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太美好了吧。」她白他一眼。奇怪,罵完再加上看見他,她之前所受的委屈好像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本來就很美好。」雙人行呢。「我想,妳在台灣出生、長大,一定也還沒有機會把全台灣給玩遍,不如就趁這次機會玩一玩。有專任司機、吃住免費,還有人作伴,何樂而不為?」
「如果我要玩,才不用你幫我出住宿費,我自己可以付。」他當她那窮嗎?再白他一眼。
苞他比起來,她的積蓄也許算不上什麼,可是,那是她工作三年的存款,至少也有六位數字吧,在現代一片經濟不景氣中,要靠自己的力量存到這些錢,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可是獨立自主的女人,才不需要男人來替她付帳。
「是,我知道妳很有骨氣。」低頭贊賞地啄了下她的唇瓣,立刻惹來她瞠目以視。「可是,出門在外開心最重要,妳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跟我計較吧?」
這什麼話?好像她硬要付帳,就表示她很小家子氣似的,什麼事都要跟他計較。他果然是奸商一個,講話到處有陷阱。
「你想當冤大頭就隨便你。」她輕哼。反正他有的是錢,三輩子也花不完,她也就不必替他省了。
這世上能讓他心甘情願當冤大頭的女人只有一個,不過那女人似乎不太知道她自己的魅力。齊峻暗自嘆息。
「不過,我還是不能跟你去台北。」
「為什麼?」
「升和電子的續約沒有順利簽成,我得向總經理提出報告,再看看之後該怎麼處理。」揍那只色鬼的時候是很爽,但是他是公司的客戶,揍人之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她也不敢肯定。
「妳的意思是,妳還要去面對那個豬頭男!?」齊峻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他是公司的客戶,不管會不會續約,我都必須將這件事處理完善。」這是工作,她不會逃避。
齊峻瞪著她。
「我絕對不會再讓妳獨自去面對何人輝。」
「這是工作--」
「我才不管那是什麼鬼工作,反正我不準妳去。」齊峻霸道地說。他如果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向那個人渣低頭,就真的是見鬼了!
不過他的霸道卻讓寧淨非常反感。
「我才不管你同不同意,那是我的工作,你沒有權利干涉。」哼,她轉向窗外,不理他。
齊峻馬上知道自己用錯方法了。
「寧淨,妳真的非得回去不可?」
「對。」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他知道不必浪費口水勸她了。
「好,那我跟妳一起去。」他下定決心。
「你跟我去干嘛?」她狐疑地回過頭。
「有我在,如果那只色豬還敢亂來,我會打得他滿地找牙。」雖然他已經很久沒跟人打架,但為了寧淨,什麼都無所謂。
「謝了,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不準你插手。」寧淨一點也不領情。
「不可能。」齊峻也回答得斬釘截鐵。「明知道自己的女人被調戲,還要當作什麼都沒看到,我絕對做不到!」
第七章
這男人,還是一樣大男人!
謗本就是自大到不可救藥!
他說不準,她就不去,他以為她是什麼,三歲小孩嗎!?
就為了她要不要單獨再去跟何人輝談續約的事,他們居然一路吵到台北,讓華持在前頭一面開車,一面听得津津有味。
要知道,他的老板Acre一向是個冷臉冷心的人,對別人的事向來不關心。
可是自從來到台灣,跟這個寧淨小姐見面開始,他的老板就再也不是什麼冷臉冷心的人。對她的事,他更是關心--就算只是件芝麻綠豆的小事也一樣。
他的老板真的變了。
不過,即使他老板變了,還是一樣有魄力、有辦法。
因為爭執到最後,他們還是到了台北,並沒有轉回新竹;而寧淨小姐最後還是被他老板哄進飯店房間休息,看著她睡著後,他老板才回自己的房間,接著開始打電話,而他也開始執行老板交代的工作--調查有關升和電子的一切資料。
也幸好他們早一步到台北,因為就在他們要下交流道的時候,天氣開始轉變,間歇性的大雨伴著強風不斷出現。
好極了,他們環島的第一站,就踫上台風來襲。
「老板,這棟大樓應該擋得住這波風雨吧?」華特擔憂地問道。
「台灣年年都有台風,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點小風雨就嚇成這樣,那要是入夜後台風登陸了,華特可能會嚇得立刻搭最近一班飛機回美國。
「可是,風雨好像很大……」
「放心,這家飯店在台灣赫赫有名,每年的各項安全檢查也都是以最高標準通過,連幾年前使忠孝東路變成一條河的『納莉』台風都沒能淹到它,就可見得這家飯店有多穩固了。」這幾年齊峻人不在台灣,但因為寧淨,他對台灣的消息依然了若指掌。
「是這樣嗎?」華特依然很擔心。
「如果你還擔心,就先回房間休息,別看新聞也別看窗戶外面,更別想要出去,這樣你就不會怕了。」齊峻一副很想笑的模樣。
拜托,堂堂一個大男人,平常看起來那麼穩重,處理事情也有條不紊,怎麼會怕台風!?
「好吧。」華特轉過身,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決定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可能睡了一覺,明天醒來他就會發現風和日麗,根本沒事。
華特一走,齊峻馬上和辛皓鈞通電話,討論完有關何人輝的事後,才起身走到隔壁房。
寧淨仍然安安穩穩地睡著。
「該怕的人不怕,不該怕的人卻怕得差點連房間都不敢回去。」齊峻咕噥。
如果寧淨也怕台風,那他就有理由留下來陪她,就更有機會突破她的心房,然後在風雨交加的台風夜……
哎,假如事情有這麼簡單,他也不必煩惱了。
「寧淨,我該怎麼做,妳才會心甘情願地回到我身邊?」他坐上床沿,望著她的睡顏輕聲自問。
寧淨動了下,張開酸澀的眼。
「齊峻?」
「吵到妳了。」他語音里有著歉意。
「沒有。」她搖頭,坐起身後才問道︰「我睡很久了嗎?」
「妳才睡了一個小時左右。」
「那好,我肚子餓了,我們去餐廳吃晚餐。」她跳下床。「然後,還要去一樓的精品街買東西。」
「買東西?」
「不去買東西,我有衣服可以換嗎?」她白他一眼。「誰叫你直接把我帶到台北,現在外面刮大風、下大雨,不去買替換的衣服,難道你要我一直穿著這套衣服嗎?」
「既然這樣,那麼買衣服的費用完全由我來出。」
「不必了,這點小錢我還付的起。」她走向外面。
他跟在後面,關門,然後追上她,摟住她的腰。
「我堅持。」他很樂意替她付帳。
「誰理你。」進了電梯,她按下一樓的按鈕,然後看著樓層逐次下降。
「寧淨,妳能不能有一次直接听我的,不要和我爭?」他低首望著她。
「誰要和你爭?你別無聊的想替我付帳,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他一臉無奈,她還覺得自己很委屈咧!
「就讓我寵著妳,不好嗎?」哎,自從來到台灣,他的身價就暴跌,連要替一個女人付帳都得三求四拜托的。
可是這也是他自找苦吃,誰叫他要鐘意一個從來不買他帳的女人!?
「沒有理由要你寵我,我也不要你寵。」她撇得很清。
「誰說沒有理由,妳是我的女--」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人摀住。
「齊峻,你最好記清楚,我才不屬于你。」她凶巴巴地宣告。
「我們該談談了,妳不覺得嗎?」他沒有拉開她的手,反而以雙臂圈住她腰後,將她往自己懷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