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初詠清勾唇一笑。「我倒不覺得。」他覺得還不夠。
他的計劃才正開始,他打算一邊念大學一邊為出國做準備,一畢業他就要接著考托福、申請學校,在五年內拿到博士學位是他的計劃,而不是夢想。
接著他要進一流的生化科技產業公司,做開發研究的工作,他估計,未來光是他研究的成果,每年都會為他賺進為數不少的專利金,而那些經費,就是他提供陽子生活的來源。
但要靠研發讓自己賺到大筆積蓄,首先他必須充實自己的實力,他認為自己有那資質,而且正一步一步的實行他偉大的計劃。
「清,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啦!」初詠湘不氣餒地再問。
「我不想說。」他神秘一笑。「妳只要知道,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這樣就好了。」
「廢話,當然是有原因的啊。」她翻了翻白眼。「我們是雙胞胎,你心里想什麼我大約知道,不過啊,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這麼痴情的男孩子,我好感動喔!」追著他,她絲毫不放棄的吱吱喳喳追問著。
而初詠清不禁在心中暗暗嘆息,湘……還真難擺平呢!
第四章
初詠清跳級考上T大的事情讓陽子好開心,覺得與有榮焉,高興的在餐桌上告訴哥哥,吱吱喳喳得像只小麻雀。
長島光作夢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十足是個問題學生的初詠清,竟然是金頭腦,絕頂聰明。
但是這仍改不了他對他的壞印象。害蟲就是害蟲,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其實只要是追求陽子的男人,他都不喜歡對方,而他最討厭初詠清的原因,是因為陽子喜歡他。
簡單的說,就是他在吃味。
「陽子,妳知道嗎?其實哈佛大學很容易申請。」突然地,長島光冒出一句。「只要寫得出精采的推薦信,哈佛其實很容易申請,但是要能夠畢得了業,就得各憑本事。」
陽子放下筷子,皺起眉。「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考上不代表什麼。」他冷冷地道。「只不過是他考運好而已,搞不好還是靠作弊來的。」說完他聳聳肩。
「反正不管清做得再好,在哥哥的眼里就什麼都不是。」她大發脾氣。
每次只要听到哥哥說清的壞話,她就忍不住生氣,不明白為何不論清做了什麼,他都可以批評得一文不值。
她很不高興哥哥這麼批評清,為此她不只一次與他起爭執,悍衛清為他說話。
然而她違逆的態度讓長島光非常火大,「他只是妳生命的過客」。他精眸一閃,頓了下又開口。「你們不會有未來的。」
「你又說這種話。」她生氣的丟下碗筷,再也吃不下一口飯菜。「我會跟清長長久久,一輩子都不分開。」
「陽子,坐下!」長島光憤怒地吼道。「是誰教妳用這種態度和哥哥說話?」長島家的男人是絕對的大男人主義,不容許任何人冒犯威嚴,就算他再疼愛她,也不許她這麼沒禮貌。
「我就知道初詠清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看妳,跟他在一起之後變成什麼樣子?」他把錯全推到初詠清身上。
「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的關系。」陽子難過的掉眼淚。「為什麼哥哥不接受清?這麼不相信我喜歡的人可以帶給我幸福,為什麼你要反對我和清在一起?」
「他不合格。」他一句話就定了初詠清的死刑。「他養不起妳!懂不懂?看看妳現在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最好的,他怎麼可能給得起妳優渥的生活。就算妳不在乎,執意要跟他在一起,妳也撐不久,妳是長島家的女兒,妳過不來苦日子!」就因為兩人背景的差距,所以長島光反對他們交往,
「爸媽把妳留在台灣托付給我,我就有義務好好管教妳。陽子,哥哥愛妳,要把最好的都給妳,妳身邊的蟲子,哥哥會想盡辦法一一鏟除。」而初詠清,就是他所認定的害蟲。
陽子知道哥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不禁為初詠清擔憂起來。
扮哥為了要拆散他們,會說出多傷人的話來?
那一次又一次無情的言語攻擊,會把清高傲的自尊摧殘到什麼地步?如果不是為了她,清不用受這種委屈。
「有時候我真的好恨。」她眼光無懼地迎向哥哥。「我好恨我是長島家的女兒,為什麼我要生在這里?你們只會用物質滿足我,這樣就是愛我嗎?我連對未來的選擇權都沒有,媽媽要求我學茶道,我就得去學,爸爸要我學插花,我又得乖乖去學,從來沒想過我喜不喜歡,就連我的對象都只能听從你們安排,難道要和我們家財勢相當的大戶人家,才有資格追求我?你把自己認定的好惡加諸在我身上,有沒有問過我認不認同?哥,我是人,不是你的傀儡女圭女圭!」
她忿恨的指控讓長島光失控的揚起手,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嬌小的她怎麼禁得起哥哥的巴掌,她跌坐在地,撫著發疼的臉頰,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長島光也不敢相信自己動手打了她,從小到大,她是他捧在掌心呵護的寶貝妹妹,舍不得打、罵,如今,他竟然動手打她!
她的眼神充滿了控訴以及不諒解,他見了後悔不已,為什麼他會失去理智呢?
「我恨你。」陽子哭著說。「我恨你,我沒有錯,我和清沒有錯!」
「陽子……」他愧疚不已,蹲欲扶起她。
「不要踫我,我恨你!」她激動的推開他,不讓他觸踫。「我討厭你!說什麼都是為了我好,為了我著想,我要什麼你都給我,偏偏我最想要的你不給。我不快樂,我一點都不快樂,我好恨,為什麼我是你妹妹?為什麼?」說到最後,她淚流滿面的吼著。
「對不起,陽子,我不是故意的。」他拚了命的道歉,但是她不听,掙月兌他之後突然起身往外沖,動作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走開!」她飛快的跑著,跑出家門,跑到馬路上,顧不得腳下沒穿鞋,就這樣一路跑著。
當長島光追出門時,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
「該死!」他低咒了聲。他竟然把陽子逼得離家出走,這麼晚了,她能到哪里去?
擔心讓他忐忑不安,拿了車鑰匙,他跟著沖出家門。
初詠清接到陽子以公共電話打來的電話,哭著要他去接她,立刻臉色大變,急忙問她在哪里,然後像風一樣旋出家門。
他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外面看見她,她整個人非常狼狽--左臉頰紅腫,臉上布滿了淚水,衣服沾上灰塵,連手肘、膝蓋都有明顯的擦傷,一雙白玉似的小腳沒有穿鞋,變得紅通通的。
他被她的模樣嚇死了,直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撲進他的懷里埋頭痛哭。
「誰欺負妳了?告訴我。」除了把她抱在懷里安慰之外,初詠清還有滿腔的憤怒。「是誰打妳?嗯?」雖然憤怒,他仍溫柔地問,生怕嚇到她。
陽子傷心的哭著,抽抽噎噎的告訴他,「我跟哥哥吵架了。」
一句話就讓他明白,她這麼狼狽,是因為和長島光起沖突,而她臉上的五指印,絕對是長島光的杰作。
他憤怒的咬牙。一定又是長島光說了難听的話,讓她生氣的為他辯駁,兩兄妹因而起了爭執,長島光盛怒之下動手打了她一巴掌。
他會如此聯想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外表很可愛,平時待人也很溫和,但實際與她相處,才會發現其實她的個性非常剛烈,一但動怒她什麼也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