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蹙起眉。
「前朝皇族之中,的確有這種傳聞,口耳相傳,沒有真憑實據,但是每個人都相信。」藍鐳說道。
以前朝野之中,就傳有這件事,只是都是私下說說,沒有傳開、也沒有進一步的確定,但現在這件消息被大幅傳開,皇上就不得不擔心了。
政朝交替的年代,最忌有人心向前朝,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動搖整個國家的安定。
皇上凝重了表情。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是前朝寶藏的秘密,全封在一只罕見的白玉如意之中,但是怎麼解開白玉如意的秘密,我就不得而知了。」
「白玉如意?」皇上似有印像。「是皇姑丈的傳家之寶?!」他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因為那只如意太過罕見,他差點要父皇向皇姑丈要來當禮物,後來知道那是皇姑丈父親的遺物,才作罷。
「沒錯。」藍鐳點點頭。
「那只如意呢?」皇上問。
「在齊盛庸手上。」藍鐳老實回答。
「齊盛庸?!」皇上皺眉。「你知道這只如意的重要,為什麼還讓齊盛庸奪走?」
「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重要,但對我來說,它只是麻煩。」藍鐳握緊了下水玥的手,雖說是父親遺物,但他不要她內疚。「就像現在,它不也給皇上帶來了煩惱?」
也對。
皇上知道藍鐳一向不重身外之物,更不重功名利祿,想來他也不會將白玉如意當成寶了。
「算了。」皇上也沒立場責怪他將如意弄丟。「先告訴朕,為什麼白玉如意會落到齊盛庸手上?」
「簡單的說,水玥的恩人欠齊盛庸一份情,而白玉如意,是我代水玥還那一份情。」個中曲折,皇上就不必知道了。
真是夠簡單明了,皇上差點翻白眼。
「那現在怎麼辦?」
「那要問皇上了。」藍鐳撇得很遠。政局是皇上的事,他不過是一個被「發配邊疆」’的王爺,哪敢多事?
「表皇兄,看在朕讓你如願到金陵過悠閑生活的分上,你是不是可以幫朕這回呢?」瞧瞧,他這個皇上當的還真是沒尊嚴,連要人做一點事,都得用拜托的,真是一點價值也沒有。
「皇上言重了,請問皇上希望徽臣怎麼做?」他照辦就是。
「招待朕到金陵一游如何?」皇上眼楮一亮。「朕早听過秦淮河上的風光,一直想去見識見識。」皇宮雖然富麗堂皇,但總是一成不變,長久待下來,再有趣也變無趣了。做皇上的偶爾也要找找新樂子!
藍鐳听了差點翻白眼。
「皇上,請問到了金陵,你能做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讓齊盛庸現出原形嘍!」長久這樣監視也是很累,須知,隱形的敵人最可怕。「然後,朕要將這件傳聞與齊盛庸的事一起解決。」
「那皇上提到秦淮河畔……」
「順便嘛。」皇上瞄了他一眼。「表皇兄在金陵住了一段時間,不會小氣的連招待都不肯吧?」
「不是不肯,而是我從未到過那里。」藍鐳非常誠實地道。
「什麼?!沒到過那里?!是男人都會想為自己找點樂于、會想沉醉于溫柔鄉,怎麼表皇見你一點都不想?」他還是不是男人呀!
听听!這像一國之君該說的話嗎?!
藍鐳還沒替自己作澄清,水玥已經一步踏向前,把藍鐳擋在身後。
「皇上,你自己愛風流是你的事,別把藍鐳拖下水哦,天仇哥哥說過,男人要是太好風流,就容易不舉、又弄得身體不好,很快就需要找藥壯陽了,難怪皇宮里總是補品一堆……」
兩個男人同時瞪著他。
「表皇嫂,你對朕這麼說話太不敬了吧?」皇上睨了睨藍鐳。你老婆很不給朕面子哦!藍鐳的瞪視,則來自另一件事。
「天仇教你這個?」他怎麼可以教壞水玥!他要去把南天仇扁一頓!
「對啊。」水玥還一臉理所當然。「我跟著天仇哥哥學醫,他當然會教我各種醫理、藥理,我當然懂這個。」
只不過這部分,她的了解只限于名詞,實際上是怎麼運作,她就不懂了。
「哦?」皇上好笑地道︰「表皇兄,我怎麼不知道表皇嫂是個大夫呀!」呵呵,表皇兄的臉色泛青的真是精彩。
「誰告訴你她是了?」藍鐳沒好氣地橫了皇上一眼,早看出皇上的幸災樂禍。「水玥小時候是個藥罐子,她對醫理藥理的了解,都只限于知道,但不包括實際運作。」這些他哪有不知道的。
只不過天仇教水玥那些壯陽、不舉之類的名詞實在很過分。
「原來如此。」皇上模模鼻子,算了。本來他還以為可以替年邁的皇叔請教一下,如何讓他過的更「美滿」,看來是白搭了。
「皇上,你真的打算到金陵走一趟?」速戰速決,還是快快把國事談完,速速帶水玥離開皇宮才是正事。
「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藍鐳沉吟。「恐怕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同意。」
「朕要出皇宮還得人同意?!」皇上大驚小敝地道。「朕是天子、一國之君,誰敢攔朕?!」「太後。」藍鐳涼涼地接口。
呃,對哦。皇上頓了下,隨即又露出笑容。
「放心,她不會反對的。」不告訴她就行了。
「皇上說是就是。」瞧皇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好吧,那請表皇見先回金陵,朕過幾日便到。」
皇上輕快地道。
「臣遵旨。」藍鐳回道。
挽著水玥,藍鐳速速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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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黃山,南天仇與蕭羽沿路听到的,都是「前朝寶藏」。
現在是什麼情況?
找了間隸屬不回管轄的客棧,再調來掌櫃一問,南天仇很快了解整個狀況。
「堂主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你先去忙吧!待會兒請小二有空的時候,送頓晚膳來。」南天仇交代。
「是。」報告完,掌櫃的立刻離開廂房。
晚膳時間,也是客棧最忙的時候,掌櫃的當然要坐鎮櫃台啦,而小二們通常也會很忙。
「堂主?」蕭羽狐疑地看著他。
「听過雲流宮嗎?」南天仇走到她身前,彎身握著她的手。
「听過。」但不熟悉。
「雲流宮下有四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各有所長,各有所司。我是其中之一,朱雀。」
「朱雀翩翩向南天。」她念出他的詩句。
「你知道?!」換他訝異了。
很難不知道,蕭羽干干地想。
在峨嵋山上,雖然她與眾師姐處不來,但眾師姐們心中最具英雄的代表、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神出鬼沒的四堂之主,她想不知道都很難。
「你為什麼從來不說?」如果她早知道……
「身份並不代表什麼,重要的是我這個人。我希望你喜歡的,會是我這個人,而不是朱雀堂主這個身份。」南天仇先說出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身份那一類的事。
其實,說是朱雀堂主,還不就是個江湖人,哪有什麼身份可言?只是她心里一定不這麼想,他不得不先發制人。
「小羽,如果今天你身份顯赫,你希望我動心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這個人嗎?」他溫柔地問。
當然不希望。她搖搖頭。
「那就對了。我不告訴你,不是刻意瞞你,而是不以為那很重要、也沒機會提起而已,不過如果你問,我一定據實回答。」
蕭羽深吸口氣。
「現在呢?」該怎麼做?
「我一直在想,你父母為什麼會被追殺?」南天仇斟酌地道,「如果你父母是被人滅口,那麼,是不是他們無意中听到了什麼秘密,才會驚嚇地連夜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