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雷柏庭勾起一抹慘笑。"若換作易你,你還會說這是誤會嗎?還會替那種賤人說話嗎?"
"我……"這令任羽東啞口無言,無法回答這種想像的問題。畢竟,任羽東從沒真正用心去愛過女人。他只喜歡游戲人間,每日懷抱著不同類型的美女;況且向來只有他離開女人,沒有女人願意自動離開他。所以,他不可能遇到雷柏庭這種情況。他總是認為只有白痴才會往結婚的深淵里跳,何苦要為自己尋煩惱呢?
快活地在這些鶯鶯燕燕流連不是很舒服嗎?更何況他那優秀的紳土風度,向來都是為女人而存在的。他對她們可真是柔情萬千、深情似水的疼若。誰教他媽給他生了一副迷人的臉孔,又從小教育他女性的重要性,教他從來無法對女人凶。
不過,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其他機會,這恐怕就太對不起他爸媽生給他這張俊美非凡的優秀臉蛋了。他任少爺可不想這麼早死掉呢!包何況他可是緊追雷柏庭之後最有價值的單身貴族。像他這麼有價值的鑽石級單身漢,世上可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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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這麼沒精打采的?清蓉睜著一雙清澈在眼擔心地問道。
望著唐清蓉那雙有神的大眼楮,季唯毓淺笑著搖搖頭。"沒事。"
"騙人!認識你都二十幾年了,我們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你身上有幾個毛細孔我都知道,所以少來這一套。"唐清蓉絕艷、亮麗的臉上閃著精明。
空氣中籠罩著不安的氣氛,季唯毓典雅的臉龐罩著淡淡愁雲,用著哽咽的聲音道︰"我……今天遇到他了。"
"什麼?"唐清蓉不自覺的拉尖音調。
她遇見那個自大、高傲、無情又該死的雷柏庭!那他……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有沒有為難你?唐清蓉急切地問。
"還是跟以前一樣,指責我的不是。"
"你沒跟他解釋清楚?就這樣讓他欺侮你?"她氣急敗壞地替好友抱不平。
"如果他願意平心靜氣听我好好解釋,我五年前早就說一百遺、一千遍給他听了。"她就是沒有辦法在生氣的他面前解釋任何事,畢竟是她造成的錯,讓他對自己發脾氣也是應該的。
是啊!如果可以解釋的話,那五年前的那個早晨,唯毓就不會帶著一身傷,體力不支的昏倒在她懷里。是什麼樣的命運,竟將相愛的兩人狠心分離、折磨彼此的靈魂,讓兩人陷入痛苦的深淵中而無法自拔。
"你還愛姓雷的臭男人嗎?"唐清蓉冷不防的問出這敏感的問題。
季唯毓輕吸一口清茶,試圖緩和不安的情緒。"我還有什麼資格愛他?他……都已經不愛我了……"季唯毓中閃過一抹傷痛、不舍。
唐清蓉捕捉到那飛快而逝的異樣情愫。她知道這五年來唯毓愛得很苦、很可憐;被自己所愛的人恨,那是一種很痛苦的事。
"你這樣說是沒錯,像他那種跨國機構的領導人多的是女人倒追。"唐清蓉不屑地道。
是啊!五年來,許多報章雜志上皆可看到各家美女追著他跑的花邊情事,可也沒見他與哪一個女人真的在一起過。如果他還會愛人那就好,可是五年來卻沒他真的對誰動心過,只是一票女人緊迫著他,覬覦著跨國集團雷氏的總裁夫人寶位。
她知道有段日子雷柏庭以酒度日,她總是秘密的跟蹤著他,看著他一個酒家、一個PUB的換著喝酒。總是看到他爛醉後由任羽東架著他回去。後來,他卻突然發奮圖強的在工作上打拼,使得原本已邁入破產的雷氏轉眼成為商業界的龍頭,也晉升為全球前十大商業集團。
"喂!苞雷柏庭那種惡魔談情說愛會不會很不愉快?"唐清蓉想起現在有如惡魔的雷柏庭,她想唯毓當年跟他談感情一定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然而季唯毓只是誘人的婿然一笑。
其實,那段日子是她這一輩子中最快樂、最甜蜜的時光;不由自主的,往事又一幕幕浮上季唯毓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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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園日本料理屋
唐清蓉正用著流利的日本話招呼著客人。
"歡迎光臨!"唐清蓉迷人的風采,可是招攬客人的來源之一。
淺園會如此受歡迎的原因除了唐清蓉外,另外還有兩個讓來客絡繹不絕的主因。其一是掌廚的師傅精致的手藝,其二是櫃台結帳的小姐——季唯毓那可人的燦爛笑容。
淺園自開張以來,一直是座無虛席的。這三年來已在台中市打下知名度,從營業時間一開始到晚上打烊都是滿滿的人潮。
"請問要點些什麼?"唐清蓉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讓男客人都未喝就醉了一半。
"給我們來三份不同的壽司、烤魚、炸野渠、炸蝦還有啤酒。"熟客不看點餐目錄,熟稔的點著萊。
"好的,馬上來。"唐清蓉投給這桌客人亮麗的一笑,走向廚房。
"喂!淺園最漂亮動人的會計小姐,怎麼這一陣子老是到處神游。"趁著難得的空檔,"老板娘"唐清蓉溜到櫃台調侃著正處于發呆狀態的季唯毓。
季唯毓頓時回歸現實,隨即拿起桌上一些帳單結算著。
這一切怪異不尋常的舉動,都落在唐清蓉那雙早已洞悉她許久的眼里。
"回台中都好些天了,還是這麼沒精神?"唐清蓉嘟者嫣紅小嘴抱怨著。
"抱歉,讓你擔心了。"
"這趟回埔里發生了什麼事嗎?是唯禹的心髒病又發了嗎?"直覺告訴她,這小妮子一定有事。
季唯毓老家在台南鄉下,自她投靠唐清蓉後,唐清蓉怕小禹一人待在台南又會遭季唯毓後母的迫害,所以才強勢的帶走小禹,將他安排在埔里讀書,也在埔里幫她們姐弟倆買回父親生前送給季唯毓的小牧場。
季唯毓正想開口,就被唐清蓉搶先一步︰"別又跟我說沒事。"每次她問唯毓有沒有事,她都會推說沒事。
"真的沒事。"季唯毓淺淺的輕笑,特別的自然生動。
"是不是你後母又欠了人家一債?"
季唯毓先是驚訝的低呼,隨即發現自己竟露出破綻。唐清蓉總是看得出她在想什麼,就跟他一樣;她的不善隱藏總是很容易被他們識破。
"果然如此,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別再替她償還那些債務了嗎?你這樣幫她,她又不會感激你,反而只是讓她吃定了你,這些年你好歹也花了數百萬為她還債。那些雷家給的聘金,不也都投擲在那個貪婪的女人身上,這還不夠嗎?就是她讓你嫁不成雷柏庭的,你還傻傻地為她還賭債,你瘋了是不是?"唐清蓉義憤填膺的為好友抱不平。
"媽媽……她至少也養大我跟唯禹,所以,做這些也算是回報她。"
"回報?"唐清蓉亮麗的臉上出現了不協調的光彩,看來她非常不滿意季唯毓的回答。"那個陰險、沒良心又狡猾的老女人當初可沒念在你是她‘女兒’啊!還將你賣給私娼寮,要不是雷語晨適時救了你,你還有命活到今天嗎?你……"
"好了,別再說了。"季唯毓突冗地打斷她的話。
"唯毓……"唐清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多話,她一定又挑起了唯毓的傷心事。
季唯毓深吸一口氣,每每想到血腥的那一幕,總是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當初可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調適這令人心碎的一切,她看了整整三年的心理醫生才緩和那每晚自血腥惡夢中驚醒的日子。
"沒事……"濡濕的眼眶和故作輕松的口吻形成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