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冬雪已經很滿足。
一次一小點,冬雪從來不急躁、不貪心,並且很以自己目前的成就感到驕傲。
她讓一個工作狂為她放下工作了哩!嘻。
「為什麼我有種落入陷阱的感覺?」他喃喃,沒摟她的那手拿起切刀,開始切蛋糕。
「有嗎?」語氣一派純真不解。
「沒有?」切下一塊蛋糕放入盤里,他低頭看她,「你呀,看似單純,肚子里卻曲曲折折。」讓人猜不出她下一步想做什麼。
「每個人的肚子里都是曲曲折折的。」她更正,強調︰「肚子里有大、小腸,哪個人的大腸小腸不是曲曲折折的?」
噗!真冷。
「你呀,吃蛋糕吧!」他以叉子叉下一塊,喂到她唇邊,看到蛋糕里頭葡萄干、女乃油、水果布了的配料,「這個口味是你選的?」喂自己一塊。
「對呀。」她合著蛋糕點頭。
「是你喜歡吃的?」
「嗯。」再點頭,吞掉蛋糕。
「為什麼我過生日,買的蛋糕卻是你愛吃的?」向來對甜食沒什麼好感,但是這蛋糕……並不很甜。
「因為,過生日的人有蛋糕可收,還有我的祝福,而我送蛋糕的人,要破財、要訂蛋糕,至少要吃到一點好吃的東西,這樣才公平啊。」她理直氣壯地道。
嗯……他挑起疑問的表情。
「我開始懷疑……替我過生日只是一個名目而已,其實你是想吃蛋糕。」
「才不是,我是為你才買蛋糕。」鄭重否認。「至少……我們交往後的第一個生日,是我跟你一起過的,你應該會記住久一點。」
「我會記住。」他點頭。「你是第一個替我過生日的人。」頓了下。「雖然,今天並不是我的生日。」
「不是?」她一怔。「可是……」人事資料明明寫今天。
「身分證上登記的生日,並不是我真正的出生日。」他再喂她吃一口。「我是個孤兒,被收養的時候,才剛出生不久,收養我的人,就以那天為我的生日。」他淡淡說道。
「簡單地說,我是個棄嬰,被一個做善事的老好人收養了,我不知道生我的人是誰,也沒興趣知道哪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後來收養我的那個老好人過世,我開始自己一個人獨立生活,直到現在。」
羅森說的很平淡。他從不以自己的出生與克難的成長過程為苦,畢竟他還是長大了,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今天的地位,擁有現在的成就。日後,他只會更成功,不允許自己的明天活的比今天更差。
「你會覺得孤單嗎?」她一臉認真地問。
「不會。」求學時讀書、打工,畢業後忙著埋頭公事,哪有那個鬼時間體會那種東西。
「那會覺得茫然嗎?」
「不會。」那個字是什麼東西?
「或者……會覺得自己很辛苦、上天對你不公平嗎?」
「不會。」與其悲嘆自己的出生、埋怨老天的不公,還不如努力讓自己過好日子。
「那麼,你會覺得自己缺少什麼嗎?」
「沒有。」
她頓時覺得泄氣。
「你什麼都不缺,這樣我就不能為你做什麼事了耶。」她一副商量的語氣︰「你可不可以用力想一想,你想要什麼或者缺少什麼?」
「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想辦法得到,不用別人替我做。」這是屬于他的自負和傲慢。「不過你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她精神」振。
「下回我生日的時候,別買蛋糕,煮紅蛋和長壽面線給我吃。」他很慎重地說。
針對食物,他個人偏好中式,平常是為了省時省事,才會遷就西式餐飲。
「啊?」冬雪一呆。
好吧,至少現在她知道,原來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吃西餐,也不愛各式糕點類的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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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羅森懂事以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作休假。拜冬雪所賜,在上周末他終于體驗到了。
以往的周末,他不是加班,就是在家里畫設計圖、想公事,但這回,在冬雪的陪伴下,他們不是在他家客廳的凹室悠閑地泡茶看風景,就是開車到僻靜的郊區散步,聊一些有的沒的。
他沒想到,除了天性中不可抗拒的,男人對女人的之外,他在他眼中的「小女孩」身邊,居然感覺到安定。
連續兩天相處,周日晚上,他們買了最平民的便當回家吃,然後泡了一壺茶,窩到凹室去,相依地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
「我發現,原來你也很懂享受。」不單單只是一個工作狂,只懂忙碌,不懂得怎麼放松過日子。
「是嗎?」從他住進這楝公寓到現在第五年,他常在這方小凹室里辦公,卻很少像這樣單純喝茶、望著窗外,腦子里什麼也不想。
「如果你不懂得享受,就不會特別把這里建成這樣,又整理的這麼舒適。」她向後靠入他的懷抱里,仰起臉,「只除了一個小小的缺點。」
「什麼缺點?」
「抱枕太少了。」才四個。
「已經夠用了。」基本上,抱枕是用來裝飾的,他個人一個也沒用過。
「怎麼夠?」她數著,「一個躺、一個靠、一個抱、一個墊腳,四個就用完了,你就沒得用了,更不用說還要一兩個備用。」讓人一跨進這里,就可以撲抱枕撲個過癮,而不怕撞痛自己。
「照你這種算法,你需要的不是抱枕,而是一床厚厚的被褥。」隨便她躺、她撲、她翻滾,到處都軟綿綿,讓她陷在里面都沒問題。
想到她窩陷在床的畫面,讓他的心起了一陣騷動。
「那也可以啦,我不介意。」她嬌憨地側轉回身,枕著他臂彎,很喜歡昵在他懷里的感覺。「不過,我覺得現在這個『抱枕』就很好。」不但厚實可靠,而且不論她怎麼滾,他都會牢牢抱著她,不會讓她滾出他懷抱。
羅森一听,好氣又好笑。
「我跟抱枕一樣?!」他故意板起臉。
「你比抱枕好很多很多。」她稱贊他。
「你拿我跟抱枕比?」他低下頭,逼近她的臉。
「呃……」她眼神溜溜地轉,努力想一個漂亮的說詞,可是還沒想出來,唇瓣就被懲罰性地吻住。
「你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開始,她非常以他為主,但現在,幾乎都是他順著她。
這兩天他驚訝地發現,他居然完全無法對她說「不」,對她提的事與做的事,他都只有接受,完全沒有任何否決的意願。
這個事實,真的是讓他嚇了一大跳。
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讓她影響自己到這種程度,而他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由習慣,進而喜愛她賴在他身邊的感覺?!
她是怎麼做到的?而他又是怎麼接受的?對于她,他居然這麼的不防備。
「我……我哪有……」在他細細的啄吻下,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微喘地抗議。
「我發現,你其實一點也不單純。」能這麼輕易就讓他喜愛上她,要說她一點都沒有故意、沒有暗存心機,他一點都不相信。
「哪會?」他的語氣,好像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壞女人。人家她很善良的說,每個月都會捐錢給伊甸愛心基金會,幫助遲緩兒。
「不過,早在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不該太小看你的……」普通的高中生,不會那樣大剌剌地在別人公司門口就畫起圖。
「我只是想……接近你。」又沒有什麼其它的企圖。
「那很好。」他停下吻。
「好?」她終于可以喘口氣。
「不準你對第二個男人這麼做。」他佔有味十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