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醫生說你還不算完全康復,得再過一陣子才行。"她一把搶過香皂,不讓他有造成二度傷害的機會。
雷柏庭拉拉系在腰間的浴巾。"我的的確確好了。"這半個月來,都是在她的堅持下讓她幫他洗澡。現在他的腰傷都好了,所以他非常堅持要由自己洗澡。
都是那個該死的醫生,說什麼他的腰雖然恢復良好,但仍不宜做大幅度的動作。什麼良醫啊?根本就是蒙古大夫,臭醫生、爛醫生!
"不行,醫生說的話一定要听,否則你再受傷怎麼辦?"季唯毓說著便轉開水龍頭。
"我自己洗。"雖然他們之前也果裎相見過,現在還被她洗了半個月的澡,但那是因為他受傷不方便,他才讓她幫忙的。
"不行,你會受傷的。"季唯毓生氣的扯下他身上唯一的掩蔽,將他推進裝滿熱水的浴白中。
笑話,現在叫他劈腿、跳高、跑步都沒問題,受傷?除非他又被石頭從腰砸到,否則絕不可能又受傷。一思及此,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咒罵那個斯文俊秀又多事的爛醫生,都是他害他不能自己洗澡的。
季唯毓好笑的看著一臉怨氣的雷柏庭。"你不是很喜歡指使我做事嗎?現在我自願幫你洗澡,你卻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她想起他以前的霸道無情,含笑的對著浴白內臉愈來愈紅的大男人說道。
不知是因為熱水溫度過高,還是他的體溫調節系統出了問題,他竟滿臉通紅。原本動個不停的結實身子也因她的這一番話而靜止不動,乖乖的任她擺布、擦拭。
季唯毓輕笑出聲。"早知道這番話可以使你安分,我就不用每天和你搶香皂、跟你爭得累呼呼的。"輕輕的,她的手來到他受傷的腰際,不敢及用力,她以劃圓的方式滑遍腰際。
"恩……"他輕輕發出一聲低吟。這女人一直在挑戰他的意志力,原以為忍了半個月,可以不用再受這種痛苦的煎熬,沒想到到頭來又被她成功的"說服",她輕松的幫他洗澡,他卻得飽受壓制之苦。
"我愛你……"黑眸飽含深情,他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季唯毓頓了一下,隨即將浸濕的毛巾撫上他結實好看的胸膛,輕柔的為他抹去細致的雪白泡沫。
這一句話,她盼了好久、好久。他應該在他們新婚的那段日子說的,或許,她會因為這句話破涕為笑的鑽進他寬柔的懷里撒嬌。而不是在她心死之後才告訴她,告訴她他的愛,已經來不及了,不是嗎?從心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她打算將自己藏在這個牧場里,讓時間來縫合她的傷口。但沒想到,他卻出現在她療傷的地方,將他的愛赤棵棵的攤開在她眼前。
然而在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前,她不想再接觸所謂的愛,即使帶來"愛"的那個人是她曾經最受的男人。
為他穿上浴袍,系上帶子後,她安靜的踱出浴室,帶著可人的笑容,踏出氤氳的浴室。
※※※
如黑絲絨般帶著點點星綴的黑夜,讓月亮也蒙上
一層神秘色彩,四周漫著一股如夜魅般的詛異氣氛。
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小木屋內飛也似的滑出,沒入前方的林中。
"如何?"林中一名身穿紅衣、身材窈窕,有著波浪般烏亮卷發的女郎問道。
身穿白衣的美男子推推高挺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又爬了爬黑發笑道︰"跟昨天一樣。"
女子杏眼圓瞪,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你不是交代你那朋友醫生了嗎?怎麼還會跟昨天一樣,什麼也沒發生?"氣死她了,害她白高興一場。
美男子撇撇性感的唇,"怎麼能怪我,誰知道他沒有‘及時行樂’,放過她一馬。"撫著光滑的下巴,他思索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女子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生氣卻又小聲的吼道︰"人妖,是你說有辦法讓他和唯毓和好的,現在卻一點進展都沒有,你這個混蛋大人妖。"
男子不客氣的拍開她白皙的雙手,"喂!唐家的流氓女,你以為感情上的事像你砍人這麼容易嗎?白痴。"沒大腦的女人。
"姓任的變態!你說什麼?"沒錯,這女人就是黑道"冥獄界"所屑的第一大堂——東堂唐威的女兒唐清蓉。
"白痴。"他從來不對女人破口大罵,偏偏這個流氓女就逼得他非破例不可。他可是媒體大亨任尊的兒子,不僅斯文有禮、文質彬彬又俊美的沒話說,沒想到眼前這個野蠻女老是逼得他無法克制。
"你——"
唐清蓉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正想賞他個過肩摔時,任羽東突然大叫一聲。
"我有辦法了。"這下他們非得和好不可啦!
唐清蓉停下動作,納悶的盯著他那壞壞的笑容。
任羽東扳開她的手,"可是這事需要你的協助喔!"他迷人又危險的笑容正上揚著極度壞心的角度。
這人妖的笑……怎麼那麼好看?
銀色的月光灑在林子內兩入的身上,整個黑夜散著詭秘的氣息。
第十章
午夜,唐清蓉一身黑衣的出現在隨風格曳的竹林?身後跟著兩名散發首冷酷及危險氣息的高挺黑衣男子。
任羽東從眼前約莫十公尺的小木屋後鑽去。
"準備好了嗎?"他笑嘻嘻地問道。
"隨時都可能。"
"魅影——"任羽東認出其中一名幾乎比他更為俊美的冰冷男子。
這個在超市拿槍指著他,又在南莊幫了他們二人的"救命恩公。"
魅影一雙含冰的細長東方眼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消逝在他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精眸中。
"沒想到你還記魅影。"唐清蓉別有涵義的他一眼,眼中擺明了輕蔑之意。
"流氓女,別用你那雙眼笑我。"這女人又在笑他上次在超市被她擺了一道的"陳舊往事"。
"活該!"她吐吐粉紅色的小舌頭取笑道。
這個標準的大禍害、害人精、大妖精。他沒好氣的在心中咒罵著。
"你是誰?"任羽東發現魅影身旁有個同他一樣高、一樣漠然的男子。
"黑月,東堂的情報販子。"黑月淡然的回答,口氣中滿是不在乎,就象沒看見眼前這個問話的男人。
任羽東暗暗一驚。今晚,他竟然看到東堂赫赫有名的兩位殺手。
"言歸正傳,人我帶來了,你要怎麼做?"斂起方才的嬉鬧,唐清蓉一臉正經的問道。
任羽東被她眼中那神采奕突的光彩吸引住。沒想到,這三八女人也有正經的一面啊。今晚,他接二連三的被這些人給驚訝的都忘了合上嘴。
"喔!"收回盯在她臉上的訝異目光,壞壞的神情又悄悄的爬回任羽東俊美有加的臉龐。
"是這樣的……"任羽東將他的計謀告訴了其他三人。
※※※
漆黑無光的屋內,兩個瘦長的身影在屋內穿梭自如。
轉開房門,一條黑影鑽入里面,輕松的制使床上熟睡的嬌弱身軀。
季唯毓驚嚇的看著捂著她嘴巴的大手,一雙眼睜得大大的。
"別動。"出聲名是魅影。"錢在哪里?"
季唯毓無力的招搖頭。口中咿呀咿呀的不知說些什麼,蒙面人故意松開按在她嘴上的手。"說,錢在哪里?"若不松開她的嘴,那戲就沒得演了。
"啊——"
季唯毓的驚叫聲劃破屋內原本的沉寂。
雷柏庭跳開身,直覺沖入季唯毓房內。"唯毓——"燈一開,他看見一個蒙面人捂住表情驚恐的季唯毓的嘴。
"別動。"魅影冷聲喝止手下扭動的季唯毓。
雷柏庭看著驚慌不已的季唯毓,一顆心揪得死緊。該死!"你要什麼?"他的心全系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