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望著她。「你在心里偷罵我。」她的眼神根本騙不了人。
「你是蛔蟲啊!」她終于忍不住叫出來。不然他為什麼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錯。」他一本正經的糾正。「我只是恰巧比別人多了那麼一點點察言觀色的本領而已。」
「你是多了那麼一點點懂得逢迎諂媚的本事吧。」她不以為然的嗤道。
這麼會猜女人的心思,難怪這家伙能哄的女人對他服服貼貼。
「就算是逢迎諂媚,也要我肯說才行。」
他的意思是,她應該對她能使他花心思感到驕傲嗎?
「真是多謝了,我自認無才無德,承受不起你太多的注目,可以嗎?」
「好說。」他還煞有其事的回道︰「你絕對是個值得男人花心思的女人。」
「去你的!」她直接罵。
他失笑的望著她。「女孩子應該文雅一點的好。」
「那要看是遇到什麼人,遇到那種一副痞子樣、又滿腦子念頭的男人,最好的方去就是一拳揍昏他。」她雙眼晶亮,顯示了她真的很想一拳打昏他。
「謝了,我對暴力不感興趣。」他哭笑不得的搖頭。
他真的讓她那麼討厭嗎?他回想一下,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所踫到的女人里,從來沒有人是討厭他的呀,大部分都是舍不得離開他。怎麼她會一副恨不得把他踹到天邊去的模樣?
「我有得罪過你嗎?」他很認真的問,彷佛那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沒有。」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真的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討厭一個人,又不一定要有什麼理由。」
「可是……我一向沒被女人討厭過,所以當然很好奇原因。」
他這是在變相的稱贊自己泡女人的功力很高嗎?!
「我就是討厭你這副風流樣,彷佛全天下的女人都得高興你的垂幸一樣,你以為你真的很了不起嗎?」她氣呼呼地道。
又生氣了。他失笑的看著她冒火的臉。
「別生氣了,我向你賠罪好嗎?」他重新替她倒了一杯茶,舉杯很友善的作了個請罪的動作。
溫風華呆呆看著他好半晌。
「你干嘛沒事向我賠罪。」她咕噥著,但還是拿起杯子,將那杯茶給喝了下去。沒辦法,人家都「求和」了,她總不能一個人拿著戰旗繼續打戰吧。
「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好看?」他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沒有。」她狐疑的看著他。
又是道歉、又是贊賞,這家伙心里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沒惡意。」泡完茶,他舉起雙手表示無害。
「那你到底把我找來要做什麼?還有,你到底是不是那個‘Chen’?吊人胃口是很不道德的事,麻煩你一次回答我的問題,別再廢話連篇了。」她清楚明白的說完,又喝了一口茶。
這家伙的茶藝還真不錯。
罷剛在氣頭上沒發現,現在緩和了一點她才想到,從一進門開始,她就一直被他激怒,其至跟他吵了一架還不自知。這人好像真的挺聰明的,不用說,她現在也想到自己已經中了人家的激將法了。
「找你來,當然是要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你的身分;我剛剛就說過,我贏了。而身為債權人,當然得找債務人還債!」他語氣里充滿戲譫,正經的模樣很難維持超過三分鐘。
溫風華差點又氣岔。
早該知道這家伙根本是個壞家伙,信任不得!
她深吸一口氣。
「還就還,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閉上眼,把臉湊上前。快還快了,免得這家伙老是拿她欠他來堵她。
「你在干什麼?」他哭笑不得的問。
「不是一個吻嗎?」她張開眼,不耐煩的看著他。「我已經要還了,你到底要不要收啊?」
「就這樣吻?!你離我太遠了吧。」哪有人接吻中間還隔著—張大茶桌的?
「不然你想怎麼樣嘛!」羅哩叭嗦的。
「坐過來。」他拍拍身邊的空座位。
她白了他一眼,真麻煩。
為了求快點解決這件事,她還是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這樣可以了吧?」她轉向他,再度閉起眼。
「你閉著眼,是表示我可以隨意吻你任何地方?」他聲音帶笑。
「當然不是。」她立刻張開眼。「只可以親臉頰,我閉上眼,是因為不想看到你那張得意洋洋的小人面孔。」
「我得意洋洋?」小人面孔?
拜托,他哪里像小人了?
「你本來就是。」她又白了他一眼。「找到我,又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哪有人像你一樣一直炫耀的。」
「我不是炫耀,只是你身上有我太想得到的東西。」他柔了語氣,眼眸也柔了下來,讓溫風華的心不小心震撼了一下下。
「少羅嗦了。」她粗魯地道。「快點收債啦,不然別怪本姑娘一氣之下,就賴帳不還了。」她把一邊面孔湊向他。
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動靜,溫風華沒耐性的又看向他,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扯進懷里。
「呀!」
第四章
她一時沒防備,才低呼了聲,人已偎進他懷里,而她的雙手被他壓在月復部,她錯愕的望向他。
「你和人親吻過嗎?」他表情淡淡的問。
瞧她那副「壯烈成仁」的模樣,他敢拿整個俱樂部打賭,答案絕對是沒有。
丙然,她微紅了臉。
「關你……關你什麼事!」
他愈接近事實,她就愈凶悍,這女人——似乎很習慣用凶悍來掩飾心里的不安與害怕。
「喂,放開我啦。」她扭動著,很不習慣跟一個男人靠這麼近。
「不放。」他惡心突起,兩只手臂穩穩的勒抱著她。
「喂、你!」掙扎不開,溫風華狠狠瞪著他。「你最好快點放手,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法?」他好奇地問。
「像這樣。」
話聲才落,她自由的雙腿立刻發揮作用,右腳往身旁直踢,目標是他的肩膀,但他以一臂橫擋,順勢抓住她一只腳。右腿被制,她左腿立刻發揮營救作用,但他立刻側身,兩人交換位置的同時,他制住她雙手的右手一轉、一拉,他拉著她旋了個身,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趴在地上,雙手依然被制,而他就壓著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
她又驚又喘,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制住她。而他看著她驚疑不定的面孔,輕笑的俯身在她肩背上。
「你好悍!」
「我才沒有。」她反駁。
「如果不是我會一點點拳腳,現在躺在地板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他搖搖頭。
「誰叫你對我不規矩,我這是正當防衛。」
「你有听過男人在偷香竊玉的時候,還講究倫理道德的嗎?」他笑著反問,壓著她被反剪在背上的雙手,他空出一手拂開她鬢旁凌亂的發絲。「再說,我只是行使我的債權,你沒必要對我動粗吧。」
「誰叫你得寸進尺!」要吻也不快點,居然把她抱住,分明想藉機揩油。
「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不是那麼倉促,而應該是更浪漫些,讓你足以回味才對。」他很無辜地道。
「回味你個頭啦!快放開我!」這家伙……真是甜言蜜語、哄騙女性同胞不償命。
「我覺得這種姿勢挺好的。」他很滿意。
「好你個頭啦,又不是你被壓,有誰會喜歡趴在地上、被一塊比自己高大的石頭壓著呀。」他有病!
「如果是被你壓著,那麼要我趴在地上,我一定願意。」
他話語突然變為輕柔而正經,溫風華頓時一愣。
「你……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說真的。」他輕撫著她細致的頸膚,讓她覺得麻癢又忽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