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三合院落佔地雖廣,卻建得十分樸實,有一個大曬谷場,上牆邊栽植著數棵白樺,粗略一數,約有十來間臥房,除保留一間主房外,其余都提供給刀家的打鐵老師傅們作為趕工時候的臨時休憩之所。
身後,教他拖著急行的縴細人兒忽地腳步踉蹌,差些跪倒在薄雪上。
听見那聲輕呼,刀恩海下一瞬間竟如鬼魅般旋身,健臂不僅扶住她,還得寸進尺地往杜擊玉俏臀底下一撐,將她抱得高高的,幾要扛上肩頭了。
「啊!你!」為了穩住身子,杜擊玉雙手只得圈住他的頸項,那姿態像是將他的頭顱攬進懷里似的。
他用腳踢開主房那扇門,大跨而入,隨即腳跟往後一蹬,「砰」地一響又迅速地將門踢上。
杜擊玉听聞落閂的聲音,怔了怔,尚不知單臂的他如何再騰出另一只手鎖門,眼前一花,人已教他「卸」將下來,擱在近窗的四方木桌上。
窗子緊密關著,但難得露臉的冬陽仍暖暖、懶懶地滲過米黃色的窗紙,迤邐而進,澄清天光里細微的浮塵輕舞漫動,有種說不出的奇異氣味,暖暖又懶懶地瓖了兩人一身。
刀恩海居高臨下地盯住那張美臉兒,胸口的鼓噪似較先前劇烈,他下顎繃得過緊,兩排牙竟咬得生疼。
他在吃醋。
他承認了。
他美麗的小妻子往人前一站,總避無可避地引來一堆關注,讓所有人輕易地忘卻一切,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她的美好。
他受不了旁人瞧她時的樣子,那會激得他火爆地欲要挖掉那一雙雙眼楮,引策他干出一些……一些「極可怕」的事。這心態在與她正式成親後日益嚴重。
她是他的。他的。
縱然他不夠完美,皮相粗樸、身有殘缺,絕非姑娘家心里中意的俊秀郎君,但他想守護地、疼階她,盡一切可能地,愛她。
杜擊玉猜測不出他此刻的心思流轉,被他「挾持」至此,適才在外頭場子強撐的無謂模樣再難維持了,想到婆婆後來在馬車里對她道出的那些事兒,又思及那名前來尋他的黑衣姑娘,她郁結在心,咬咬唇便要推開他。
「你、你別靠這麼近。」
輕嚷著,她眸光偏不去瞧他,掙扎著要跳下方桌。
刀恩海粗臂一橫,掌住她的素腰,跟著健胸迫近,腰下竟是抵入她裙內腿間,不教她逃開。
她不禁顫動,身子敏感地感受到他的體熱和力量,雪顏在透進窗紙的天光下染開嫣色,這一回,竟換她窘迫起來。
若是尋常時候,依刀恩海木訥、沉樸的性子,絕對不可能這麼有「天分」地以如此撩情的姿態將她圍困在懷。
他知曉她心里有事。
他欲問明白,在尚未弄清之前,不能教她輕易擺月兌。
「你你、你你你你……」杜擊玉不爭氣地喘息,心兒怦怦跳,害她不由得記起,每回兩人歡愛時候,她心口舊疾便像要復發似的,現下,那氣息不順的感覺又來欺她了。
可惱呀!她明明是來興師問罪!興、師、問、罪的啊!
小手握成粉拳兒,只為出口氣,她唇一張,兩排秀氣到極處的貝齒竟往他的肩頭咬下——
第七章冷韻流懷不自持
喔……牙根生疼,好難咬啊!
他的肌筋真練得比石塊還堅硬。
杜擊玉費勁兒地欲在那處結實的黝肩上留下一點什麼,珍珠般的貝齒磨了又磨,磨得她胸脯起伏,鼻間不自覺地發出悶哼,仍是奈何不了。
好、好喘……她終是松開小嘴。麗睫一揚,那張稱不上俊逸,卻粗獷深邃的面容離她極近,炯峻的黑瞳正一瞬也不瞬地與她相凝。
面對妻子的「突擊」,刀恩海原能輕易避開,但他就是動也不動地杵著,由著她發泄,亦未運勁抵御。
她那兩排細小的珍珠齒,是他面對過最無殺傷力的「兵器」。
嚴肅地瞅著她喘息的模樣,雪染輕紅,兩抹霞暈徹底驅走了她的蒼白,他胸口震顫了一下,衣衫下的身軀忽地緊繃起來。
他克制著,道︰「我身上都是汗,舌忝起來咸咸的,不好。」
杜擊玉先是一怔,美眸繼而瞪大。
耙情,他、他他他……他這是誠心在氣她嗎?!她是咬他!咬、他!哪來的閑情逸致舌忝人啊?一股子不甘驀地激涌盡出。
這男人、這男人……呼……呼……她若是心疾發作,他定是罪魁禍首!
磨磨牙,她眸子細瞇,二次奇襲他,竟抬高小臉咬住他瞧起來應較柔軟的下顎。
「唔……」刀恩海濃眉微挑,似感到愕然。兩張臉容貼得好近,她眸中爍動焰光,他深目竄出輝芒。
他依舊任由著她咬,鼻中、胸臆里盡是她甜淡的香氣,跟著,他喉里模糊地嘟噥了聲,雙唇自然而然地去啄吻她近在眼前的頰,甚至「惡劣」地探出溫舌,舌忝過那處細膩的女敕膚。
「唉……」杜擊玉隱約听見嘆息,柔軟若一灘春水地嚶嚀著,一會兒才意會到那是從她小嘴中所流逸出來的。
她的齒顎下知何時松緩了,眸光輕泫泛桃花,還瞧不清楚他,男子溫熱唇舌挾帶的粗獷氣息已密密將她擄劫。
他的單掌撫觸她縴細的背脊,滑過那美好的曲線,跟著扶住她的頸項,將綿軟的她壓抵在胸膛上。
他的舌大膽地滑入她的齒關,糾纏著她的香軟,在她絲絨般的小口中熱烈地席卷、吮弄,仿佛教他困在懷里的姑娘,是他這一生中嘗過最最津美的甜物。
杜擊玉幾乎在一開始便棄械投降了,根本沒想過要掙扎。
成親以來,兩人之間的親熱常是由她主動逗弄他所起的。
她率真、坦然,能誠實無畏地面對喜愛上他的心,在一次次嬉弄他的游戲中感到親昵無端的愉悅,但並非每一次的「誘發」,結果都能如她所願。
她嫁的男人自制力一流,樸拙剛毅,再加上偏「不心疼」她,她的引誘若是三回中得逞一回,能教他隨她一塊兒滾倒在榻上「參詳」那些戲密圖上的把戲,那便算本事了。
可現下,他主動親吻她呢!
單臂緊摟住她,唇舌似火,力道強悍得教她暈眩不已,滿是佔有,她方寸如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下快過一下。不行了、不行了……她、她她……她真要厥了……
軟軟倒進那結實的寬胸里,藕臂在他粗頸後交纏,她裙下雙腿環上他的腰際,親密地圈圍著他。
「老天……」刀恩海粗嗄低吟,沒料到一個親吻會勾引出漫天大火。他絕非縱欲之人,但每每對上他這美得過火的小妻子,總要壞了他無數原則。
洞房花燭夜那晚過後,隔日借著透亮的天光,他才愕然發現到她果膚上一處又一處的紅痕和淡紫,那時的她被折騰得昏睡不醒,軟綿綿地伏在錦紅繡被上,襯得她雪女敕膚上的痕跡更加觸目驚心。
他自責不已,膽戰心驚,就怕累得她舊疾復發。
他這麼高大,而她如此縴弱,他嘗試要努力克制的,但她絲毫不領情。
有時,他會莫名地生起錯覺——他的小妻子似乎挺愛瞧他自我掙扎的窘態。他壓抑著,欲同她講理,盼望她身子養壯、病魔盡驅,畢竟夫妻情緣長長久久,要相愛相親有的是時候。
可她根本不听,她就是不听。
每回,他听見她要拿著那些不知藏在哪兒的戲密圖冊去問人,他就火了,鬧騰到最後,他又毫無原則地抱著她滾上榻,等理智稍稍清醒,他的小妻子通常已玉體春光地趴在他汗濕的胸前,體力透支地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