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陷下去了吧!他苦苦一笑,雙臂提高他的身軀,用獸類廝磨纏綿的方式,鼻尖輕柔地磨蹭著她的女敕臉兒,伸出舌,溫柔無比地舌忝舐她顯邊和眼角上細細的擦傷,然後是她蹙著的眉心,他撒下人的親吻。
「我是壞人,也是你的大狼。」
輕咬女子秀氣的耳蝸,他將真相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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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香菱幫您把衣衫取來了。」繡花屏風外,丫鬟將一疊干淨衣服擱在矮凳上,她彎身張望著,第五遍語帶遲疑,「小姐,您真不要香菱伺候嗎?」小姐手不方便,向來由她幫著小姐淨洗的,怎麼今晚吩咐了熱水,卻把她擋在屏風外頭了?
「不用了,你下去歇息,明天再過來清理,我想在水中浸泡一會兒。」婉轉的語音由屏風內傳出。
「喔——那小姐要記得替自己加熱水,水壺擱在火爐上頭,提取時得小心。還有呀,何女乃娘規定小姐每天睡前得吃一顆酒釀敲敲蛋,香菱已置在內房的桌上,小姐要記得吃啊。」曉書的女乃媽,也是香菱口中的何女乃娘,在前年因風寒一病不起,十天有九天是躺在床榻上,香菱是何女乃娘帶出來的,自女乃娘生了病,曉書生活起居就落在香菱身上,這丫頭都沒發覺自己愈來愈像老媽子了。
「那、那我真的出去了,香菱會把窗戶和門都關緊,小姐安心泡澡。」懷著忐忑的心,香菱丫頭終於離開,反手關緊門。
屏風內置著一個大大的澡盆,熱水注滿,白煙裊裊。
男子嘴角別具深意地揚了揚,將懷中半夢半醒的姑娘細心地安置在一旁躺椅上,她螓首微垂,星眸半合,困惑地眨了眨,對住他展現出一抹可愛的神情。
「你你……怎麼還在?」她恍惚地瞧了眼四周,水氣蒸熱著、白茫茫的細小煙霧,「我還在夢中嗎……我听見自己的聲音,可是……我沒有說話,你、你……」
「書姊!」此時,有人不請自進,是鋒弟。「你今天一下午到哪里去了?我們跟梁記進貨的程序,爹要我問你意見。還有啊,大哥在華陽縣的酒樓道查封,惹上官司了,昨兒個回家要錢,四哥在山西的媒礦業也岌岌可危,還有五哥、六哥——」他邊說邊走,聲音愈來愈近。
「鋒弟——嗚……」曉書剛開口,一只大掌倏地掩住她的嘴,不教她出聲,她面對著他,眼睜睜見男性的薄唇輕輕掀動,流泄出與自己完全一致的音色——
「鋒弟,我在沐浴,你怎麼連門沒敲就闖進來了?」
曉書的眼瞳中閃爍著明顯的困惑和難以置信,與他略帶捉弄的神秘雙眸相互凝著、牽扯著。想說話,唇蠕動著,避無可避地貼熨著他粗糙的掌心,一邊是極度柔軟,一邊是熾熱的堅實,曉書微微一震,入迷似的看著他轉深的瞳色。
屏風外的男孩頓住,一會兒才支吾地道︰「哦——書姊,對不起,我、我忘了敲門了。你不方便,那我、我待會兒再過來。」奇怪,書姊怎麼啦?!以往也不是沒撞見她在沐浴,她在後面洗她的澡,他在外頭談他的事,也沒什麼禁忌,怎麼今天……他思索著,忽然想到書姊十八歲,而自己也滿十二了,再隨隨便便走住她的香閨,果真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妥……
那男子又動唇,「待會兒我就睡下了,你別過來,有事,等天明了再談。」
「喔——那青姊好好休息。我、我出去了。」道完,腳步聲朝外離去,接著是關門的聲響。
緩緩的,他放下大掌,邪氣又溫柔地淺笑。在曉書迷亂的注視下,將捂過她唇的掌心湊近鼻尖嗅了嗅,跟著伸出舌尖舌忝舐,那神態,好似正品嘗著極其美味的食物,舍不得一次嘗完,要慢慢地眷戀。
今夜接二連三的沖擊,驚懼的、難解的、無比的離奇詭異,累積至現在,已超出曉書凡身肉胎所能承受,身子好痛,每寸筋骨連接的地方都在發疼,而思緒這麼凌亂,翻翻覆覆也找不出解開迷津的鎖匙。
當完全不去想時,她感覺身軀上浮,處在一種微麻的狀態,不會痛也不再煩躁……
就不去想吧……她唇邊淡淡浮出笑花,茫然的眼完全合上,那濃密的睫毛如小扇般,在眼下投印出小小的陰影。
可憐的人兒。這樣教他作弄。
他單膝跪下,手指拂開她散在頓邊的幾縷發絲,他有人的外表,卻有著尚未幻化的獸類本能,憑著嗅覺、憑著觸覺,他摩挲著女子的軟發,又湊在鼻尖下聞著,喜歡那淡淡的雅氣,他靜笑,虔誠地印上自己的吻。
可愛的人兒。正因楚楚可憐,因而更顯可愛。
他心一動,傾身餃住她的嘴,輕輕吮著柔軟的紅唇,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而經過滋潤的唇瓣泛著亮透的水澤,他長指揉弄著,眸光轉為深沉,視線隨著指尖滑下,拉開系在頸上的結,一把將曉書破損的披風扯下丟到旁邊。
衣衫一件件全落了地,她身上僅留著小小的抹胸和襯裙,怕她著涼,他抱起她,手掌微扯,登時襯裙委地,兩條光滑的腿瑩瑩生輝,他忍不住去撫模!掌心酥酥麻麻,真怕稍稍施力就要掐壞她。
女體是這個模樣嗎?他想著以往從未思及的問題。
許久以前,他亦瞧過她的身軀,在雪原中的月牙池,那時月光親吻她的肌膚,美得有些恍惚,是稚女敕而純潔的。
可現下,她在他的懷中,在自己的膝上,垂眸瞧著,他血液中屬於獸類的野性張狂而起。四年的歲月帶走了她的青澀,那抹淡雅的體香依然,從成熟的身骨里頭散發出來,纏繞著他每份感覺。
將她安穩地放進澡盆中,溫熱的水恰及胸前,他長指一挑,那唯一蔽體的布塊失卻功能,自在地飄在水面。
以為喉間發出的是野獸的低咆,逸出嘴邊的卻成為人類的嘆息。那美麗的渾圓,如羊脂的顏色,貫注著渾然天成的柔媚,然後是靜靜垂掛在胸房上,那一枚銳形的狼牙。
她掛著它,在最貼心的地方。
這一瞬間,他心中翻騰著熾烈的火焰,野性的眼揉進溫柔神色。
四年前,他放手讓她離去,因自己身上有著狼族的恩怨,有許多事等待了結,如今,一切已水落石出,狼父對他不願繼承王位一事雖未釋懷,但遲早會明白,他的性子是不受拘束,是元虛中狠性尚重,習慣了孤寂,若時機來臨,他會如所有狼匹一般,找尋自己的伴侶,專情而唯一的一個。
而今這個小女子呵——他端詳著,鼻子又慣性在她香頰上輕嗅摩挲,低低發出笑聲,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避他是同種還是異類,尋尋覓覓,他找到一個奇特的姑娘。
「我知道你的希望。你告訴了我。」
撩起水為她淨洗,揉著她的發、她的臉龐、她的巧肩,然後是往下的每一寸凝脂,在他掌心化成團團的柔膩。
又是一聲似獸似人的嘆息,眼瞳中,那回歸真身才會閃起的青藍火光難再壓抑,掙月兌人的枷鎖,燃燒著狼的野性。
他的嘴傾近女子泛紅的小耳垂,低低啞啞的啟口,在現實中,也在曉書的幽夢中同刻響起——
「我來了,不再拋下你……你跟不跟我去?」
第六章——郎如柳絮太癲狂
昨夜,一樣的夢境,夢中,他說著相同的話——
我知道你的希望。你告訴了我。
雪原上起大風,絨羽似的白花狂亂地飛舞,她想見他、想瞧清他的模樣,風與雪不再阻撓她,反而順遂她的願望,卷起她的身軀,將她帶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