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自以為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死的也可以變成活的,連她帶刺的話都可以當成「誠實」,真是不容易。
不打算理他,電梯一停,她立刻走出去,他在後面緊跟著。
「雨華,妳至少該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是早點死心吧。」當著他的面將門關上,這樣表示夠清楚了吧?
他喜歡她?她還真是沒想過。同學三年多,她只知道這人是同學,人很活躍,其它的一概沒印象。
可是……喜歡一個人,該是一種值得尊重的心情;將心比心,因為現在的她體會了,所以沒有用太嚴厲的言辭去對待他。只是希望這種尊重不會變成她的困擾才好。
想到他還在等她回去,她立刻動手收拾,將衣物全收好、確定沒有遺漏後,她打開房門準備離開,結果他卻拿著行李還等在門外。
「雨華,」她一開門,他就堵在門口。「妳……妳要去哪里?」他看見她身後的行李。
「我應該不必對你報告我的事吧!」越過他,拖著行李快速走進電梯。
「妳去哪里,我跟妳一起去。」他連忙擠進電梯,就怕跟丟了她。
「不要跟著我,我說過不會接受你的追求,你可以死心了。」她出電梯,他一樣拖著行李跟著她。
「我不會放棄。」開玩笑,他暗戀了她一年多,哪有這麼容易就放棄。
「朱同學,請你別再跟著我。」這人怎麼這麼番?
「我就要跟著妳。」他賴定了。
她瞪著他,勸他不听,她不理他了。雨華直接轉身要走,不料卻撞進一個懷抱里,那懷抱的主人及時扶住她,免得她又跌倒。
她站定身才想說謝謝,然而一看見來人,她立刻驚喜的笑開臉。
「你怎麼來了?」
第五章
沒理會她的低呼,他的視線直接看向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打量過後,他牽起她的手。
「我來接妳。」然後帶著她往外走。
「等一下。」朱立明跑到他們面前,打量了唐文權好一會兒。「你是……你是飛機上那個男人!」
「朱立明,你還是快去和班上同學會合吧,再見。」
「雨華,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妳怎麼可以隨便跟他走?」朱立明叫道。
懊說的都已經說了,溫雨華不覺得還有必要解釋什麼,她挽著唐文權走向他搭來的那部出租車。
「雨華!」朱立明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但是他來不及抓穩,一記手刀切來,他已經被推到另一邊去。
「我不喜歡看見有人糾纏我的女人。」唐文權漠然地道,將溫雨華及行李放到車上後,自己也上了車,然後立刻叫司機開車。
溫雨華沒去理會朱立明怎麼了,她的注意力停在他說的那四個字--我的女人。
她算是他的女人嗎?
「妳算。」他忽然說話讓她嚇了一跳,她居然不小心把心里的疑問給說出來了?她紅了臉、低著眼不敢看他。
唐文權抬起她下頷不讓她躲,「妳有意見?」
「不是……只是……不太習慣。」他此刻的霸氣,真的跟之前恨不得把她給踢走的模樣差太多了。
「那麼妳最好早點習慣。」他半強迫的命令,然後摟住她的肩往自己身上靠。
溫雨華雖然靠著他,但身體翅有些僵硬,她從來沒有和旁人靠的這麼近過,可是她想她不能說反對,不然他肯定會生氣。
「妳還有多少這種追求者?」他問。
她也許不是那種一看就會令人眼楮一亮的女孩子,再加上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怎麼看都不會像夢中情人型的那種女孩;可是她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讓人就是會注意到她,她的五官不算特別美,但卻細致而分明,很耐看。
「應該--沒有吧。」事實上是,在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有同學喜歡她;以前表白過的,她都拒絕了。
「很好。我不希望這種情形還有第二次。」為女人而起爭執,通常很不值,偏偏男人都會這麼做。
「那我也可以有同樣的權利,要求你不能跟其它女人有曖昧嗎?」她在他懷里仰起臉看著他。
他頓了下。「可以。」這也算公平。
「這樣算不算承諾?」她偏著頭問。
「妳認為它是,它就是。」
「不能給我簡單一點的答案嗎?要自己猜很累耶。」她幾乎嘆息。
「妳的要求不少。」他終于低頭看她。
「我不喜歡曖昧不清的關系;我們在一起,我不要有猜疑。」她坦白地道。
「我的女人,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他擁著她的手臂緊了下。
「那你也要相信我。」她微笑,不意外他這種大男人的觀念和態度;他像那種只手擎天、苦自己嘗,但卻會將自己的榮耀與成功讓身邊的人分享的人。「而我除了相信你,你也會是我的唯一。」
「這算甜言蜜語?」他手指撫過她的唇瓣。
她搖搖頭。「這是溝通。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的想法,我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對你認真是一種愚笨的想法。」說到後來,她有一些不確定。
畢竟,她一點也不了解他,卻決定跟他在一起,他可以認為她不是個正經的女孩;也或許,他曾經有過一些女人,而他從不跟女人認真……
「不,我不會這麼認為。」她的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我只是很好奇,你選擇我的原因。」
「妳認為妳不夠好?」他不像是個對自己沒自信的男人啊。
「我相信你選擇我的原因跟我好不好無關。」應該還有其它的。
「就是你呀!喜歡和厭惡一個人,不一定要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她笑了,然後又想了想。「因為你讓我很難忘記、很難忽略,很想去關心你,就是這樣而已,可不可以?」
他看著她,緩緩點了點頭。
「可以。」他將她頭放靠在自己肩上,未擁著她的手轉而在她肩上拂玩她的發絲。
她的認真、和對感情的想法讓他覺得新鮮,他遇過的女人很少有將愛情看得比物質享受和金錢更重;更別說他可以肯定,她是真的這麼想,而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游戲。
這樣單純的生命,是不該在他的生命里出現,卻偏偏出現了;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毀滅?
在他生存的世界里,容不下風花雪月的存在,而她看起來,卻像是活在風花雪月里的女人,他像活在沙漠里,在白天與黑夜間,尋找一池泉水來讓自己繼續活下去,而她卻像一株被養在溫室的花。
這一株溫室的花,在沙漠里能存活得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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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再次將她及她的行李搬進他的屋子開始,像舉行了某種儀式,他開始將她視為他的女人。
也許是體質好的關系,盡避發過三次燒,但在他正常服藥後,他的感冒癥狀沒再出現過,像完全好了似的。不過他還是將兩天份的藥給吃完,這種合作的態度跟他之前的倔脾氣簡直差太多了!
不過她很高興,至少他不再虛弱了。
他沒有很急的要求她睡在他身邊,名副其實的成為他的女人,但他將另一間房里堆著不用的沙發床擺進房里;這棟屋子里雖然有三間房,但他不要她待在別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他帶著她上超市,決定買一些蔬菜來煮火鍋。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男人居然會上超級市場,一直到走進超市時,溫雨華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沒有再穿著西裝,而是一身舒適的休閑打扮,上衣是白的,而長褲、鞋子、外套全是黑的。她真的懷疑,除了這種模式,他還有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