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的反應不再像昨夜那樣被動、那樣青澀,距離上一次歡愉不久的身子極端敏感,輕易讓他挑逗的意亂情迷。
當他激越地覆在她身上,她還是會有一點點的不適,可是他卻像是知道她的不適,在釋放自己之前,不忘先讓她領略到銷魂……
餅後。
他抱著她走向浴室,親手洗去她身上初夜的痕跡,卻洗不去她身上那些他情動之下的吻痕。
在洗淨彼此後,兩人一同沉入泡澡池里,這期間姚瑤一直依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
奇怪,應該是男人比較辛苦吧,結果,她卻比他還倦。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耶!」溫水的舒適,讓她恢復了一點精神,姚瑤終於想到把之前想說的話給說完。
沒辦法,中間被他……呃,打斷,她現在才想起來。
「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吧?」他糾正。從她被趕出家門那一刻起,她哪時不是跟他在一起?
「那不一樣……」她偷瞄了他一眼,又趕緊趴回他肩上,藏掉害羞。「上次……我沒印象……」她醉倒了。
斑橋隆之助這才想起來,那天早上他騙她說他們已經有了親密關系,結果她信了,後來也一直沒機會澄清,她就一直當真了。
不過事到如今……有沒有澄清似乎也不重要了。
「那麼,你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他壞壞地問。
她一听,更往他肩窩里藏,還捶了他一下。
別以為她反應慢,就會听不懂這種話。自從薰屋被攀走兩朵花之後,她們的Sister'sTalk里,不時就會出現這種雙關語。她就算再笨,听多了也會懂。
「噢!」他故意哀叫一聲。「你的意思是……你不滿意了?嗯……那我得好好想辦法補償你——」原本摟著她的手,改往她身下試探而去。
「隆!」她低呼一聲,直覺緊緊摟住他,貼在他懷里,藏掉身前的舂光,免得又被他挑逗得昏頭轉向。
「瑤瑤……」他嗓音抽緊。她只顧著遮掩自己不讓他撫模到,可是她的身體卻整個貼在他身上,這樣只會讓男人失控得更快,好嗎!?
他的亢奮,跟剛才的狂野前奏一模一樣,等她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小小聲地求饒。
「不、不要了……」
兩次的歡愛,他釋放的並不多,可是……現在的她,沒辦法再承受—次了。
「那麼,你還滿意嗎?」他深吸口氣,緩和住體內的騷動,再低頭,執意問出一個答案。
「滿……意。」她羞著表情,睞了他一眼,又藏回他胸懷。
這還差不多。
他摟著她再泡了一會兒,然後才抱著她出浴池,拿出大浴巾擦著彼此的身體。
「我、我自己來……」她想搶過浴巾。
「乖乖站好。」他命令,不許她動手。
她這才想到,剛剛洗澡……也是他幫她洗的耶!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親密地打理貼身之事,姚瑤簡直害羞的抬不起頭了!
等兩人都穿戴整齊,他拉她坐到梳妝台前,然後動作小心地梳著她的頭發。
「瑤瑤。」他低喚。
「……嗯?」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
「看著我。」他輕聲哄道。
姚瑤不由自主抬起頭,從鏡子里看見他的眼。
「記得我們昨天晚上談的話題嗎?」盡避放縱自己的,但他並沒有忘記之前發生的事。
姚瑤想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點點頭。
「記得。」她俏臉紅潮退了一點點。
「如果我不在這里,你要怎麼辦?」他問著和昨天晚上同樣的話。
她一窒,臉色完全慘白。
「你……還是不要我嗎?」
「不是不要你,而是要你明白——當有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不必听,也不必等著挨罵,你可以直接走掉,或者找人求救。」梳好她細柔的發絲,他把她扳了過來,兩人面對面。
他可以保護她,但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他要讓她明白,遇到危險時,要學千秋,手機一拿,立刻找老公來當打手!
他的眼神溫柔,沒有責怪,也沒有要拋下她的意思,那讓她的心定了下來,專心想著他的話。
久久,她終於想到!「那——我可以找你來救我?」
「當然。」要找別人,他還不許哩!
「如果……」她閉了下眼,下定決心道︰「如果你知道,我從小就被老師說智商不足、反應永遠跟不上別人、讀書怎麼都讀不好,大家都嫌棄我、不要我,那……你還會對我好嗎?」
「會。」他心口一揪。
「我、我不聰明……很笨……」她哽了聲。
「那不重要,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而且你並不笨。」他摟住她顫抖的肩,低問︰「是誰嫌棄你?」
「他們……只是不喜歡我……」
「就因為你事事慢吞吞?」
「嗯。」她點點頭。
「沒有人幫過你嗎?」
「以前沒有……」她小小聲地道,說起以前在學校上課,隨堂抽問時她瞠目結舌,甚至有時候會文不對題,全班哄堂大笑;考試時,她是非題會答,填充問答會寫,就是不會選擇題;老師講課的速度,她永遠跟不上;問她一個問題,她會答,問兩個以上,她就呆掉了。
以前有聯考,她勉強上夜校,白天就去打工,那時候媽媽雖然還在台灣,可是從來也沒有跟她一起住,除非她跟哪個叔叔離婚了,才會回來找她;媽媽在她十七歲那年嫁到日本,之後有時會匯生活費給她,但從來沒有再回台灣看過她。
「我一直都很孤單,也沒有朋友,直到有一次在百貨公司打工,認識了寶兒。寶兒很聰明、好能干,她老是在上班的時候模魚睡覺,可是從來沒有被人抓到過哦!」想到好朋友,她表情不再沉重,變得輕快了。
上班模魚沒被抓到過,這算『能干』?隆之助頭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
「有一次,有人偷了貨架上的東西,我被人當成小偷,是寶兒替我說話,而且把東西找回來。從那時候開始,寶兒就一直保護我,成為我最好的朋友。」
她吸口氣,又繼續說︰「後來寶兒上大學,認識了寧淨、小薰和花語,也把她們介紹給我認識,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還是有人喜歡我的。
後來,小薰發現我很喜歡做一些小飾品,就鼓勵我開一家精品店,開店的錢,也是她出的,她不要我還,只要我把店一直開下去,要我活得快樂。」
姚瑤很感動,也一直很感激她,當時她就決定,一定不要辜負小薰和寶兒對她的照顧,要讓自己開開心心的。
所以,薰屋成了她第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成了她生活的寄托。
「你媽媽從來都沒有真正關心過你,為什麼你還要來口本幫她?」如果是他,根本不會理這種只顧自己幸福,不管女兒死活的母親!
「她說她想我,而且……她畢竟是我媽媽……」姚瑤低聲道。
「你不恨她?」如果她肯盡一點做母親的責任,她不會那麼孤單,要不是薰屋那些朋友……
扁是這一點,高橋隆之助就決定謝謝那些人,因為她們保護姚瑤。
「不恨。」她搖頭。「隆,我不要恨人,那會很不快樂,我只想奸好過生活,這樣不可以嗎?」她心里,從來都只有這種想法。
隆之助听了,對她又愛、又憐、又惜。
無論遇到什麼事,她的想法,總是這麼單純、這麼無偽、這麼善良。
「這樣……不可以嗎?」他一直不說話,害姚瑤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當然可以。」他回神,吻了下她的唇。
這世上,能讓他想呵護、想憐惜的女人,也就這麼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