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小亞才不信。」你根本沒做過童子軍,不必拿名譽那套來敷衍我,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我不敢不記住。」茗雙很可憐地道。小亞翻臉是很可怕的,她沒膽再挑戰一次。
「對了,最近有沒有空,我還要你幫我做一件東西。」小亞從自己的隨身小包包里,拿出一張紙給茗雙。
茗雙接過來看了看。
「可以。」她點點頭,「你很趕著要嗎?」
「還好。」小亞想了想。「月底前交給我,可以嗎?」
「沒問題。」茗雙一口答應。
才說沒幾句話,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摩天輪的車廂座繞了一圈後轉回原來的位置,小亞和茗雙先後跳了下來。
「現在還要去哪里?」背起包包,茗雙問道。
「車站的地下街最近開了一家鋼琴酒吧,我們去暍一杯。」偶爾去酒吧享受調酒師的服務是她們共同的興趣。
小亞帶著茗雙穿過人潮,很快找到那家酒吧,兩個大女孩一推開門進去,就引來里頭眾多男人的注目。
她們兩個視旁人若無物的直接坐上吧台前位置,茗雙的包包還佔據了一個高腳椅的位置,小亞則直接向酒保點單。
「兩杯PinkLady。」
「馬上來。」酒保開口應聲,動作俐落又像是表演特技般,在背後酒櫃上拿了需要的材料,兩分鐘後,兩杯PinkLady以透明的高腳杯裝著,從光滑的桌面滑到她們面前的位置,然後準確的停下。
「技術不錯。」茗雙舉杯朝酒保做了個贊美的致敬動作。
「滿意嗎?」小亞也拿起酒輕啜了一口,臉上的表情沒有剛才在摩天輪的放松與不設防,反而像戴了張面具般的明顯寫著冷漠與淡然。
「還不錯。」茗雙回答。
她們的默契很好,茗雙知道小亞問的是酒好暍嗎?而這個酒保功力的確不錯。一家酒吧生意好不好,酒保佔了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從剛剛酒保調酒的動作可以看出來,這人是個高手。
「不過,我們兩個人在這里,你認為安全嗎?」茗雙瞄了四周一眼。
酒吧不錯,酒保不錯、酒也不錯,不過這里的客人……嗯,陽盛陰衰啊!
「你怕!?」小亞的語調充滿不信。
她們兩個在一起,任何事都有可能會發生,而她們兩個當然也不是那種沒能力應付意外狀況的弱女子,這種酒吧里會發生的狀況,根本不能稱之為狀況,早在高中時期她們兩個就已經遇過夠多了。
「我當然——」不會怕。
茗雙話都還沒說完,已經有一個男人靠了過來。
「我能請兩位暍杯酒嗎?」要不是包包擋著,這個男人已經坐上茗雙身旁位置,並且靠在她身上了。
「謝了,我們還付得起酒錢。」小亞冷淡的說道。
「讓我請你暍一杯酒好嗎?」那男人不死心的朝茗雙問道。
「她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酒。」
一道冷冽的拒絕聲再度響起,卻不是來自茗雙、也不是來自小亞,下一秒鐘,一堵隱含熱度的胸懷隨之幾乎貼上了茗雙的背。
這是個完全親昵的舉動,惹來在場不少人的注目。
爆下茗雙驚愣住,完全不能反應。
這聲音是……不,不會的……他不可能在這里出現。
她在心底微弱的反駁自己的感覺和認知,可是身後隱隱傳來的熱度是真真實實的,不是她的幻覺,而這聲音,是她記憶里的聲音。
五年了,她的傷心由痛轉為怕,畏懼著任何有關他的事,連一點點听聞都會讓她想哭,但他的一切,她卻依然記得那麼牢。
「我先來的。」那個男人不識相地道。
顯然他認為搭訕也有先後順序,是他先過來這位小姐身邊,這個後來的應該有點禮貌,別插隊。
「她的確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酒。」
不想理會這兩頭公牛的較勁,小亞直接將酒錢給了酒保,然後拉起茗雙的手,一手拿過她的包包,滑下高腳椅就準備離開。
那個搭訕的男人沒再追出來,然而,大膽的將自己幾乎貼在茗雙背後的那堵胸膛的主人顯然沒這麼識相。
他不但跟在她們身後走出來,並且一直走在茗雙的身邊。
小亞沒有理他,拉著茗雙就到月台上等電車,這其間茗雙的神情一直是呆滯而恍惚的。
太快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看出茗雙的震愕,小亞將茗雙拉到自己的另一邊,讓自己立在茗雙和那男人的中間。
「年紀這麼大了還玩搭訕的游戲,這是源氏家族長特有的習慣嗎?」小亞冷冷的望著他,嘲諷地道。
「這是我和茗雙之間的事。」他沒有皺眉、也沒有生氣,音調甚至沒有提高,姿態冷靜的教人更火大。
「你和茗雙之間沒有什麼事,除了世交,她和你什麼關系也沒有。」
「有或沒有,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他不慍不火地答道。
「也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小亞以他的話回敬。「現在我們兩個女孩子有我們要做的事,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們。」
「你們走你們的,可以當我不存在。」意思是他跟到底了。
「我們兩個平凡的小老百姓,還請不起堂堂源氏家族長來當我們的保鑣。」小亞不客氣地道。
「放心,我不會寄帳單給你的。」他見招拆招,反正他決定要做的事,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小亞還想說什麼,但茗雙終於回過神的扯了扯她的手。
「小亞,算了。」她搖搖頭,小亞這才閉上嘴。
電車來了,小亞和茗雙同時跨進去,茗雙拿回自己的包包才要背上,包包卻突然像是會飛,離開了她的手。
茗雙再度呆望向停在空中的包包。
「你不適合背這麼重的東西。」他將包包拿了過去,理所當然的站在兩個女孩面前。
「但也不需要你多事。」小亞扯住包包的另一邊,試圖將包包拿回來,但他卻堅持不放手。
一個包包,像兩個拔河的戰利品,誰都不肯讓。這簡直是小孩子的行徑,但偏偏他們兩個卻是真的在斗氣。
「你們不要爭了。」茗雙看不下去,放開抓扶的桿子而以兩手抱住包包,誰知道這個時候電車正好要停車,車體才輕輕搖晃了一下,她立刻重心不穩的往另一旁倒去。
「茗雙!」他反應迅速的立刻放開包包改而扶住她。
她靠在他的臂彎里,兩人的身體無可避免的踫觸到,雖然隔著彼此的衣物,她也沒有真正依入他的懷里,但是他特有的氣味和體溫是這麼的熟悉,一種莫名的心酸瞬間刺疼了她的眼。
她以為她已經忘了,至少也不該是如此想念才對,五年的時間,不夠她忘了那種刻骨的心痛嗎?
「茗雙,你要不要緊?」不過幾秒間,小亞將她的身體給拉了回來,讓她靠著自己,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茗雙低語。
她與他的接觸才不過幾秒鐘,她卻覺得似乎很久很久,久的讓她全身的感官知覺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尖銳起來。
他沒有說話,只以著一種熾熱的眼光凝望著背對他的她。
茗雙敏銳的感覺得到他的注視,卻無力阻止,只能軟弱的以背相對。
小亞也看見了,在下一站電車停止時,她摟著茗雙走出電車,步向自己的住處,而他沒有再跟出來,只是以眼神一直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直到電車再度啟動,開向下一個車站。
茗雙。
他在心里默喊著這個他放在心底,不斷思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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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市中心的某棟商業大樓里,所有樓層的燈光都已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