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任佐走出書房就是看到這副奇異的景象,一名女子正高興的收著不斷出現的百合,她整個人都慢慢被花海所掩沒。最後,她又將懷中的百合拋向天際,沉醉漫舞在花海中。
雪梅,她回來了?上天听到他的祈求,讓她回來了?
他激動的走上橋墩,排開那成堆的百合,將那名女子整個拉入懷里……
「啊!你是誰?」
玩得正高興的水心凝沒想到有人會靠近她,更沒有想到有人會大膽的抱住她,她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你……」
此時,歐陽任佐才仔細將她看清,立刻推開她上天對他開了個殘忍的玩笑,她只是酷似白雪梅,只是酷似而已,並不是他所愛的人兒。
「我什麼?你這個人還真奇怪,一下子拉我一下子推我,你當我是一個洋……木女圭女圭呀!」
這個人的態度還真惡劣,還好她沒有跌傷,不然她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哼!」歐陽任佐認為既然不是他所認定的那個人,那就沒有交談的必要,隨即轉身離開。
「喂……喂……你這個人真莫名其妙,我又沒惹到你,干嘛擺冷臉給我看,給我說清楚!」水心凝拉著他的衣袖,硬是要他解釋清楚。
「礙眼。」他銳利的盯著她的手,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自動離開。
「你說什麼!太無禮了。」
雖然她換了個臉蛋,但是她每天早上照銅鏡時,所看到的都是一個溫柔至極的臉龐,可說是柔柔亮亮、閃閃動人,連她自已都覺得像在看一幅美女圖,當然是在她不說話的前提之下。但還不至于會到礙眼的程度吧!他的審美觀有問題呀?還是因為她太美麗所以才礙到他的眼……不!她可不這麼認為。
「放手。」
「才不放,你先跟我說清楚。」
其實水心凝很少有這麼「番」的時候,但是沒有一個女人被人家說了句礙眼,還可以笑笑的說沒關系,尤其他的話已經嚴重的傷到她的「神格」了。
「不可理喻。」他轉身準備離開,她想要拉就讓她拉吧!只要她跟得上他的話。
「喂……等等……」
她沒有想到他根本不理會她,死拽著他的手臂,讓他拖著走,最後干脆就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歐陽任佐見她大膽的舉動並沒有阻止,而這樣的景象,沿路還受到不少僕人好奇的目光,只是礙于莊主嚴峻的眼光,不敢光明正大的欣賞。
「喂,你要去哪里?」水心凝覺得這樣掛著不說話還滿無趣的,所以她決定打破沉默。「喂,你是不是都那麼悶呀?」
相對于水心凝的詢問頻頻,歐陽任佐似乎是沉默寡言的最佳代表。
「喂……」
「閉嘴!」
「喂,你很過分耶,我有說話的自由吧!」水心凝不服他的喝斥,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惡劣了。
自從他成為惡龍山莊的主人之後,就沒有人敢那麼大聲的對他說話,也許她是新來的婢女,才不懂規矩吧!
在他的疑問還沒有獲得證實之前,他已經走到一幢樓宇前面。
水心凝好奇的看看四周,她知道這個地方,是山莊的三大禁地之一。
其實在婢女芊芊告訴她之後,她就有來過一次了,可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們干嘛那麼神秘?
好在她身上的傷經過七、八天休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現在的她稍稍可以使用法術……但是,還不足以讓她換回本來的身體。
「這里不是山莊的禁地嗎?你來這里不會被處罰嗎?」水心凝神經兮兮的在他的耳邊低語。
「你要不要下來?」
「不要!」水心凝一點都不理會他的瞪視,反而更用力地抱緊他的手臂。
「你不怕被處罰嗎?」這小妮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說跟你一起進去嗎?不怕呀!反正你就不怕了,那我當然也不怕。」她似乎把他看做標榜,要是他不會被處罰那她當然不會,她可是莊主夫人呢?要是身份行不通,那她大不了溜走嘍!
他嚴厲的眼光對她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他也是第一次願意讓白雪梅以外的人親近——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感覺?
算了!就算是一個例外吧!可是,這個小妮子的來歷令他深思。
他打開門,護衛們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見他進來,所有的視線全集中在他以及掛在他手臂上的可人兒。
他發覺眾護衛們的臉上都出現了驚愕的表情。
「水心凝!」
五大護衛不約而同的叫出聲,心中非常疑惑,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為什麼會……掛在莊主的手臂上?
畢竟是見過場面的惡龍護衛,在下一刻全都恢復冷靜。
「莊主好雅致,同夫人一起散步呀!」白雲焰搖搖手扇,饒富趣味的看著兩人。
「原來你們都那麼親密了,害我們擔心的要死。」雖然他不覺得他們目前的姿勢代表他們很好,但是對于從不親近女人的歐陽任佐而言,已經是奇跡了。
水心凝疑惑的皺著眉頭,白雲焰說的莊主……等等他該不會說……她抬頭看向她所攀附的人,冷峻的臉龐、飛揚的眉宇、狹長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性感的薄唇————不會是他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水心凝驚覺的放開她的手,離得他遠遠的。
對于水心凝突如其來的舉動,歐陽任佐卻沒有放松的感覺,反而對乍然失去的溫暖感到不悅。「這個人不會是惡龍山莊的莊主吧?」雖然從他們的表情知道這是一件「鋼」定的事實,但是水心凝還是想向他們證實。
「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嗎?」緋梅反問。
「這也難怪啦!我們的老大連皇上都不見,你不認識也是應該的。」不在意歐陽任佐的冷眼,白雲焰說得可開心。
「天啊!」她拍拍她的額頭,翻了翻白眼,她才想不要去招惹她的惡龍夫婿而已,沒有想到她不只是招惹了,還大膽的掛在他的身上。
「她是連家小姐?」沉默了好一會的歐陽莊主,終于開了金口。
「不過,請叫她水心凝。」藍琰濯有默契的回答。
很顯然地,歐陽任佐並不在意她叫什麼名字,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走向他的主位。
五大護衛隨即認真的入座,水心凝四處看了看,發覺除了歐陽任佐的座位還可以坐人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位子了。
「看樣子,你們可能要開會,我先走了。」水心凝向大伙笑了笑,直接省略歐陽任佐的冷然,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過來。」
水心凝的腳步硬生生的縮回,他是在叫她嗎?
「水心凝,不要讓我說第二次。」見她遲遲不回身,歐陽任佐有些失笑,她不是勇氣十足嗎?怎麼知道他是莊主之後,就變得那麼膽小。
水心凝不情願的轉身瞪向他,並不打算走到他身邊。
「有什麼事?」她有些苦惱,怪只怪她有眼不識泰山,識人不清。
「過來。」冷冷的語氣中包含了一絲淺顯易見的警告。
水心凝認命的走上前去,誰叫她現在居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有什麼事啦?」
此刻的她很後悔當時的執拗,要是當時她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間或許就不會招惹到他了。
「坐下。」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必須要盡到莊主夫人的職責,而他決定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因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和白雪梅相似的輪廓,他相信上天將白雪梅還給了他。
「我不要啦!我想回去休息了。」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她不是笨蛋,當然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絕對不會乖乖听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