,凱蒂,我說了我不討厭妳,甚至是有點喜歡妳。」他笑看她的夸張表情,內心生出一股疼惜。
「你你你你一定喝了酒,就是這樣!」她語無倫次,開始為他孟浪的行為找借口。「算了,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廢話,我,我要睡了。」她急急忙忙的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萊恩的大手隨之覆上,握住她的小手。
凱蒂能感受到他正站在自己身後,帶給她好大的壓迫感,還有他吐在她敏感頸間的氣息,讓她渾身戰栗。
她僵直著背脊不敢亂動,就怕一動,她細致的肌膚就會貼上他溫熱的唇。
那曖昧的畫面讓她的心悸動了一下,全身像著了火似的發燙。
「剛才我吻妳時,妳從我口中聞到了酒精的味道?」他渾厚的笑聲在她身後響起。
並沒有,凱蒂在心里回答,但是如果不是喝醉了,要怎麼解釋他月兌序的舉止?
「凱蒂,妳下一回可要好好的確認我是不是喝了酒,晚安。」低頭在她的頸間印下一吻,他輕聲道晚安。
他真的吻……吻她那里!
細致的肌膚立刻泛紅,她的反應是立即的,打開房門迅速溜進自己的房間里,非常用力的關上門還落了鎖。
見她那慌張的背影,萊恩詭譎的笑了,他的眼神閃過狩獵時的精芒,如同一頭出柙的猛獅。
「咳咳。」安迪輕聲的咳了咳,暗示他自己的存在。
他回頭,意外在這麼晚的時間里看見安迪,他還沒休息?
「少爺要不要來杯熱牛女乃?」安迪嚴肅正經地問。
他淺笑,「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安迪故作不解,其實他全部都看到了。
精明的眼眸一閃,他搖頭失笑。「晚安。」
看來安迪是樂觀其成,因為他沒有制止他的行為。安迪不只是一個普通的總管,他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所以要阻止事情發生並不是問題,雖然兩人是主僕關系,但他跟了他那麼久,彼此有一定的默契,自己也很信任他。
他那是什麼意思?
凱蒂之後回想萊恩吻她的原因,怎樣也猜不透他的用意。
應該沒什麼意思吧?應該是他喝醉了!對,就是這樣,他喝醉了,什麼事都沒有,就是這樣沒錯!
她鴕鳥心態的不願去探究他的心思,也不想問清楚他到匠想干麼,就這樣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徹底裝傻的,繼續保持上司和下屬的分野。
所以當她見到萊恩時仍舊是以禮相待,以員工對老板的態度相處,她自認為自己十分寬宏大量,不去計較他的酒醉失態,並故意忽略心底冒出來的抗議--言凱蒂!妳明白萊恩那一晚滴酒未沾,他吻妳絕對不是因為喝醉了,笨蛋!
她的若無其事萊恩看了出來,面對他的態度就像那一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沒有吻她,也沒有對她挑情。
她也鴕鳥得太徹底了吧!
幾天下來,他常常在猜她的心里在想什麼。
「爹地,該你了。」凱不耐煩地喊著,並翻了個白眼。
現在的萊恩,每天晚上都會盡量趕回來和凱一起用晚餐,父子兩人一起在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聊一天所發生的趣事,不再拘謹嚴肅,感情也與日俱增。
如果他趕不及在晚餐時間回飯店,也會趕在凱就寢之前回來陪他一起听凱蒂說的床邊故事。
「爹地,你今天分神好多次了。」凱抱怨著。
「抱歉。」他干笑。
今晚他們父子一起在萊恩的房間里下西洋棋,趴臥在柔軟的床上,非常的舒適。
萊恩指導凱下西洋棋是為了訓練他的專注力,兩方對弈,投注所有的注意力,但他今天卻頻頻失常,不但輸了好幾盤還連連失神,每次都是凱出聲喚回他的神智才繼續棋局。
「爹地你在想什麼?」凱好奇地問。
「沒什麼。」他不打算回答兒子這個問題。
「是嗎?」凱擺明了不信。「今天晚上你一共輸了我三盤棋,其中失神發呆被我叫醒了十次,還有吃晚餐的時候你一直盯著凱蒂看,就連她回房休息你也一直回頭望著她的房門。爹地,你真的沒什麼嗎?」
他一楞,啞然失笑。
他怎麼忘了呢?凱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孩子,就算現在凱和他在下棋,一副可愛天真的模樣,但從小被訓練出來的機智和洞察力是不能小覷的。
這是不是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承認,我確實在思考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讓你很煩惱嗎?」他好玩的問。「絕對不是工作的事,對吧?」
「你很聰明。」他嘆息,他養了一個精明得不得了的兒子。
「所以是女人的事讓你煩心嘍?」凱人小表大地說。
「你說什麼?」他瞪眼,凱說什麼?女人?是誰教他說這種話?!
「說明白點就是凱蒂讓你困擾。」凱滿意的點頭,十分佩服自己的觀察力。「我說過你會喜歡凱蒂的吧,不信我。」他好驕傲的抬高下巴。
听到這里,他不懂了,「為什麼你篤定我會喜歡凱蒂?」
打從一開始,凱就十分肯定他一定會喜歡凱蒂,甚至從中撮合,他是哪里來的自信?
「因為我也喜歡她啊。」凱眨眨眼,「爹地,我們都是缺乏溫暖的人,自然會往有溫暖的地方依靠,你說對吧?」笑得一派天真無邪。
他皺眉,瞪著凱思索半天,才松開深鎖的眉頭,「你說得對。」
他還記得凱蒂的擁抱,溫暖直入心坎,他從來沒有這麼深刻的體會,曾經他也與女伴有肌膚相親,卻仍感受不到溫暖,歡愛結束之後感受到的是滿月復空虛。
他的童年、青少年生涯快活無比,因為他的父母對他采全然的放縱,在他們的心目中,沒有比各自的情人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