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發燒。」沒有啊,焰珂放下手,忖道,他的體溫很正常。
「我沒有生病。」她以為他像她那麼容易生病嗎?
「你好奇怪。」她看他的眼神就像他頭上多長了兩個角。
「嗯?」他挑起眉表示詢問。
「本來就是嘛!之前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肯說,現在卻突然說了、還加解釋,這種行為不是很奇怪嗎?」
「因為,我從來不需向誰說明我的去處。」他不以為意地道。
「那現在為什麼又肯說了?」
「因為我想說。」
「哦。」她怪怪的瞟了他一眼,很難弄懂他的行為模式;不過,反正那不重要。「在離開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這里應該有聯絡宮里的地方吧。
「什麼地方?」
「我要捎信息回宮,告訴宮主我很平安。」她一聲不響的就被他帶走,加上那四個護衛所看到的情況……她猜現在宮里一定為她的失蹤而著急不已。
「沒有必要。」他冷淡的道。
「對我來說有必要。」焰珂說道︰「如果我就這麼不見了,宮主還有宮里的許多人都會擔心的。」
任風行盯著她認真的神情。
「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她點點頭,
「忘了他們。」
焰珂瞪著他。「為什麼?」
「你心里應該只有我,不該還有別人。」
「沒有雲流宮,就沒有我;我不可能忘記宮里的一切,你也沒有資格要我忘記什麼。」
「你屬于我。」他看著她,語氣肯定。
「我才不屬于你。」她開始有點火氣了。
「從我們離開祈連山開始,你就屬于我。」
「我會離開你的。」她挑釁地回道。
他眼神一沉。「你還想走?」
「有機會,我會走的。」她反瞪回去,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里。
才剛剛覺得他人不錯而已,他馬上又變得霸道,這個男人真是稱贊不得;她在心里頭朝他猛扮鬼臉。
「你絕對沒有機會。」他冷冷說道,兩人好不容易和諧氣氛的隨即告終。
第三章
當有人發現石柱旁被定住身的四名青衣護衛時,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任風行獨特的點穴手法使得青衣護衛無法自己解開穴道,也沒有人解得開;最後,還勞動了玄武堂主親自來,才解了四人之危。
穴道一開,那四人因為同一姿勢站立太久,突然失去支撐點,還差點癱軟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玄武堂主北宮無名問道。
青衣護衛屬于青龍堂,主要負責雲流宮內外的安全,但因為堂主東方情奉宮主之命支援風琤的行動,所以守宮的重責才由北宮無名暫代。
「有人……想闖宮。」四人中,有三人因為穴道封制太久已經意識不清,只剩下一人能回答問題。
「什麼人?」
「不知道。」那人有氣無力地回道︰「堂主,那個人……武功很高,不但勝了我們,還……帶走了焰珂小姐……」
「焰珂?!」
「是。」他喘息道︰「焰珂小姐……本來想救我們,可是,卻反被那人……打敗,那人……就帶走了她。」
焰珂的武功是他一手教導出來,她有幾分能力,他再清楚不過;能輕易將焰珂帶走,這個人的武功不弱。
「你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嗎?」
「記……記得。」
「等你恢復後,找人畫出那個人的形貌,然後立刻將畫像交給我。」
「是,堂主。」
北宮無名喚來其他人,命他們帶這四名青衣護衛去休息並好好照料後,隨即趕往雲織樓。
來到雲織樓外,北宮無名卻被阻在樓閣之外。
「我有事必須見宮主。」
「宮主正在休息。」闇不放行。
北宮無名一頓。「那麼我等。」
暗點點頭,仍守在樓閣之下。不一會兒,雲織樓閣門打開。
「參見宮主。」北宮無名道。
「不必多禮,發生什麼事了嗎?」她並沒有睡著,一听見北宮無名的聲音,她便更衣下了樓。
她知道,如果不是重要事,北宮無名不會急著到雲織樓找她。
「焰珂被人擄走了。」
「什麼?!」雲流宮主面色微變。「怎麼回事?」
北宮無名將山下石柱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雲流宮主陷入沉思。
焰珂居然在雲流宮地界被人帶走,可見雲流宮的守衛還不夠嚴密,這是一種警訊;另外,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會想來雲流宮、最後卻只將焰珂帶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雙手背在身後,將事情仔細想了想。
「能查出帶走焰珂的是什麼人嗎?」她問道。
「我已經吩咐見過那個人的四名護衛,要他們描述出形象,然後再請人畫出來。」北宮無名回答道。
以目前的情況,其他人都因為三塊玉牌接連出現而繁忙,只有北宮無名還守在宮中;但焰珂出了事,無名不可能不管。
「畫出形象後,你立刻追查焰珂的下落,也把畫像送來給我看;但是記住,先不要打草驚蛇。另外,加強雲流宮四周的巡邏護衛;他們被人定身整整一天後才被發覺,可見宮里的護衛太閑散了,」
「屬下立刻加強守護,請宮主放心。」如果來人想侵入雲流宮,那麼雲流宮想維持現在的平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北宮無名明白宮主的擔憂,隨即去處理護衛之事,類似的事件不能再發生。
北宮無名離開後,雲流宮主低頭沉思了許久。
莫非雲流宮真的是安逸太久了嗎?焰珂就在山下被帶走,這也顯示了她這個宮主多麼無能,居然連近在身邊的手下都無法保護。
「宮主不該自責。」暗說道。
「我明白。」她深吸了口氣,沒讓太多的擔憂與沮喪佔住心頭,轉身從容的看向他,「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應該做的是面對和應變。」她是一宮之主,不能這麼容易被擊倒、也不能這麼脆弱。
她的面容始終帶著平靜與微笑,可看在暗眼里卻非如此;然而,他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屬下會保護宮主。」最後,他只有這一句話,語氣堅定如盤石。
「我知道。」她輕道,望著他的神情里閃過難解的光芒。
她知道,不論發生任何事,他都會以她的安全為第一、將她放在自己的生命之前,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因為……她是宮主--雲流宮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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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句雲流宮,就把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有的平和給打破;都是他莫名其妙,居然不準她和宮里聯絡。
想到這里,焰珂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後來,他帶著她就直接上路,根本沒讓她有離開的機會;從她說要走那句話開始,他的臉色就黑的嚇人--不過焰珂才不怕。
他不說話、焰珂也不主動開口,馬車上就這麼沉悶著;眼看著他們遠離城門,她卻不能和宮里聯絡,焰珂雖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誰叫她的武功打不過他,連想偷偷請小二幫忙都會被發現。
這個男人真是夠奇怪了,專做一些奇怪的事。
她不知道疾風谷在哪里,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他趕路的時候卻總刻意避開人群聚集的城鎮,反而專走一些山路與郊道;焰珂至少了解到一點,這男人不愛群居,而且孤僻得很。
唉呀,不想他了,反正他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趕快想個辦法和宮里聯絡才是。
焰珂才想的專心,他的身體卻傾了過來--
「馬車讓你控制。」他突然將控馬的韁繩交給她,焰珂手忙腳亂的接過。
「喂,你做什麼?!」她不會呀!
「用力抓好。」他沉穩地道。「只要將手放軟,馬自然會依著一定的速度跑;如果想停下,就將繩子打直︰想加快速度,就用鞭子輕拍馬月復,它就會按照你想要的速度跑;抓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