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姊,妳一點都不怪我嗎?」陽子還以為她會不諒解她。
「我知道妳有逼不得己的苦衷,怎麼會怪妳呢?」初詠湘溫柔地說。「不要擔心,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妳,不論妳現在的身分是什麼,懂嗎?」她笑著模模她的頭。
「湘湘姊,謝謝妳,也恭禧妳。」陽子感動之余不忘恭賀。「慎一哥哥會是個好丈夫的。」
「難說。」初詠湘撇撇嘴。「那家伙嘴巴那麼賤,很可能有一天我會拿針把他嘴巴縫起來,看他怎麼說話。」
「新娘滿腦子暴力思想,這樣不好吧!」出雲慎一偷空來看新娘,正巧听她打算虐夫的精采內容。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她朝他扮鬼臉。
「這不是陽子嗎?」出雲慎一看著陽子,一臉驚喜。「哇,變成大美女嘍!」
「慎一哥哥,謝謝你,你今天也很英俊。」
出雲慎一身白色燕尾服,英挺的模樣尊貴又帥氣,只要是女人都會對他今天的扮相流口水的。
趁著陽子和他閑話家常的同時,初詠湘在一旁猛對老公擠眉弄眼--
快幫陽子制造機會!
出雲慎一絕頂聰明,當然知道老婆的用意,馬上轉移話題,「離婚宴還有一小時,陽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讓英俊的伴郎帶妳去可好?」不待她回答,他打開門就大喊,「清,你過來。」
原本跟在父母身旁和出雲家長輩說話的初詠清聞聲,向長輩們點頭抱歉後,立刻趕到出雲慎一面前。
「什麼事?」他笑著問。「你這麼猴急干麼?婚禮就快開始了,你就不能等一下嗎?」真是的,婚禮還沒開始就急著見新娘。
「是讓你表現一下紳士風度,帶我們美麗的客人去找東西吃。」說著,出雲慎一打開新娘休息室的門,讓他看見里頭兩個絕色美人。「陽子,讓清帶妳去走走。」
「什麼?」初詠清震驚的定眼一瞧,才看仔細坐在姊姊身旁的陽子。
她穿著一件白色小禮服,不知為何,她沒穿和服讓他松了一口氣,不那麼倍感壓力。
「那,麻煩了。」陽子站起身欲往初詠清走去,初詠湘捏了捏她的掌心,以微笑鼓勵她,而她也回以一笑。
「陽子,清會帶妳去吃好吃的點心,和看看出雲家的庭院,妳沒來過這里對吧!來,清會好好招待妳。」出雲慎一把陽子的小手交在初詠清手上,仔細交待著,「清,我把客人交給你,你可要好好招待她。」
「我知道。」初詠清氣悶地回答,轉身就走。
他相信,他們是故意的!
但他們究竟還想怎樣,又一次把他的傷口劃開嗎?他們明明知道陽子已經嫁人了,為什麼還要讓她出現在他面前折磨他?
「慎一哥哥……」陽子知道這是慎一哥哥替她制造的機會,感激的話欲沖口而出,但他笑著搖搖頭,以眼神示意她快追上。
受了鼓勵,她提起裙襬,追上初詠清。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初詠湘有些擔心。
「親愛的。」出雲慎一朝她走來,安撫地親吻她的唇,笑答,「不用擔心,女人的決心是很可怕的。」
「對哦!我都忘了你有第一手消息。」初詠湘雙手摟著他的頸子甜笑。
「沒錯,那麼妳有當我老婆的決心了嗎?」
「三克拉的鑽戒都在我珠寶盒里了,我沒有決心也不行啊!」她故意嘆口氣。
「妳--」出雲慎一眼瞇起,危險的朝她湊近。
倏地,一聲尖叫聲自新娘休息室傳出來,不一會就消失。
她為什麼這麼美呢?美得讓他移不開視線,貪婪的將她美麗的身影全數看進眼底,就連她喝香檳的樣子都顯得優雅迷人。
初詠清原本就知道陽子是個美人,初相識時她才十五、六歲,年輕稚氣的臉龐十分可愛,那時候他就被她迷住了,沒想到二十五歲的她,更讓他著迷。
她的美麗是因為天間征行的關系嗎?
想起她的美麗是為了別的男人而綻放,他感到胸口像被刀子狠狠劃過一般。
「天間先生沒有陪同妳一起來?」初詠清狀似下經意地提起。
「我是和哥哥一起來的。」陽子對著他笑了笑。
雖然很傻,但只要他與她說話,她就覺得很開心。
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關心她,越與她交談,越會讓自己陷入無底深淵,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關心她。
「妳過得好嗎?」
她听了好開心。他仍然是關心自己的,他對她還是有感情。
那麼她要更努力、更坦白,讓清知道她也和他一樣,心里一直惦記著他。
「沒有你,我怎麼會過得好?」她深情的眼抬起望著他。「我一直靠我們過去的回憶生活,清,我們能不能回到過去?」
他也想!他也想回到過去,但是他怎麼能?
如果他輕易就答應她的示好,他們真的會快樂嗎?不!他只會變成害她出軌的罪人!
「妳已經是天間陽子,不是長島陽子了。」他刻意以淡漠的語氣道,「妳知道中國人有一句俗話,叫覆水難收。」他拒絕了她。
「清……」為什麼他不問她呢?
為什麼他不問她嫁進天間家的原因?只要他問,她就會告訴他呀,沒有人知道,那是她和天間征行之間的協議。
「難道你不再愛我了?」陽子愁苦地問。
他愛啊!
不等他回答,她再開口,「你不想再抱著我嗎?」
他想啊!
「清,你不想擁有我嗎?只要你想要,我就是你的。」她再次重聲。
他想,他當然想擁有她,如果真的只要他想要,她就能成為他的,那為什麼他們要分開七年,還讓她嫁給了別人?
「天間夫人!」初詠清沉聲怒斥,強調她現在的身分是個已婚婦人。「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忘記了。」
「你真的全部都忘了嗎?」她語重心長地說︰「清,那不是過去,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一直在我心底,每天在我腦海里重現。」
他又何嘗不是呢?
「清,不……不要這麼輕易放棄,好嗎?」
「現實逼得我不得不放棄。」初詠清痛苦地回答。「七年前,是身分讓我們分開,七年後依舊是身分讓我們沒有結果。」
「只要你想,這些都不是問題。」陽子不停的重復這一句,心里急得不得了,只希望他的詢問。
只要他問,她一定都說,他一定會諒解她的。
但是他連問都問不問,難道他連了解真相的意圖都沒有?
「天間夫人。」一名打扮入時的年輕女郎眼尖,瞧見了陽子,興奮走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您,天間社長也來了嗎?」她四下張望,希冀能看見天間征行偉岸的身影。
「我是與家兄一同前來的。」陽子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天間征行生意上來往的朋友,而且她還在天間家接待過她。
她與清的討論還沒理出個結果,就這麼讓人硬生生的打斷,她還喊她天間夫人……陽子不覺苦笑,這無非讓清更加不能接受她了。
在日本誰不知道她天間陽子,她是天間家歷年來最優秀的女主人,天間征行多少生意是靠她的茶道和古箏得來的。
不過七年來未替天間征行生下一男半女,所以被外人取笑她是天間家的花瓶。
「瞧我這記性,倒忘了出雲家和長島家是世交,想必出雲少爺很快就會和美麗的妻子生下可愛的小寶寶,天間夫人,怎麼都沒听說妳的好消息呢?」
女郎小小聲地詢問,卻不意傳至初詠清耳中。
他從來沒這麼後侮學會流利的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