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自私,非常的自私,可是暖暖……知道歸知道,我還是沒辦法放開你,就是沒有辦法。」
林明暖的身軀無法自主地發顫,雙頰撲上兩團嫣紅。
原來,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嗎?
她跟著他合上眼楮,一雙藕臂忽然勾住他的頸項,小小頭顱埋進那溫暖又強壯的肩窩,和著淚迭聲輕嚷--
「我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放開我!我喜歡你的自私,喜歡你的沒有辦法,阿徹,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情緒起伏好大,他激動得啞了聲,喉頭似乎梗著一個無形的硬塊,逼得他雙目泛熱,胸口更有一把熾烈的火燃燒著。
兩人緊緊依偎著,听著彼此的心跳。
片刻俊,他推開她,清清楚楚地看著她細膩的五官,鄭重的、沙嗄的開口--
「暖暖,請你嫁給我,好不好?」
林明暖控制不住眼淚,在勻稱潔淨的頰上喜極而泣地奔流著、蜿蜒著,她深切地與他相凝,輕而堅定地頷首。
「好。」
他咧嘴露出潔白的牙,嚴厲的臉龐染上柔軟的神采,又說︰「我們帶著綿綿到東京迪士尼樂園舉行婚禮,直接在里面住上一個禮拜,然後,我們再到別的地方度蜜月,就只有你和我的蜜月。好不好?」
「好。」她又哭又笑,輕捶了下他的肩膀,美眸亮晶晶的。
他靜望著她,忽然嘆氣。「你怎麼有這麼多眼淚呵?」
「……人家也沒辦法啊……」
「不要哭了。」他拭著她的淚,啞聲又說︰「我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
薄唇貼在她耳畔,低喃著--
「我愛你。」像一首歌。
唉……這句情話啊,竟然會從他嘴中吐出來?這麼直截了當的?
她的唇揚起美麗的弧度,沉浸在這番震撼當中。
忽然,一切都清楚地呈現在眼前--
未來,他和她之間仍然會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問題待解決,有無數的觀念要調解,但彼此的愛堅強了、互相了解了,所有的困難也就變得渺小了。
主動撲進他懷中,吮住他的唇,她熱切地點燃情火。
很久以前,他們就相愛了。
而未來,也要繼續這麼愛下去……
有了愛,只要彼此坦承情懷,就什麼都足夠了。
春神來了。
在藍色愛琴海上,某個希臘的小島,春的氣味被一種不可思議的浪漫包裹著。
岩壁上,一棟雪白而精致的房子面海而建,樓頂的泳池畔儷人成雙,神崗徹的頭大大方方枕在老婆的玉腿上,拿著手機,好脾氣地和遠在台灣的女兒通話--
「爸比,為什麼綿綿不能去?」
「媽咪說,綿綿寒假結束,開學了,要上課,所以不可以來呀。」
「唔……爸比,那再來如果放暑假,你和媽咪一定要帶綿綿去玩喔。我們可以再去一次迪士尼樂園嗎?」
「好。綿綿想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
「呵呵……」綿綿憨憨地笑,忽然壓低聲音,「爸比,其實厚--姨婆偷偷跟綿綿說了,你和媽咪不是去玩,你們是去生女圭女圭,等媽咪回來,肚子里就會有一個弟弟了。」
神崗徹微怔,忽然大笑起來,見林明暖古怪地挑眉,他連忙抿住笑意。
清清喉嚨,他愉悅地對著女兒說︰「姨婆說得對,這也是綿綿沒辦法跟來的原因之一,綿綿要是來了,媽咪從早到晚和你玩在一起,就沒時間生弟弟了。」
「哇啊!爸比,我要弟弟,我要一個弟弟!」綿綿似乎興奮過頭了。
「好,媽咪一定會帶一個弟弟回去。」
「呵呵呵……」
結束通話,神崗徹雙目亮晶晶地望著林明暖,只見她唇邊早已染上笑意,眼神同樣亮晶晶地回望著他。
「你怎麼跟綿綿亂說話?」縴指輕戳他的峻頰,語氣微嗔。
神崗徹握住她的手,笑著否認︰「哪有亂說?我很正經的。」
「那……那個‘生弟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一定會帶一個弟弟回去?」她臉頰嫣紅,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光線下,美得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
這座小小的愛琴海島嶼其實是伊藤的私人產業,神崗徹這時實在萬分慶幸接受了伊藤的建議,帶著新婚妻子跑來這兒度蜜月。
扁天化日之下,他如何對她「為非作歹」、「為所欲為」,都不會有誰干擾。
忽然,他一個翻身將她撲倒在泳池畔,擠進她腿間,兩臂有效地按住她的小手,神情變得狂妄危險。
「阿徹?你、你你想干什麼?」這是一個蠢問題,林明暖問出口,自己也覺得好笑,「……你、你不是想在這里做那件事吧?」
「暖暖,你真聰明。」他贊賞地啄了一下她的香頰,興奮地宣布︰「我們來生弟弟吧。我答應綿綿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辦到。」
「不行啦!會被看到!阿徹--」林明暖又好氣又好笑。
「不會的。你乖……我們要加油,不能讓綿綿失望,對不對?」他低低笑著,「就算有人看見,也只會看見我光著,不會看見你的,呵呵呵,除非你想試試坐在上面的感覺……」
「神崗徹!」心跳加速,她紅著臉瞪人。
「我在這里,暖暖……」輕喚著,他俯,唇已攫獲了她的。
唉,這男人,注定敗給他了。
後記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日片「極道之妻」?
那子沒有看過,卻很迷戀這四個字,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一直到後來,終于懂得「極道」就是日本語「黑道」的意思,然後……就更加迷戀了。
幾年前,我寫的第一本現代小說,同樣以日本黑道為背景,那時的筆法很生澀(不要說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嘛!嗚……),並沒有把我想講的東西傳達出來。
而現在這個故事,男主角神崗徹同樣是混黑社會的,但很多的重點還是放在女主角林明暖身上,我依然沒把心里想講的、有關黑道的東西表達得很好,不過--(請注意,轉折語氣出來啦!)已經把我需要的場景大致架設好了,如果再下筆寫,應該就是我追求許久的東西。(再用力注意,那子用了「應該」兩個字,表示也有可能出槌,發生「不應該」的事,呵呵呵……哇哇哇!不要對我丟槌子!會出人命》!)
那子當然知道,現實的黑道世界是非常殘酷,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我是平凡的老百姓,當然也想像不出來。我想,要是真正的黑道大哥看到言情小說界以黑道為背景的小說,肯定會笑得從沙發上掉下來。(不過,應該沒有哪位大哥能培養出閱讀言情小說的優良嗜好吧,唉唉,真是可惜。)
在那子的人生歷練中,目前還沒有黑道這一塊,周遭的親朋好友也都是善良百姓,如果真要牽扯的話,就只有高中死黨雪兒一個了。
雪兒是個傳奇性人物,不過先把她的事跡擱在一旁,略過不提,那子想說的是雪兒家的大姊。
其實,大姊長得不算很美,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子還是個高中生,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女人怎麼生得這樣嫵媚?!大波浪的長發甩在肩後,鳳眼會勾人,白女敕女敕的皮膚,身材姣好,然後是她涂著鮮紅色口紅的唇瓣,嗓音比別的女人沙啞,很有磁性。
俊來,大姊嫁給台南的一位黑道大哥,那位黑道大哥的年紀比大姊大上二十歲左右,听說他的名號響遍南台灣一帶,叱吒風雲,他的手下見到她,都要畢恭畢敬地稱一聲「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