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痛和麻痹感從腳踝傳遍四肢,桑融雪無法控制自己的跪了下來。
「該死……」怎麼會這樣,四肢全不听她使喚,全身就像打了麻醉劑一樣虛軟無力,還伴有潑到硫酸般的刺痛……「該死,你讓什麼蛇咬她?」拉斐爾將搶移抵至蛇眼的腦袋上,他竟敢傷害他的妻子。
「我養的劇毒黑紋蛇,它會讓痛不欲生,隨著心髒的跳動而持續痛苦,除非她的心髒不跳了,否則她就得痛苦一輩子……啥啥啥……」「解藥呢?」
「沒有解藥,我要讓你知道失去愛的痛苦。」蛇眼瘋狂笑道。他知道除了尚洛莉是拉斐爾的唯一至親外,另外能牽絆他的就是桑融雪。反正都要死,他要拉個陪死的倒楣鬼。
這時,楚柏迅速進入廢屋,跟前混亂的場面讓他驚覺來遲了一步。
「來了。」楚柏無奈地看著一臉痛苦的桑融雪。
「該死!」拉斐爾冷漠的一槍結束蛇眼的生命,快速奔至桑融雪身旁。「融雪……」他看著她漸漸蒼白的臉上正痛苦掙扎著。
「好痛……」只要她的心跳一下,身上的痛楚也隨著明顯增加。
「這毒不會致命,卻讓人比死還痛苦。」楚柏檢視桑融雪腳踝的傷口,順便將斷成兩截的毒蛇放進撒下的衣袖內包好。
「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東堂。」拉斐爾卸下冷漠的偽裝,心急如焚的抱起她直往東堂而去。
「我會死嗎?」心髒的跳動讓她好痛苦,她好像快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他輕輕在她額際烙下一吻。
「拉斐爾……」她虛弱的拉緊拉斐爾的衣服,拉斐爾剛剛吻了她……「忍著點。」
這二個月來,他無時無刻想念著她甜美的臉蛋,沒想到母親的離家出走讓他們又有重逢的機會。
當他終見到日夜思念的身影時,他卻強忍住想擁抱她的沖動,硬逼自己掛上冷漠的面具和她相對。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天,他並不是冷絕的不留她,而是因為愛她太深,才會順著她的心意而做;要他和她分開,他的痛苦自然不在話下。
※※※
台灣東堂
透過透明玻璃窗,手術室內的一舉一動皆一目了然。一群無菌裝扮的醫護人員正在里頭忙得滿頭大汗。
「融雪要不要緊?」任羽韻抱著甫出生的小女兒在手術室外不安的走動著,她不時望著里頭,十分擔憂好友的情況。
「別擔心。」東堂的魅影摟著愛妻回答。
一旁的拉斐爾,則是靜靜的看著手術台上下和死神搏斗的小妻子,他充滿不安、擔憂的黑時時刻刻流露出不舍之情。
「幻,她不會有事,相信邪月,他會治好她的。」魅影安慰著搭擋,他相信堅強的桑融雪會活下來。
拉斐爾看著魅影,心中仍是極度不安,「我好幾次都差點失去她……」當初如果他執意留下她,今天也不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融雪她會活下來的,因為……她舍不得離開你。」任羽韻走到拉斐爾身旁緩緩說道。
當融雪帶著傷心回到台灣時,她就知道這輩子除了拉斐爾,不會有人能讓她再交出真心。
她永遠記得融雪回來那天在機場版訴她,她很高興她賭了。雖然曾賭贏拉斐爾的心,又輸了全部,但至少她曾有過拉斐爾的愛,這一生她總算沒白活。
這段話她永遠都忘不掉,但她不想告訴拉斐爾這些話,這些真心話就留著等融雪傷好時,讓她自己跟他說吧!
拉斐爾深情的注視著臉色蒼白得近乎白紙的桑融雪。「你不可以離開我。」他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他。
「兒子……」尚洛莉深深的責怪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大意疏忽成為歹徒的目標,融雪也不會又再一次在垂死的邊緣掙扎。
「母親,我沒怪你。」拉斐爾摟住尚洛莉,若要說錯,他也有責任。
一群人就這麼在手術室內忙著醫治桑融雪;另一群人則憂心忡忡的在手術室外靜靜的禱告著。
手術在七個鐘頭後暫時告一段落。
邪月撥去落至額前的發絲,漾著略微疲倦又摻雜著欣喜的笑容走出手術室。
「情況如何?」拉斐爾擔憂的問,目光不時落在里頭的人兒身上。
「手術很成功,但毒液並末完全消除,必須靠藥物慢慢令其消除;她已暫時保住一條小命。」邪月拍拍拉斐爾,示意他可以進去看心愛的老婆。
「謝謝!」拉斐爾不知該如何如何感謝這個三番兩次救了他們夫妻的神醫。
「不需多禮,冥獄事就是我的事。」邪月溫文俊爾的臉漾著笑容。
「謝謝邪月。」任羽韻感激的望著邪月。
「小事。」邪月伸伸懶腰,待會兒他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望著窗外剛升起的曙光,邪月邊打著呵欠邊走回休息室。
擔憂的拉斐爾走是病房,來到桑融雪身旁。
「拉斐爾……」桑融雪夢囈著。
拉斐爾撫著她失去血色的容顏,溫柔又多情的為她拭去冷汗。
「你沒事了,放心的睡吧!」他將她落在額前的發撥到耳後,在她耳畔低語。
「唔……」她緊皺眉頭,殘余的毒液讓她極不舒服。
「不舒服嗎?」他柔柔地來回撫著她的臉龐,想減輕她的痛苦。
桑融雪在拉斐爾溫柔的撫模下,漸漸安靜下來。
數日後,桑融雪終于睜開眼醒來——「拉斐爾……」她看見趴在床邊睡著的拉斐爾,試著搖動他握住的手。
「你醒啦!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拉斐爾溫柔的撫著她慘白的臉頰問道。
「好多了……」她虛弱吃力的回答。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他溫柔多情的在她額際烙下一吻。
「拉斐爾……」一陣酸意涌上喉頭,她好想哭。
她的拉斐爾……
冬天的黃昏飄過陣陣愛意,讓寒冷的季節添上處處可見的暖意。
※※※
在拉斐爾和邪月的照顧醫治下,桑融雪在農歷新年前夕恢復了健康,目前已從加護病房轉到東堂春園北處的盼星閣休養。
「喝湯。」拉斐爾一湯匙一湯匙的喂食桑融雪。
桑融雪一口一口的喝著,不小心沾到嘴角湯液,拉斐爾會溫柔的幫她擦拭掉。
「好飽。」含著湯汁,她咕噥說道。
「好,那不喝了。」他放下碗,拿著紙巾擦去她嘴角的殘余湯液。
站在一旁的任羽韻和她親愛的老公馥揚,對這對夫妻的恩愛程度不亞于他們而感到欣慰。
「我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這麼好,我說不喝你就不喝。你看人家拉斐爾對融雪多寵溺、多愛她,就沒見你這麼愛過我、寵過我。」任羽韻抱怨老公沒拉斐爾這麼好。
「那你趁現在快改嫁吧!」馥揚不是滋味的說,竟然說他不愛她。
「你竟然狠得下心教我離開你去改嫁?真沒良心,就知道你不愛我。」任羽韻不滿的轉身不理他。
「開玩笑嘛!我很愛你的,別生氣。「馥揚實在拿這個他寵翻天的老婆沒辦法。
瞧!他現在又要放段求她。還說不愛她咧!她是他的命啊!
「好吧!原諒你一次。」任羽韻馬上露出天真迷人的笑容。
「謝老婆大人的大大大量。」
「走吧,別當人家的超級大燈泡。」任羽韻拉著老公離開盼星閣。
桑融雪看著這對歡喜冤家,忍不住為他們之間甜蜜的情感感到高興。
「馥揚很疼羽韻。」一向沒帶任何感情的索命羅剎,竟然肯為了他深愛的紅妝放下酷身段,羽韻很幸福。
「我也很疼你。」拉斐爾拿著梳子幫她梳整已長到齊肩的黑發。
「可是……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她想起那天他說的話,她的心就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