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也許覺得老套,但我真的懷疑——我們前世是不是一對夫妻?不然我怎麼會覺得你很熟悉呢?」範帝斯認真地道。「更怪的是,我竟然覺得你的房間很熟悉,我甚至知道那扇門後是一間小小的浴室,只有蓮蓬頭沒有可以泡澡的浴白,而你的貼身衣物是晾在哪里」
「閉嘴!」」用兒紅了小臉,扯著喉嚨叫他閉上嘴。
他……可惡!
那時她明明對阿帝千交代、萬交代,不準他穿牆而過偷看她洗澡,更不準趁她不汪立息的時候到浴室里去偷看,沒想到他竟敢給她陽奉陰違!
「難道我說對了?」他驚訝地問。一我以為是我的幻覺,怎麼會這樣呢?」
「你問我我問誰?」她沒好氣地說。「把事情忘光光的人又不是我!」話才剛說完,她就後悔了。
她干麼那麼豬頭的說這種會讓人起疑心的話呢?
範帝斯捉住了她的語病,危險的眯起眼。「寧兒,請你不要瞞我。」
他和寧兒一定有過什麼,不然她說什麼忘光光?但這是何時發生的事呢?
記憶中他不曾和她有任何接觸過,而他記憶中唯一的空白,是他因車禍昏迷不醒的那兩個多月。
難道是那兩個月內他和寧兒有了接觸?不可能,那時他躺在病床上,仰賴呼吸器活命,哪有可能下床?
除非他靈魂出竅,但這怎麼可能?現實生活不會出現這麼戲劇化的怪事。
「我忘了,但你記得,不是嗎?」範帝斯情急地道。「我忘了,可是你可以告訴我。」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寧兒不甘心的說。「為什麼你不自己去尋找答案!」
「寧兒,我們明明可以在一起,為什麼你一直將我往外推?」他總覺得她一直下意識的拒絕他,這是為了什麼?
他明明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情意,而他也都這麼明白的表態了,為什麼她還要矜持?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寧兒眼眶泛紅。「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一聲聲哀淒的控訴和傷心難過的小臉,讓範帝斯胸口一陣揪疼。
「別哭。」大掌撫上她清秀的小臉,以指抹去她滑下的淚珠。
「你明明答應我你不會忘了我的,可是你沒有。」珍珠般的淚水不停滑落,滴在他的掌心,煨燙了他一向冷硬的心。
「對不起!」看她掉眼淚,內心油然生起濃濃不舍,平靜的心湖也因為她的淚水激趄陣陣漣漪。
一種心被揪緊的感覺,像被人掐住似的,難過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而他竟然也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老天,難道寧兒曾經在他面前哭過?但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扶著她坐在單人床上,有力的雙臂圈著嬌小的她,他一點放開的意思也沒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輕聲拍哄的話戛然停止,範帝斯的視線專注的投射到書桌旁那一副熟悉的塔羅牌上。
他上前拿起審視,「這牌為什麼會在這里?」他表情古怪地問。
「芊芊送我的生日禮物,怎樣?不行嗎?」寧兒粗魯的擦干眼淚,一把搶過他手上握著的牌,寶貝似的抱在胸口。
「我記得那是我送我爺爺的七十大壽禮物。」他皺著眉頭。「芊芊把它送給你當生日禮物?」
「對,這副牌現在是我的東西了。」她抱緊牌,說什麼也不放手。
「我沒有要跟你搶的意思,既然東西在你手上,那麼這就是你的東西。」他無車的高舉雙手。「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看看?」她懷疑地瞅著他。
「沒錯。」如果他告訴她,他覺得這副牌很可疑,她會不會嚇得不敢把牌借給他?
「拿去。」她沒好氣的將牌遞給他,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取出精致的塔羅牌。
愚者、魔術師、女教皇……皇帝?!
範帝斯的眼神在手指接觸到「皇帝」這張牌時轉變。
「皇帝?」
寧兒看他拿著那張牌,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她的心悸動了下。「你記起來了?」
「不」他看見牌上英俊的皇帝朝他眨眼,他一楞,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你沒有想起來。」她失望的低下頭來。
封印解除--
他耳邊依稀听見一道嬌脆的女聲,從遠方傳來這近似魔魅的輕吟。
在那道聲音消失的同時,他的記憶如破閘洪水般涌入他腦中。
如孤魂般在大街上游蕩一個月,不知道自己是誰,沒人看得到他,直到一股拉力將他拉到寧兒面前……
「老天--」他怎麼可以忘了那些?!他驚恐的看著寧兒梨花帶淚的小臉,心像被撕扯般疼痛。難怪寧兒會生他的氣了,他說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她的,但他卻食言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你走吧,範先生。」寧兒武裝起自己,對他下了逐客令。
「寧兒,別這樣。」範帝斯從她身後抱住她。「我錯了,別不理我,我不該忘了我答應過你的話,我說過我絕不會忘了你的,該死!」他低咒了聲。
要不是那古怪的上帝搞鬼,他早在醒來的那一刻就前來找回他的寧兒。
寧兒轉過身,不敢相信的睜大眼。「你……」
「我想起來了。」他微微一笑,輕柔的撥撥她的劉海。「我是阿帝,你一個人的阿帝。」
听到他這麼說,寧兒幾乎要激動得尖叫出聲,她捂住唇,阻止了泄出唇邊的驚呼。
「你……」
「我想起來了,那張皇帝解除了我被封印的記憶,所以我想起來了寧兒,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個多月,在我們之間發生的大小事。」
她楞楞的看著他。「為什麼你會忘記?又為什麼你會記起來?」這情況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在我消失的那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女人。」說到這個女人,範帝斯不禁咬牙切齒。
「女人?」
看出了寧兒的不解,他只好慢慢的解釋他遇到的那個詭異的女人,以及她古怪的封印起他對寧兒的所有記憶。
「你真的想起來了?」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寧兒還是不安。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想起來我們的爭執和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抱著她的感覺真好。範帝斯回想起當初模不到、踫不著的心酸,就不禁想補償自己,好好抱她抱個過癮。
「你想起來了,那你體會出老天爺讓你遇到這些事情的原因了嗎?」寧兒好奇的問。
「當然,老天爺會這麼做,是為了讓我遇見你。」他惡心的甜言蜜語。
「別以為你講這種話討好,我就會原諒你!」她生氣地掙開他的懷抱。「走開啦!」上她還有帳沒跟他算清楚,如果現在就放過他,他會以為她好欺負。
「寧兒?!」他傻眼。
為什麼他說他記憶恢復了,寧兒沒有高興的撲上來抱住他,又哭又笑的給他熱情的吻?
電視都這麼演的,不是嗎?
「我記得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寧兒故意提起。「我不跟有婦之夫沾上關系,我對當人家的第三者沒有興趣。」明知道他已和未婚妻解除婚約,但她就是想整整他,讓他緊張一下。「況且,你已經要當爸爸了。」
「芊芊沒告訴你嗎?」範帝斯急得冒冷汗。「我和嘉愛已經解除婚約了,她肚里的孩子更不是我的,而且我不可能和一個企圖殺我的女人結婚。」他臉色陰沉地吐出最後一句。
「殺你?」她倒吸口涼氣。「怎麼回事?」
「我會發生車禍,是因為我不同意當嘉愛肚里孩子的父親,嘉愛怕丟家里的臉,不願解除婚約,所以她才會選擇與我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