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你那時還過了呀……」迷蒙間,猶記巷中他重重貼住她唇瓣的感覺。那時未月兌險境,他卻沖著她笑,笑得她頭暈目眩。
此時,他低低又笑,笑聲鼓動胸膛,也穿透血肉震動著她。
「曉清,別忘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本性,無奸不成商,你那時雖還過了,總還得加點利息,有利有息,咱們之間的買賣才能長長久久,你說是不?」
她根本抗櫃不了他。
已經這樣喜愛著,透膚穿骨,深深為他著迷。
她想親近他,親近再親近,不留丁點兒距離。
然後,她轟轟亂響的耳鼓擊進這樣的字句——
「曉清,我想要你」
他要她。想要她。
她淚水一下子泛涌,卻非驚懼,而是太多又太過的渴求心緒。
結果她的「以身相許」最後真是以身相許嗎?
從未想到兩人會走到這一步,現下兩具身軀貼得這樣近,她被他勃發而出的體熱完全包裹,心在他的心下悸動,氣息與他清冽氣味交融……她願意的,想把自己交給他,與他肌膚相親。
「好……」羞澀低應了聲,她攀住他的肩臂,透紅的臉容本能摩挲著他的頰,伏在她身上的男性軀體猛地一震,她細細吐氣的小嘴一下子又被攫住。
生意場上,尤其又與官家牽扯,什麼樣的場面沒見識過?他雖潔身自愛,但煙花之地那些肉欲橫流、男歡女愛的事,他全瞧進眼里,知道得比誰都清楚,只是以往心中情愛無主可寄,即便是瓏玥也不曾得過他的傾愛以對,所以心定,意不動,他本以為這輩子,自己這具身軀就這樣清心寡欲老去,無歡無愛,亦不覺惋惜,可是有個姑娘以水樣情絲編出一張密密網子,她說喜愛他,一直、一直喜愛他,請他不要瞧輕她……
他于是明白,他早落進她的情網。
吻她、親近她時,內心那空空的地方終于被填上。
他欲潮暗涌,不再清心,他要向她求歡求愛。
「宮爺……」曉清眸中蒙蒙,努力響應男人所做的一切。
……
一場濃烈歡愛後,她像失去什麼,也像得到什麼,四肢百骸極暖、極暖,所有空缺的、渴望的,全已被填補、被滿足……所以不願醒來,想一直留在那個地方。
但,再如何不願,總是要從夢地里醒過來,她幽幽張眸。
爆靜川起身坐在榻邊,除幾縷散發掩在胸前,他身上僅套著一條寬松褲子。
他在看她。
此時薄薄青光透進窗紙,正是天將明未明之際,寢房里不再如夜中幽微,他就著淡薄的光,不知細看了她多久。
夏曉清驀地紅了臉,幾不敢與那兩道深邃目光相觸。
她抓著掩至胸前的薄被正欲坐起,不經意模到墜在胸前的一方溫潤,垂眸一瞧,竟是她的雙心玉,且是完整的兩片合而為一。
握著定情白玉,這一次,她不明白他的想法,或者僅是單純將之前「沒收」的東西還給她,又或者定情白玉所表示的意思太曖昧,他一直留在手邊,似也不妥,干脆趁她昏睡時還了她。
第十二章
微微一笑,她放開雙心玉,不再多想。
「……我該回去了。」她啞聲道,勉強撐坐起來,頭一直低低的。「等會兒天就亮了,我不能待在這兒。」要是被安丹撞見,她真要羞死。
爆靜川眉峰微乎其微一攏。
他那姿態,像等著她多說一些有的沒的,例如,她可以問他為何歸還雙心玉?問他干麼緊盯她不放?問他對兩人如此相親深入有無其他打算?
結果,她什麼也沒問,還想溜了!
他瞪著她,可惜被瞪的人兒忙著與酸軟身子和滿身潮紅對抗,沒察覺他大爺心緒之起伏,雙目之凌厲。
衣衫四散在榻上,夏曉清一件件拾來,其中還包括他的,翻找了一下,發現自個兒的小里褲不見了,她很窘,在薄被底下胡亂模索,也沒模到什麼東西。
啊!在那兒!
她那件粉緞栽成的里褲被他壓下,露出一大角。
「宮爺……」她雙頰殷紅如熟透的石榴,伸手拉住里褲的邊角,看向他時,眸光露乞求,連語氣都有幾分可憐兮兮,讓她得以解救那件小褲,解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