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兒,你……」她真的這麼想,寒星差點想當場撞牆,「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你就打算離開我、永遠不再見我?」從之前發生的事,秋寒星已經相當明白,這個小女人為了雲流宮可以忠誠到什麼程度,只是……她居然對他們的愛那麼沒有信心?!
「我……」她低下頭無語。
「你怕我不答應便棄你而去,所以你一直不說,等到現在別人來告訴我,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正好也省了負心的罪名?!」他太生氣了,話到最後變成用吼的。難道他的真心在她心中這麼值得信任嗎?
「不是的!」兩行清淚滑落風琤的臉頰,她低喊著,「我不說,是因為我沒有勇氣面對現實,萬一你真的拒絕,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拖到現在,是因為我想留住我們最後相處的時間,因為我根本……根本不想離開你。」
風琤的淚一直流,還不斷後退,最後被門檻的樓梯絆住腳,身子站立不穩便往後直直跌下去。
「呀——」
驚呼還沒有完,一雙手臂及時圈抱住她。
「你終于肯說了。」低沉的嗓音恢復以往的溫柔,平穩的在她耳畔響起。
她呆住,淚還掛在臉頰,卻不解的抬起頭,一時忘了剛才的事,不過有人可記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想離開我,為什麼不早點說?」就這句話,他覺得自己幾乎等了一輩子。
「寒……寒星?」
他抱起她站好,然後以熟悉的動作摟著,再度走回紗簾之前。
「要怎麼做,才能成為雲流宮的一分子?」他對著簾幕之後的人問道。
「你擅長軟劍,腰上的白光就是你不離身的配劍,‘劍客’之號並不是浪得虛名,本宮相信你有絕對的能力可以成為雲流宮的一分子。但是,一旦進了雲流宮,你就必須受到宮規的約束,不得有異議,你願意嗎?」
有能力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旦成為雲流宮之人,便得恪守宮規,不得違背,對一般人來說,這才是最難的。
他笑了笑︰「我沒有異議,一切但憑宮主安排。」為了風琤,他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因為一個風琤勝過所有的一切。
「在雲流宮里,不論身份高低、不論男女,都只有一個伴侶,一旦選擇了就不能改變,一輩子都要相守相借的過一生。你能做到嗎?」
「我本來就打算這麼做。」寒星看向風琤,這小女人現在應該明白,他是絕對不會放開她的吧!
「很好。」雲流宮主不再阻攔,「有關宮里的一切,風琤會詳細的告訴你。如果你有任何不守宮規的行為,那麼本宮將依宮規論處,這點希望你記住。」
「我明白。」秋寒星點了點頭,又道,「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
「琤兒的眼楮能不能醫?」
雲流宮主仔細看了看風琤,心念才一動,純白色的紗簾突然被一道黑色身影侵入,送上面紗,而後黑色身影又不知消失于何處。
安好面紗後,雲流宮主走出簾幕,她的嬌小與年紀輕輕的模樣再度震懾住秋寒星。
堂堂武林二宮之一的雲流宮主,是個年輕的小泵娘嗎?剛听聲音他還不太相信,但現在……
東方情拉著秋寒星退開兩大步遠,讓宮主能仔細的診視風琤的眼楮,好一會兒,宮主再度走回紗簾之後。
「如果風琤的雙眼不能復明,你打算怎麼辦?」
「不管琤兒變成什麼模樣,我的心意永遠都不會改變;如果她的眼楮治不好,我就當她的眼楮一輩子。但是我不會放棄,就算訪遍天下名醫,我也會想辦法醫好琤兒,一生一世無怨無悔。」他坦然道。
「寒星……」這是她第三次听見他說這種話了,但這回……她的感覺卻特別的深。
「琤兒,不許說謝謝。」他輕輕抹去她眼上又要掉下來的淚,「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我不要你的感謝,只要你以相同的情感愛我,不要再想著要離開我身邊就夠了。」
風琤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再掉淚,卻止不住聲音的哽咽。
「我……愛你。」真的好愛他。
秋寒星眼楮一亮,緊緊的摟住她。
「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得到你的愛!」他如釋重負嘆道。雖然她之前已經說過,但現在再說一次的意義特別不同……他覺得自己像得到了全世界。
已經沒有什麼再能阻止他們相愛了。他太喜歡听見她說愛他的語調,秋寒星決定以後要常常想辦法拐到這三個字。
「咳、咳。」雲流宮主忍住笑意輕咬了下。
一听見咳嗽聲,風琤連忙回神,想掙扎他的抱摟,想起現在還有別人,她羞的連耳根子都紅了。
不過秋寒星可不管那麼多,讓全世界的人知道風琤屬于他最好,這樣以後如果有人敢再打風琤的主意,他就「師出有名」了。
雖然听到風琤的真心話很高興,秋寒星可沒忘了剛才的正事。
「宮主,琤兒的眼楮真的醫不好嗎?」他語氣里不無擔憂。
「是比較困難,不過並非醫不好。」現在天仇不在,只好由她充當宮里的醫者了,「待會兒我會讓東方去藥庫里拿藥,你只要按時幫風琤換藥,讓她喝藥,十天後她便可以重見光明。」
「真的?!」如果真如她說的那麼容易,那麼為什麼長安城里的大夫居然查不出病因?
「寒星,不可以懷疑宮主的話。論醫術,宮主懂得不見得比南大哥少。再說,你不能拿外人和宮主相比,那是貶低了宮主。」雖然泛著紅潮的臉讓風琤的這番話少了一點氣勢,但秋寒星可沒忽略重點。
他這才知道風琤對宮主的維護之心有多強,那是任何人都不許輕侮的,秋寒星突然有種預感,會不會以後他最大的情敵就是雲流宮主?他開始覺得烏雲罩頂了。
「無妨。」雲流宮主並不在意,「你們先回風雪樓休息吧,待會兒我會讓東方將藥送過去。」
「多謝宮主。」風琤擔憂著焰珂,想著還是問了,「宮主,焰珂怎麼了?」
雲流宮主一頓︰「風琤,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是把眼楮治好,其他的事你不必擔心。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焰珂的消息了。」
「如果有焰珂的消息,宮主能不能派人馬上通知我?」她們四人情如姐妹,听到焰珂出事,風琤無法不擔心。
「我會的。」雲流宮主承諾。
「多謝宮主,風琤告退。」听見宮主的承諾,她才和寒星相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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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風雪樓,確定這是風琤住的地方,秋寒星立刻摟住風琤,低頭便是一個纏綿又熱烈的吻。
天,他好想念這種感覺。
這一路為了趕回來,除了吃飯、睡覺,他們根本沒有其他時候可以親近;雖然是兩個人,但在秋寒星的感覺里,那根本不叫「獨處」。
好一會兒,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嬌女敕的唇瓣。
「寒星……」她軟軟的叫著。
幸好他始終沒放開緊摟著她腰的手臂,不然她肯定早跌了下去。
「終于可以吻到你了。」天知道他忍了多少天呀!最重要的是,現在是「名正言順」了。
听見他委屈的抱怨語氣,風琤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他橫眉豎眼的。
「對不起。」她很難忍住笑。
「你呀——」舍不得怪她,那怎麼辦?繼續吻她好了。
「寒……寒星……」這人想吻就吻,一點空隙都不留給她,害她想說話都變得好困難。
「什麼事?」他不太專心的應道。
「為……為什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