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得出來的,只要某人提供材料,相信俱樂部里的大廚,一定煮得出這種簡單的‘滿蛋全席’。」她皮笑肉不笑的回應。
Chen再度大笑,揮手讓服務生離開。
「就算你不想在這里吃晚餐,只要明白告訴我一聲就好,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又指桑罵槐的來挖苦我。」
「我沒有啊。」她低頭喝水掩飾眼里的訝異,沒想到他居然能看穿她。
「那,你是真的在罵我,我有那麼差、那麼可惡嗎?」他語氣落寞的嘆口氣。
溫風華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可沒有指名道姓,如果有人硬要對號入座,那我也沒有辦法。」她淘氣的說道。
望著她因笑容而變得益加光燦的美麗容顏,他低笑著站起身,風度翩翩的手臂微彎,作出邀請的動作。
「美麗的小姐,如果你笑夠了,是不是能給我一個榮幸,讓我能和你一起到外面走走?」
溫風華高傲的瞥了他一眼,優雅地站起來勾住他的手臂。
「好吧,看在你很有禮貌、又有風度的份上,英俊的桃花先生,請帶路吧。」
「如果你能把‘桃花’兩個字去掉,我相信我會很高興。」她就是不能有一句話別挖苦他的嗎?
溫風華斜睨著他。「你高不高興,沒有關系;重要的是,我高興就好啦。」
「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太不道德了。」他的心,又受傷了。
「有那麼嚴重嗎?」她說出了某位政治人物的名言。「我想,你一定也傷過很多女人的心,讓很多女人為你痛苦。」
「是嗎?」他不以為意。
「是。」因為他有太好的條件令女人傾心,卻又不肯對任何女人在乎,這樣的情況下,會讓在乎他的女人跌的很慘。
「什麼時候開始,你對男女之間有這麼多體會?」
「我是女人啊。」
「那又怎麼樣?」
「所以我比你更懂得女人的心思。」她下結論。
Chen一笑。「話別說的太早。」
「如果女人夠聰明,遇上你這種男人,要嘛就跟你抱持一樣的心態,玩玩就好;要嘛就別踫上你。」她繼續道。
「那你是哪一種?」他敏感的反問。
「我是那種不想踫上你,卻偏偏必須踫上你的可憐人。」她哀怨地道。
「踫上我有這麼痛苦嗎?」還沒有女人說過討厭他耶。
「你快說,你到底是不是那個‘Chen’?」兩人走到人行道,她停下步來正對著他。
他眨眨眼,她腦袋里思緒轉動的速度,還真是讓他吃驚。這個問題跟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似乎扯不上邊,她怎麼可以把兩個不相干的話題連起來。
「快說!」她逼問。
「你太凶了,」他抱怨,「我說不出口。」
天,他果然是個痞子!
溫風華翻著白眼,很想昏倒,可是如果真要昏倒,還是得等這家伙吐出答案才可。
她雙手揪住他外套的衣領,更凶惡地道︰「你到底要不要說啦!」
「好,我說。」再逗下去,佳人要狂怒了,他可沒把握應付得了一個狂嘯的美佳人。
「那快說。」她沒放,雙眼瞪著他。
「我是。」他點點頭。
她一頓,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等他真的承認的時候,溫風華還是覺得很受打擊。
「你真的是那個政界中人人想搶的超級智囊,Chen?」
「是。」
她放開了手,表情奇怪的不知道該歸類于高興,還是難過。
他就是Chen,她找到他了、他也親口證實了,她該高興,至少她的采訪對象已經找到了。
可是,為什麼她卻只覺得失望,而在失望之中,又似乎有一點點小小的欣喜?
「風華?」他低下頭,審視著她無法歸類的表情。「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回神。
「真的?」
「真的。」
「可是……我的經驗告訴我,通常女人說‘沒什麼’的時候,就一定‘很有什麼’。」他一副專家口吻。
溫風華火氣立刻來了。「你很有經驗!」
「呃,還好。」他是不是又惹得她要河東獅吼?
「你、色鬼!」她不滿地罵完,像跟誰有仇似的,一直往前的腳步踩的特別用力。
Chen皺起眉。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哎,她又罵他了。
「你沒有。」他是政治圈里人人欲求的智囊,他的身價比她這小小的采訪記者至少高出幾百、幾千倍不止,她哪里敢得罪他!
「如果沒有,你為什麼又生氣了?」他跟著她的速度走,一直跟在她身邊。
「我沒有。」
「你有。」他點了點她氣鼓鼓的臉頰。「如果沒有生氣,為什麼繃著一張臉?你雖然很漂亮,可是一生起氣來,也是挺嚇人的耶。」雖然她生氣的樣子在他眼里看來,覺得特別動人。
「別亂踫我。」她跳開他觸手可及的距離。
「怎麼了?」他看著她突來的反常,
沮凰華深吸一口氣,不理會心頭突來的感受,
「你是Chen,那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專訪?」
「不願意。」他連想都沒想就回答。
「為什麼?」
「這是原則問題。」他淡笑,把手在身後交握,以著散步的優閑恣態往前走。「我不想把自己呈現在大眾面前,更何況,也沒有那種必要。」
「我知道只要是出名的人,對現在的媒體都很敏感、甚至會厭惡,但是,我的采訪絕對會站在客觀的角度,對于你不願提的事,我也不會寫出來。」現在換她跟著他走。
Chen只是一笑,不說話的繼續走。
她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再繼續往前走。
「要怎麼樣,你才願意接受采訪?」他回頭。
「如果你也有某種原則,會輕易為別人改變嗎?」他反問。
不會。
她和他都知道。
「什麼樣的情況,你才會破例?」她抬眼望著他,水漾的眸光在昏黃路燈照耀下,顯得格外動人。
她問的認真,他回望她的神情也逐漸沒了慣有的戲謔。
久久,他終于回答︰「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不是我,不能替我下決定。」如果她不想知道,就不會問了。
「如果我要你付出代價呢?」
「什麼代價?」
「你。」
「我?」她不懂。
他傾向前,兩人氣息相聞。「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原始的關系是什麼,你不明白嗎?」
啥?,他……他在說啥?,
驀然明白,溫風華往後跳了好大一步。
「你……你能不能正經點兒啊!」她惱怒地喊。就算他風流、他愛玩,也要看對象吧,她像是那種會對他饑不擇食的女人嗎!
「我很正經啊。這是我的條件,你有拒絕的權利。」他攤攤手,表示自己很開明。
「你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不擇手段嗎?」他擺明了是姜太公釣魚,她才不做那條笨魚。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是賞他一拳,然後轉身就走!
偏偏她不能這麼做,真是可惡!
她將雙拳緊緊握著貼在身側,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立刻讓他變成台灣牌貓熊。
「當然不是。」他露出那個有些狂、又有些溫和的招牌笑容。「能夠讓我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東西並不多,再說,我也沒有那種征服全世界的野心。」
「那你干嘛為難我?」
「因為,我是真的很想要你啊。」他答得很順。
「可是我不想要你。」她拒絕的更順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他笑容未減,像是一點也不在意,逕自轉身往俱樂部的方向走。
「喂,你別走。」她沖向前拉住他。「你……你換別的條件啦。」
他低頭望著她敢怒不敢言的小臉。「我沒有別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