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心快步地跟上去,可是秦億杰走一步,徐夢心要走兩步。沒多久,徐夢心就愈跟愈落後,最後實在沒辦法跟上,徐夢心快步沖上去,一把拉住秦億杰,這樣她就不怕跟不上了。
「小姐……」
奇怪!秦億杰叫她小姐?一抬頭,哇!完蛋了!拉錯人啦!那是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男士,旁邊還有他太太和一個小女孩;他們正用奇怪的眼光看她。
「對不起,她有點斜視看錯方向了。」秦億杰的聲音從徐夢心的左手邊傳來。
徐夢心轉頭看見秦億杰,原來他是站在她現在位置的左邊,她剛才太緊張了,所以沒有看清楚。
「還不快放手,跟人家道歉。」
「先生,對不起!」
「沒關系。」
等那對夫婦走後,徐夢心低著頭不說話,慢慢地伸手拉住秦億杰的右手,好象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你究竟在做什麼?」秦億杰沒有掙開她的手,任由她拉著。
「你走太快,人家跟不上嘛!」徐夢心十分委屈地說。
「真拿你沒辦法。我們走吧!」
秦億杰就帶著她走向電扶梯的方向,踏上電扶梯直上二樓。
他們兩個走後,有兩顆頭從一個大型的玩偶模型後面探出來;在上面的是秦硯儒,在下面的是左馡馡。
「呼──他們終于走了!」
「對呀!」
「你想不想去逛逛呢?」
「不想。」
「那我們到附近的茶藝館喝茶。」
「好,贊成!」
秦硯儒和左馡馡兩個人就走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喝茶去也。
就在他們走後,秦昊銘和楊玉楓也由一根大柱子的背後轉出來。
「他們都走了,我們去喝咖啡吧!」
「好。」
秦昊銘和楊玉楓兩人相偕一起去喝咖啡。所以,六個人當中,真正去逛百貨公司的只有秦億杰和徐夢心。
※※※
為了怕再跟不上,所以徐夢心一直緊緊地拉住秦億杰;而秦億杰怕她跟不上,因此也放慢了腳步。一路上,不少人對他們這樣出色的一對,投以羨慕的眼光。秦億杰是毫無所覺,可是徐夢心卻芳心暗喜;有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是被羨慕的對象,更何況又帥又高的秦億杰還挺出色的,他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秦億杰也覺得現在的徐夢心,竟然有一點可愛,不再是每次和左馡馡相見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其實她只要不太「囂張」,還滿討人喜歡的。
秦億杰很有耐心地一層層地陪她逛。秦億杰的耐心讓徐夢心覺得,其實他的人還挺不錯的。
秦億杰的耐心也是磨出來的;每天面對的是一群蹦蹦跳跳、活潑有余卻理性不足的小毛頭,沒有耐心的話,人早就被氣炸了,他的好脾氣也是這樣訓練出來的。
「你要不要吃聖代?」秦億杰在賣小吃的那層樓,看見一個賣聖代的攤位。
「好。」徐夢心立刻回答她,聖代是她最喜歡的食品之一。
「你到那邊等我,我去買。你要什麼口味的?」秦億杰指著設在一旁的休息座椅。
「我要香草的。」
一會兒之後,秦億杰就拿了兩個聖代回來;把香草口味的給她,他的則是草莓口味的。
秦億杰看她吃得很高興,他看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不知大哥和二哥是否已經回到百貨公司的大門外了?
他對徐夢心說︰「我們吃完就下去找大哥他們。」
「好。」
丙然,他們四個人早已到達指定地點,四個人不知在聊些什麼,有說有笑的。他們等秦億杰和徐夢心會合之後,就往停車場走去。
到達停車場後,秦硯儒把車鑰匙拿給秦億杰。「車子給你開,你載夢心。我要搭大哥他們的車子。」
「大哥他們今天要住家里嗎?」
「對。」
秦億杰明白地點點頭,開著秦硯儒的車子,和秦昊銘他們一前一後地回家了。
※※※
沈君怡在老公和兒子上班後,到後面晾好衣服,然後她回房間換一件外出服,打算和隔壁的楊惠心一起上菜市場買菜,卻不經意地瞥見飯廳有個人影。她走過去一看,竟然發現秦硯儒還坐在餐桌邊,邊看報邊吃早餐。
「咦!硯儒,你是起晚了,還是你的表慢了?不然,怎麼還在這里吃早餐?」沈君怡問他。
「都不是。我今天不用上班。」
「哦!你今天要待在家里嗎?」
「沒有,我等一下要和馡馡一起去森林游樂區走一走。」
「這樣啊!我現在要去買菜,你等一下出門要記得鎖門。」
「好。」
為了和秦硯儒一起出去玩,左馡馡今天特地請了一天假,當然邱智媄是準了她的假。這會兒她已走進秦家客廳,準備扯開嗓子叫秦硯儒,恰巧秦硯儒吃完了早餐從飯廳里出來。
「秦二哥,可以出發了嗎?」左馡馡拉著他的手,非常興奮。
「嗯,走吧!」秦硯儒順手拿起擱在桌子上的車鑰匙,和她一起出門去。
※※※
森林游樂區內,有著蒼翠的樹林;微風吹來,不僅給人舒爽的感覺,似乎還可聞到一陣陣綠葉所散發出來的清香;那是一種能讓人忘卻俗世煩惱的味道。清澈的溪流內,還可見到細細小小的魚兒,在清水中迅速地游來游去,魚兒見到有人靠近,立刻就游到大石下躲了起來;若是走近細看,也可見到渾身略為透明的小蝦附在石頭上,揮動它那小小的雙螯呢!
秦硯儒和左馡馡順著依山勢開闢的人工步道,一直走到最下面的溪流旁,欣賞溪水流經阻在河道中的大石而形成一個小小、淺淺的瀑布,瀑布下是一個小水潭,還有人在旁邊釣魚呢!
看過溪流之後,他們就朝森林內走去,去看看平時在都市里難得一見的大樹。就在他們打算返程的時候,走著走著,左馡馡一不留意,腳被樹根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秦硯儒見她跌倒了,趕快伸手把她扶起來。
左馡馡被他扶起之後,本想應該沒受傷,正想繼續往前走,豈知右腳一踩下去,一股痛徹心扉的感覺直襲心頭,她忍不住叫了出來。「唉喲!」
「怎麼了!?」秦硯儒趕快在樹下找一個地方讓她坐下。
「沒什麼,我還可以繼續走的,沒關系。」左馡馡強忍著疼痛。
她雖然這麼說,可是秦硯儒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而且額頭上還滲出細細的汗珠,一定是很痛的。「你把鞋子月兌下來,我看看。」
左馡馡依言把鞋子月兌下來,秦硯儒一看不得了,整個腳踝都腫起來了;這下怎麼辦呢?幸好小溪離這不太遠。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秦硯儒跑到溪邊,掏出他的手帕,用清冷的溪水把它浸濕,準備回去冷敷左馡馡的腳踝。可是,他又想到這樣要來回好幾趟,必須找個可以裝水的容器才好;于是他就四下尋找,終于讓他在一顆大石後發現一個游客丟棄的保特瓶,他撿起保特瓶,把它洗淨裝滿水,提回去幫左馡馡做傷處的冷敷。
清冷的溪水讓左馡馡覺得疼痛稍稍舒緩了一些。秦硯儒每隔幾分鐘,便幫她倒點水在手帕上,大約過了半個鐘頭,保特瓶內的水倒完了,秦硯儒拿起手帕檢視她的傷處,腫起來的地方好象已經比較消褪了。他抬頭往上看,從這里要到停車場,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呢,怎麼辦?
「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了?」
「好多了。」左馡馡已經覺得不再那麼疼痛,她稍微把腳動了一下,應該可以慢慢走才對。
「你若覺得好一點,我們就回去了。」
「好。」
秦硯儒听她說好,就轉過身背對著她蹲下來。「上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