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別吵了,這里是醫院。"被當成隱形人般的季唯毓終于忍不住發出聲音來制止這兩個完全無視自己身在何處的人。
此刻,兩人才發靜的閉上嘴。
"任大哥,你怎麼在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季唯毓一臉擔憂的問道。
喚,還是溫柔的唯毓最好,不像那個目中無人的死三八。但是,她這樣問,無疑也是問到了重點。
"柏庭……受傷了,他……就是小禹的老板。"老實招供,比較不會被重罰。
雷柏庭。這三個字就像沉重的大石壓著季唯毓的胸口,令她無法喘息。這……怎麼會這樣?替小禹擋了一槍的老板就是他?!她覺得胸口隱隱悶痛,仿佛受傷中槍的人是她。
唐清蓉更是一臉疑惑,眼底不斷竄出問號。
姓雷的居然為小禹擋了一槍!這……他竟然是那個僅剩的優質男人?她簡直無法消化任羽東說的每一個字。
"他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會不會死?他醒過來了嗎?"不,她不能再失去他,不論是小禹或他,她誰都不想失去。
天,可別讓他有事。季唯毓想起雷語晨死去的那一幕,淚水竟不由自主的滑落。那種令人心碎的痛撕裂著仿如將死去般的令人膽戰心驚。她甚至沒有勇氣听他的回答,只怕會听到自己無法承受的答案。
"唯毓……"唯毓仍是深愛他的,而那個可惡的男人卻一再的以傷害她為樂,唐清蓉為好友的痴情感到不平。
任羽東看進他那雙深情的淚眸,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她當初的離開卻造成兩人的痛苦——
"別擔心,沒事的,子彈沒射中要害,應該沒啥大礙。"他實在見不得女人的淚水,尤其是這楚楚可憐又流露著無助、心碎及痴心的小女人。
任羽東乘機愉瞄了唐清蓉一眼,那絕絕的臉上泛著一絲絲同情和一絲絲懊悔。這女人九成是在後悔她剛剛說的優質男人竟然會是她最討厭的雷柏庭吧!
"想進去看看他嗎?"趁著唐清蓉還未回神,得趕緊先將季唯毓拐進病房才行。
進去看那個無情無義的臭男人?唐清蓉又浮現厭惡的嘴臉。
"唯毓——"唐清蓉板起臉可真不是蓋的,又冷又嚇人。
怎麼有人連生起氣來都漂亮的無懈可擊,可惜這女人很討人厭。任羽東心想。
季唯毓一雙靈眸中閃著懇求的淚光,她知道唐清蓉絕對不會讓她去見雷柏庭的。可是……她的心早已飛入門後的人身上了。
雖然,他恨她當初的不告而別,但多年來她可是沒有一刻忘記他的。即使見了面,他極盡所能的侮辱她、譏諷她、不諒解她……但,她仍深愛著他!
望著那雙令人憐憫的淚眸,唐清蓉怔楞著。畢竟她也不是沒血沒淚的惡人,她多少也能感受到她的心境。雖然,她活了二十五年還未踫過愛情這種玩意兒,但她可以省定的是;一旦踫上將是累人的。這些年來,她看著唯毓為愛受苦、有苦不能言的可憐情境,著實心疼。
"去吧!她就是沒辦法漠視唯毓的乞求。
季唯毓懷著一顆不安的心隨著任羽東進入雷柏庭的單人病房中。
討厭雷柏庭的唐清蓉當然堅持在外面等侯。不願去探視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大惡魔。
病房中的雷柏庭因麻醉藥尚未退去,正沉沉的睡著,罩著呼吸器的俊逸臉龐攙雜著痛楚和摻白。
就連睡夢中也緊揪著一雙好看的濃眉。看來他很難過。
"他很痛……對不對?"季唯毓靠近霄柏庭,撫著他蒼白的臉。
她已經很久不曾這樣仔細的看他,模著他煞是迷人的臉了。喔!老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季唯毓控制不住決堤般的淚,任由它們將她的感情傾泄而出。
任羽東望著季唯毓無助、抖動的背影偷笑著。嘿,這時就是博"同情票"的時間羅!
"醫生說這槍若再往左一點就擊中他的心髒,現在正是危險期,不知熬不熬得過這幾天!罷才急救時一度呼吸衰竭,加上失血過多、心髒也險些停止跳動;進了手術室才撿回一條命……"任羽東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態,將方才醫生的話又重新轉述了一遍,內心則大笑不已,因為他故意跳過某些話,且將他愛加油添醋的本性發揮的淋灕盡致。
季唯毓倒抽一口氣。失……失去他!她的心幾乎要停止跳動。她模著雷柏庭毫無血色的臉,又握住他略冷的大手。她不要失去他,她願意讓他恨一輩子,只要別失去他!像是伯他溜走似的,季唯毓握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答應我,要活得好好的……就算是恨我你才能活下來也沒有關系……只要……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季唯毓泣不成聲的告白讓身後的任羽東心疼她的痴傻。
這個傻女人。
一股撮合他們的決心像生根般堅定地纏繞著任羽東。
任羽東識相的退出病房,將這間小房間留給這對彼此折磨對方五年、卻又愛了對方五年的人兒。
※※※
任羽東才一離開病房,就又迎上一雙噴火的焰眸子。
喔,三八女!他瞧著唐清蓉即使盛怒也挺誘人的小臉蛋。真是浪費了這張臉!他想。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任羽東臉上浮上一朵朵戲謔。
炳哈哈!他在心底放肆的狂笑著,反正這女人一天不找他開刀就會不不舒服,陪她過兩招也不錯。
他將含著戲謔、熱情的黑眸對上那雙盛滿火焰的眸子,而且,是在那火辣小野貓面前僅一公分之處。
他靠這麼近干嘛?唐清蓉著著眼前正眨著眼的任羽東!
呃,他長得真的很美,瞧他長而密的睫毛正充滿魅力的向她猛眨。
唐清蓉直盯著他的眼,將自己拉離他"隨唇可得"的範圍內。
這樣一個令人芳心大動的男人,竟然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這樣盯著她。他直挺的鼻子都快踫到她的了!
唐清蓉兩頰迅速冒上拍也拍不掉的羞紅,活像顆小隻果一樣,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任羽東仍不動聲色,直勾勾的望著她的星眸。他就是要她這樣,看來他對她也不是沒有吸引力嘛!
可惡!這家伙竟然還色迷迷的看著她。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不想離開他的注視,而且……還幻想他那片性感的唇吻上她的……吻上她……
去!她在想什麼?怎麼可以有這種違背自己的荒唐幻想,不可以、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輕浮。唐清蓉火速的別開臉,逃開任羽東的熱情注視。
"大!別用你的眼光直盯警別人看。"唐清蓉想用最生氣的語調來強調她的憤怒,可是聲音偏偏像只小綿羊般溫馴、毫無怒氣。
的眼光?任羽東忍不住大笑出聲。
唐清蓉皺起眉,這是在嘲笑她嗎?"任羽東,你這什麼意思?"
"還不知是誰色呢!罷才不知道是誰一直不肯將臉移開我的面前,活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任羽東一副受害者的口吻,又偷偷瞄著一臉酡紅的唐清蓉。
"任羽東,你別侮辱我!這個混蛋竟然混淆是非,分明是他把頭擋在她的面前的。
任羽東又是一記迷人的笑。"我可沒說是你啊,是你自己承認的喔!"
"你——"唐清蓉臉上可是紅上加紅,跟個熟透的番茄一樣。天啊!她真想鑽到地下去,別再見到這個會讓她困窘的變態。唐清蓉氣得別過臉,她可不想再讓任羽東有機會看她的笑話。
見她撇頭不語,任羽東緩和臉上略嫌夸張的笑容,走近她身旁。"生氣啦?"他小聲的問著。一陣笑意涌上迷人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