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加油。"尤里重新將手枕在頸後,悠閑得真像在渡假。
"跟你說哦,我很少開車,而且是這種手排的高度跑車。"她老實道。"所以你要教我,教我怎麼駕馭這台野馬,人家說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這句話是錯的!什麼樣的人開什麼樣的車才是對的!你的車跟你一樣難搞。"惜緯叭啦叭啦的抱怨著。
"我難搞?不會啊,我對你可是百依百順耶。"尤里挑高眉道。
"才……才怪!"惜緯差點被口水嗆到。"你哪有對我百依百順?"
她邊跟他抬貢,邊發動車子,踩住離合器打入一檔,油門慢慢踩,放手煞車,再緩緩松開離合器。
她一邊轉動方向盤,還分神跟尤里吵。"我跟你說過幾百次,不要在我家門口吻我,你就不听!害我每天都被笑。"
"咳咳──"尤里被口水嗆到了,猛咳不止。"呵呵,這麼小心眼啊──這里可以直線加速,從一檔打到三檔……對,時速總算超過六十了,真感動。"他看出她不順手的情況,出聲教導。
"哦──"惜緯听話的踩離合器再換檔、踩離合器再換檔……
她發現她現在的心情不像剛拿到車鑰匙那樣緊張了,總算能順利的听從他的指示開車,而且不像剛從家里出來時那樣,明明是平坦大道還開得一路顛簸。
惜緯慢慢的模索出駕駛車子的手感,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她向尤里提議──
"我可以開快一點嗎?"她有禮的詢問。
"請便。"尤里笑道。
"噢,那好。"惜緯笑了一下,打入高速檔,油門猛踩?
咻一聲,車子如箭矢般沖出,兩人的頭發皆因為高速而凌亂。
瞬間加速由六十到一百八,尤里只是覺得好玩的挑挑眉,沒有阻止她猛踩油門的舉止,何況她這麼開心,他怎麼忍心剝奪她的樂趣呢?
就讓她開吧。
尤里的視線全在專心開車的惜緯身上,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心愛的女人和心愛的車子……這畫面,滿協調的。
許多男人擺在心目中第一位的常是車子,在認識惜緯之前,他也是一個愛車成疑的男人,但現在他跟惜緯在一起,所以,他喜歡的東西,也希望惜緯喜歡,所以他讓她開車,讓她和他一同愛上她正在駕馭的這台野馬。
看樣子,成果不錯嘛。尤里滿意的勾起嘴角笑著。
他熱愛賽車,在退休之前,他都要一直開著隸屬于車隊的火紅賽車,以最快的速度在賽道上奔馳,他要刷新所有賽道的最佳紀錄。
但是賽車手──是一項危險的職業。
尤里明白這道理,所以每一次的比賽,他都小心謹慎的全力以赴,以前是為了自己和車隊的榮譽,但現在,他多了一個顧慮的人──他會加倍小心。
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男人,他知道愛人必須讓她有安全感,而他,正努力讓惜緯對他有信心,因為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工作,會成為他們爭吵的導火線。
而第一步,就是也讓她愛上這種競速的快感──
呵,他承認,他的確是一個攻于心計的男人。
"好過癮哦!"惜緯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興奮的尖叫著。"小內,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這麼熱愛賽車了。"
"真的?"尤里眼楮一亮。
"嗯,我知道你愛賽車勝于一切,但心里還是顧慮著我。"惜緯回頭,給了他一記釋然的微笑。"答應我,尤里。"
"你說。"
"答應我,不論任何比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風聲呼呼,惜緯吼著,要他答應她。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回來你身邊!"尤里動容的回道。
她沒有反對他繼續他熱愛的賽車,反而壓下內心的擔憂,笑著對他說,要平安回來──
這樣的女孩,他怎能不愛?
"你心里一定要想著,我會擔心你這件事,知不知道?"她故做輕快的笑說。
她知道她喜歡上的男人不一樣,所以她除了要讓他無後顧之憂,也要讓他心里有著牽掛。
至少為了她,他會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雖然現在的n賽事已經很安全了,但總有意外……
"小內,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掉淚的,對不對?"惜緯笑著問。
"停車!"尤里突然爆吼一聲。"惜緯停車!"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音量嚇了一跳,立刻將車子停在路邊。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才將車子停好,她還未將滿月復疑問提出,就被他抱進懷里熱吻。
他雙臂的力道重得像要把她揉進身體里,灼吻過程粗暴中夾雜著憐惜。
輕撫著她圓圓的可愛臉龐,尤里長嘆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回來,一定會拿下傲人的成績。"
"嗯。"惜緯笑著點頭,不讓眼眶的淚水滑下。
"我絕對不會讓你掉眼淚。"尤里承諾道。"我發誓。"
"我相信你。"她靠在他懷里,不停的重復著,"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賽車上有多少意外?
翻車、追撞、沖撞護欄……一個不小心,都可能發生燒車的意外,尤里也有可能受傷……
她不要尤里帶傷回來,她不要看見尤里發生那種悲劇──
她不能阻止他回到賽車場上,但她總能要一個承諾吧?
"尤里,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哭的,對不對?"
"我絕對不會讓你掉下一滴眼淚。"尤里慎重的承諾,並再度吻了吻她略顯冰涼的唇。
就在公路旁,大太陽底下,火紅的法拉利跑車內,兩人旁若無人的擁吻,在彼此的唇上、頸間,烙下他們彼此的承諾。
陽光,是他們的見證。
F1賽事步入最後階段,最後兩場比賽,一場在美國印地拿波里舉行,最後一場決賽則在日本鈴鹿。
尤里的試車演練和體能訓練也到了最後的階段,照理來說,在這麼緊鑼密鼓的行程下,他連打電話和惜緯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了,竟然還撥出他休息時間中的兩小時,學、中、文!
當然這是秘密進行的,他沒讓惜緯知道他正在學她的母語,等到有一點進步,才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而接下這秘密任務的人,是敵不過絮婕淚眼攻勢的馮斯律。
他老大正因每天撥出兩小時和愛妻相處的時間,來教尤里中文這事而悶悶不樂,每回上課都是一副臭臉的表情。
尤里從原本的心虛到麻木,也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不去在意他的臭臉了?
反正再心虛,他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那他何必在意他臉臭不臭呢?
"還好你不是笨蛋,不然我一定把你丟出去。"馮斯律臉色稍稍和緩了下來。
尤里算滿有語言天分的,許多發音和文法是一教就會,不會很難教,雖然寫的中文是歪七扭八得讓人看不下去,但至少他很好教。
听見他的威脅,尤里不禁搖頭失笑。
在他家,在他的地盤上,說要把他丟出去?這個馮斯律會不會太狂妄了點?
"很難相信我們竟然同年。"尤里笑出聲?
他一直以為依馮斯律的成就,至少三十歲了,而且東方人在他們西方人眼中,看起來都很年輕,但他沒想到,馮斯律才二十七歲就有這種驚人的成就。
他竟是一名建築師,而且這兩三年名氣享譽國際,真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