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是你的人,不是嗎?」假仁假義。
「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我,是我派他們來狙擊你的?」他真的有這麼惡劣?
容甄冷冷笑道︰「還有什麼是你海冥做不出來的?」卑劣的小人。
「上車。」海冥二話不說,強行拖著她上車,並將她壓在大腿上,讓她的臉面對著他結實的月復部。踩著油門,跑車快速的朝著蜿蜒山路上的冥宮前進。
「放開我-」容甄掙月兌不了,只有靠著猛力捶打來抗議。
那力道不小的拳頭,讓海冥背後的傷口加速痛楚,汨汨的血順著椅背淌下。
被強壓在海冥腿上的容甄則沒發覺他那逐漸蒼白的臉。
「夫人,晚餐在餐廳用嗎?」管家威爾恭敬的問道。
容甄望著漸漸橙黃的天空,未發一語,似乎沒將身後威爾的問話听進去。
「夫人?」
容甄推開精雕的紅木落地窗,一雙眼鎖著前方不遠處,佇立在綠色林中的古堡。
自從那天海冥強壓她回冥宮後,她就未再見到海冥,但她卻在那天夜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進入那座禁止他人進入的古堡內,而那熟悉的背影竟是她朝思夜想的齊。
難道,齊就住在那個古堡里,否則他怎麼可以自由的出入這個守衛森嚴的皇宮?但,齊為什麼不告訴她他就住在那里?
「夫人?」
再一次,威爾的聲音將容甄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吃不下。」她決定夜訪那座神秘的古堡,找到這個答案。
「夫人,古堡未經少爺許可,不可擅自進入,否則,將予以家法嚴處。」威爾看出容甄那深埋眼中,欲一探究竟的強烈企圖。
她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連海冥的管家都能如此洞悉人心,這家伙果然是個冷冽的撒旦惡魔,身旁處處隱藏各類高手,就連眼前一臉和藹的老管家也如此精明。
「為什麼不能去古堡?」難道,齊真的在里面?
「這是少爺下的命令,我無權過問。」忠心兩字在威爾歷盡歲月折磨的老臉上更顯明白。
「那惡魔值得你們這樣為他效忠?」曾幾何時,她記憶中的冥哥哥已成無惡不做的惡魔?
「夫人,冥少爺是您的夫婿,更貴為冥獄首領,請您體恤他的辛勞。」威爾以為夫人是嫌少爺鮮有時間陪她,才出此狂語。
體恤?
「那種下流的男人,我才沒空理會他。」這老頭八成昏了頭,以為她是多麼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她轉過頭,看著沒入黑幕中的古老建築。
「夫人,別破了少爺的規定。」威爾再三的叮嚀著。
容甄只是淡淡的看著沉浸在黑暗中的古堡,未將威爾的話放在心底。
午夜時分,屋內灑滿一地銀牙色月光。
容甄起身,望著窗外那只有幾盞燈火的古堡。
正當她想換上夜行衣時,有人悄悄的從身後摟住了她。
「你?」她驚呼一聲。
但身後平穩的呼吸聲和那股熟悉的海洋香味,讓她頓時明白來者何人。
「齊?」
「嗯。」他淺淺的回應著。
「我正想去找你。」沒想到,他卻先來了。容甄高興的撫著他俊美的臉龐,她好想他……
「我知道。」所以,他先來阻止她前進古堡的意圖,否則這一切將赤果果的攤開在她面前。「齊,你到底在哪里?為什麼你有辦法自由進出這里?」這里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更何況他是海冥的眼中釘。
「你忘了我曾是他的執行秘書嗎?」
這點她倒是忘了。「你去那座古堡做什麼?」她想起那晚她見到的熟悉背影。
「呃……找一些資料。」他隨口說了一個理由。若被她知道他就是海冥,他就躲在里頭治療槍傷,不知道她又會怎麼想。
「是嗎?」撫著他的臉,她發覺他瘦了些,也發覺一件令她驚訝的秘密。
「我該走了。」他輕輕的在她耳畔留下一吻,倉促的離開。
容甄靜靜的看著那寬大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心中卻泛起陣陣漣漪。
「你想干什麼?」
安靜無聲的黑夜里,這冷酷中帶著嗤笑的問候听來格外刺耳。
容甄不動聲色的轉身,映入眼中的是那張透著邪美的俊逸臉孔,身上還帶著一份冷酷無情的味道。
「海冥?」她仔細的看著這個不一樣的海冥。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揚起諷刺的微笑,眸中正透著危險的利光。
「你不是海冥。」容甄篤定的說道。這不是她知道的海冥,他應該是……
「全世界還是只有你能一眼分辨出海冥和我的不同。「他冷淡的笑著。
「你是冥王海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依照慣例,冥王與獄帝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除非有事。
容甄覺得事情愈來愈不單純,從方才在齊身上發現的異樣,到她跟蹤齊到古堡外,再加上遇到海玄……
「二十年後的小容甄依舊聰明伶俐,看來……你發覺某些事情了。」皮笑肉不笑的臉上隱約閃爍著狡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她覺得自己像個獵物,被耍得團團轉。
「只是……在玩追逐獵物的游戲罷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獵物?」
「你就是那獵物羅!」他冷冷笑道,海冥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什麼意思?」她是獵物?她不懂。
海玄攤攤手,「有時你看見的不一定是兩種不同的物體,它們搞不好是同一種物體衍生出來的。」
容甄不解的望著一臉賊笑的海玄。
不一定是不同的……
海玄指著門,「去看看,一切不就都明白了。」他語露弦外之音。
海冥小心翼翼的撕下面皮,用著特制藥水,緩緩除去能使臉皮附著在臉上的黏著劑。
接著,他月兌下那件一直替他掩飾傷口的黑色襯衫,露出健美的上半身,以及背上那醒目的白紗布中隱約滲出的血漬。
他輕輕的拿下白紗布,露出那丑陋的沾血傷口,重復著前幾日的消毒工作後,敷上藥再度封住那傷口。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門外的容甄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你是齊……」
空蕩、幽靜的地下室傳來容甄幽幽的控訴。
原來,她愛的、恨的都是同一個男人,而她卻被這個男人蒙在鼓里耍得團團轉。
「甄?你怎麼會來這里?」她怎麼找到這個地下室?她又看到什麼?海冥無波的心在此刻波濤洶涌,無法正視這讓他吃驚的一刻。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設計我?」她想起了她在美國意外的救了他這個謎般的男人,一切不合理的解釋,在此刻都有了合理答案。
就如海玄所講的,她是他網中獵物,把她轉得忘了方向。
「你怎麼發覺的?」
容甄緩緩攤開手心,手掌上有一小片的人工皮,「這個。」
她是冥獄第一易容高手,可以借由手中這片皮幻化成各式各樣的人,執行殘酷的殺人任務。
從來沒有人可以輕易騙過她,沒想到今天她卻被眼前這個男人欺瞞這麼久,卻一直沒察覺到他臉上那張假的面孔,要不是他今天在黏著劑尚未完全黏住時就出現在她面前,她恐怕永遠都不知道海冥就是齊,也就是她在美國順手救的冥。
海冥心虛的看著她手中那塊遺落的證據,「我不是故意要瞞你這麼久,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我就是齊。」
「所以,你就這樣一直演下去?」她真想殺了眼前這個一直把她當作傻瓜的男人。
海冥緊張的望著那張冷絕的麗顏,「你愛上的是齊,不是我。當事情變得如此不可收拾時,我只能一直扮演齊的角色。」
「這樣很好玩嗎?」她竟被這個男人當白痴耍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