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生深吸了口氣,衡量自己所在的處境後,她不得不屈服。
「如果我答應,你就放我離開?」
「你肯乖乖替我做事,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單刀龍說道;現在他的目標,是任風行。
「我怎麼相信你?」
單刀龍大笑。
「朱芸生,你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失去一只眼楮,你現在所做的事連彌補都不夠,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朱芸生極力忍住氣,「任風行人呢?」
「我的人正在追蹤,」這次他要一次解決龍山寨與任風行之間的恩怨。
「你想怎麼做?」
「這點你不需要知道。」單刀龍笑的深沉。
「你想殺了任風行?」朱芸生不得不問,她是氣任風行選擇焰珂而不選她,但卻不希望他死。
「任風行根本沒將你放在心上,虧你對他還這麼死心塌地。」單刀龍走下首位的台階。「我要怎麼對付任風行是我的事,他毀了我一只眼楮,我就算要他的命,也不為過;你還是仔細想想你現在的處境、擔心你自己吧!」
蠢女人,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擔心別人,女人的腦子到底都長到哪里去了,真是不能理解。
「你不能殺他。」朱芸生防衛地道。
單刀龍沉了臉。「只要告訴我你的回答,我要怎麼做跟你無關。」
「不。」朱芸生拒絕,她不要幫他去對付任風行。
「不?」單刀龍危險地道︰「你確定?」
「我不能讓你殺了任風行。」就算她恨他無視于自己的一片真心,卻也不希望他死,終究,她仍奢望有一天任風行會回心轉意。
單刀龍一把抓住她,眼里含著殘忍。
「你不答應,好。」他朝外喊︰「來人!」
「是,寨主。」門外的人一听到叫喊,立刻飛奔進來。
「她是你們的了。」他將她甩向那群手下。「這個女人害我們兄弟在疾風谷里受傷,要怎麼處罰她,都隨你們。」
「單刀龍,你!」朱芸生無法置信的瞪大眼,回身看到那群臉色非善的男人,她驚慌的閃到另一邊去。「住……住手。」
單刀龍假裝沒听見,轉身便步回自己的座位。
「走開!」朱芸生模出隨身攜帶的毒粉,撒向那群最接近她的男人,模到毒粉的男人紛紛痛苦的退開,她才想趁隙逃出去,不料門後卻來了更多山寨里的男人,她身上帶的毒粉根本不夠防身。
她退後想避開他們,卻無法如願,這群男人就像群餓虎,視她為唯一可食的獵物,怎麼樣都不願意放棄--
「單刀龍……叫他們住手……」她拍開那些想模她的手,卻無力阻止更多人近身,叫喊道︰「單刀龍,我答應……叫他們住手……住手啊--」
「停。」單刀龍終于出聲。
所有人一听立刻停止,雖不情願卻遵守命令的紛紛退開。
朱芸生松了口氣,驚魂未定的看向單刀龍。
「先替我的手下解毒!」
她定了下心魂。「好。」
朱芸生幫那些中了她毒粉的人解完毒後,所有人在單刀龍的示意下,再度退出大廳。
「如果你不听話,我隨時可以將你丟給我的手下。」單刀龍笑了下。「我想,你大概不會想知道整個龍山寨有多少男人吧?」
朱芸生心一驚,竭力穩住罷才所受的驚嚇。
「你放心,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
「很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將我寨里所有的兵器全喂上毒,然後留下解毒的丹藥,你就可以離開。」
「我知道了。」朱芸生不敢再使性子,只點點頭。
「來人,帶她下去,」單刀龍喚來手下,命人將朱芸生帶到特定的房間後,這才讓得意浮現面孔。
區區一個女人,要逼她就範的方法太多了,朱芸生想反抗他無異是自找死路;單刀龍滿意的笑著走回內室,現在,他所要做的,是養精蓄銳,然後等待手下傳回任風行的消息。
當大廳恢復一片寧靜,挑高的屋梁上,有三道人影迅速飛竄離開,絲毫沒讓任何守衛發現。
出了龍山寨的守備區後,他們才停下來。
「這個單刀龍……真惡心。」雷玦厭惡的說道。
她最恨恃強凌弱的人,尤其單刀龍居然以那麼多手下去逼一個女人投降,不管這個女人該不該死,這種手段都令她唾棄。
「真是男人中的敗類一個。」石無過配合著心愛女子的謾罵。
北宮無名面無表情。
「北宮大哥,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雷塊問道。
「等。」北宮無名吐出一個字。
「等?」
北宮無名道︰「等他們行動,我們再伺機而動。」
第九章
持續往南,他們沒有刻意加快速度,一路來的平靜只令人覺得更加不安。
出了疾風谷後,任風行與焰珂真正是日同行、夜同寢,宛如尋常百姓,一輛馬車載著他們行到不知名的地方。
這便是夫妻了吧•
不知不覺中,他變了。
她也變了。
從一個狂恣、什麼也不在乎的男人,任風行開始懂得去關心焰珂;而焰珂由一個活潑無憂,好動率性似男子般的女孩,在愛上任風行後,開始有了屬于小女人的細致,她在乎他,愛的傾付所有。
只是,她的付出卻不是他所樂見。
如果焰珂真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無憂與快樂,她的眉眼之間不會總是含著輕愁,奔放的笑容里不該還有保留。
她不想說,任風行也不追問,只是守著她、看著她,盡力讓她快樂;他不是個細膩的人,無法去猜測她或許有著曲曲折折的心思,但在他所能給予的範圍,他從未吝惜于去寵愛自己的女人。
焰珂站在馬車上,彎身抱著他的頸子穩進自己,發絲隨著風在空中飛揚,她臉上也掛著自得的笑容。
「風行,我們到下一個城的時候,去客棧大吃一頓好嗎?」焰珂喊道,享受著林問奔馳的恣意。
「嗯。」他淺笑回應。
他的關心,不是掛在嘴邊的,而是付諸行動,真正去寵著她、照應她一切需要與要求。
迎風飛揚的笑聲中,她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憂傷,可是,太過快意了,卻也讓任風行覺得不妥。
她是他的女人,然而,卻不肯將心里的擔憂告訴他,這個事實讓他的表情悶成一片。
焰珂突然俯下頭。
「我愛你。」她在他耳邊輕道,在倏忽的風聲中,他幾乎要听不清楚。
「焰坷?」他一震,眼楮直瞪著她,
「我愛你,風行。」她閉上眼,在他耳邊再說一次,不理會他再度目瞪口呆的反應。
終于說出來了!
「焰珂!」任風行沒有很大的反應,只是環抱住她腰的手臂無法自抑的輕顫,不合作的泄露了他激昂的情緒。
在他們之間,什麼都理所當然了,然而,乍听這短短的三個字,竟也令他的心震動的不能自已。
「那你呢?」焰珂偎在他身邊,仰頭期待的望著他的眼。「你愛我嗎?」
「這不需要問。」他吻住她的唇,放下韁繩,任這匹識途老馬自動往前跑。
「我想听你親口說。」等他吻夠了,她的唇已全染上瑰麗的艷色。
「我只要妳。」他不說愛,要了,就代表一切。
沒听見想听的話,焰珂雖然有些失望,卻也知道這個霸道的男人根本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也不會因為她的希望就改變自己。
望著她略有所失的神情,他心軟的幾乎想說了,她卻先開口。
「算了。」她嘆了一口氣,抿著唇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說好听話的,雖然我很想听;我們進城吧。」
笑看著他,下一個城門口,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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