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如此走過這一遭!」她嘶啞的狂吼。「當年我還不是為了宗族犧牲自己的幸福!」
她狂吼出來的話這才真正傷了二階堂錫,他是真的愛她啊,他以為自己默默的守候,總有一天妻子會發現他的愛,他愛她愛到甚至連當家主母的位置都拱她上座,這全是他對她的愛啊,可憐他卻到頭來一場空,真是個大傻子。
二階堂錫頹敗的拾起手杖,一下子連來的沖擊擊垮他,此時他的背影望上去十分的衰老。
「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害人的事,惟獨對阿臨和順綾那兩個可憐的小孩就是不行。」他背過身,緩緩的說出他的警告。
好歹他還是她的丈夫啊,他是如此希望著,她多少應該會听他的才對。
二階堂雙愣愣的望著丈夫的背影,她一點大聲駁斥的話都無法開口。
她忘了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殘忍,就是對自己殘忍的事實。
二階堂晙應該是這場沖突中最得利的人,他喜出望外的沾沾自喜,看來他這回枉顧宗族禁制令偷回日本的收獲可真大啊,說不定光靠方才得來的秘密,就可以繼續在宗族里猶如螃蟹般的橫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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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堂臨從甜美的夢境中醒來,一如他與順綾尚在新婚燕爾時的習慣,他雙手朝旁邊一撈,卻沒想到他撈不到睡美人,卻見到睡美人擁著絲被呆呆坐在床沿發愣。
「在想什麼?」他可不管她稍稍的掙扎與小聲的抗議,硬是將她鎖在懷里低聲問道。
「沒……沒事。」扭絞手心握住絲被的一角,她看來有些緊張。
「你可別不負責任啊!」二階堂臨出人意表的說話,而他的語氣里居然有著難得的撒嬌。「昨天夜里可是你強迫我的,要是你把我吃干抹淨後就想拍拍閃人,那我可不依。」
他的話讓順綾完全的呆滯,那剛剛說話的可真是她所認識的二階堂臨嗎?
耍寶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
「喂,先說好了,我要的不是一晚就能解決的。」他好听又沙啞的聲音貼在她敏感的耳邊,挑逗噴火的說道︰「我要每一個晚上都像昨天晚上一樣的……狂野。」
那狂野兩個字猶如嘆息一般直勾勾的送進順綾的心坎兒里,她不禁柔順的貼緊她深愛的軀干。
她用溫馴的肢體語言替代回答。
誰會想到一向斯文的二階堂臨私下會是無比狂放。
「今天你不用上班嗎?」她以為消防員是需要輪值而且十分忙碌的。
「今天恰恰好排了輪休。」邪惡的表情再次浮現,二階堂臨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滾燙炙熱抵住她,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所以……」
她無辜的眨眨沒有焦距的大眸,然後做作的配合慘叫。
「啊……喔……不……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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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歡的與順綾在床上纏綿一天的二階堂臨神氣活現的昂首闊步走進工作崗位,根本不在意四周傳來嫉妒又曖昧的目光。
「兄弟……」他在欲上樓的轉角踫上本彌洋策,二階堂臨正想喚住好友,本彌洋策卻一臉沉重的將他拖到無人的會議室內。
「干嘛,淨婗又給你出難題啦?」他好心情的跟本彌洋策哈拉。
「還記得順綾家那場鱉異的火災嗎?」本彌洋策沉重的問他。
他怎會不記得,那場火災不但為他找回順綾,最重要的是他們到現在還找不到縱火人。
「知道。」瞧見好友的嚴肅神態,他也收斂嬉笑的心情,嚴肅的點頭。
「昨天有人來投案了。」本彌洋策幾乎是掙扎的東看西望後才開口說︰「昨天半夜十二點多。」
「誰,」二階堂臨听到案情露出曙光,他不免激動的揪緊本彌洋策的肩膀。「究竟是哪個混蛋想放火燒死順綾!」
火災鑒定小組在順綾家的前院找到汽油的燒痕還有幾根木柴,于是在鑒定報告出爐後就將案件轉移到重案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需研判就可以斷定是人為縱火。
「你這樣要我怎麼告訴你。」揮開激動的二階堂臨,本彌洋策焦躁的扯開制服最上頭的扣子。
「究竟是誰?」他心急啊,可這不能怪他,這關系到以後順綾是否還會遭受到相同的威脅。
「你先答應我等會不能太激動。」本彌洋策很怪異的要求他。
「你說還是不說?」他的好脾氣快被磨盡了。
「你……」本彌洋策知道好友發起 來有多恐怖,他挫敗的說︰「唉!是你父親。」
暴力的一拳惡狠狠的吻上本彌洋策最自豪的俊臉上。
「喔,該死的,我說的是實話耶,沒品的爛家伙,喔,你竟然揍我!」忍痛之余,本彌洋策不忘咆哮的罵人。
「你敢再說我父親是縱火犯,小心我會把你揍到滿地找牙!」二階堂臨絕不會相信溫文儒雅的父親會做出那種害人不淺的事。
「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本彌洋策也狠狠地回敬他一拳,當下把他扁倒在地。「你以為我喜歡犯賤的開這種玩笑啊,可偏偏該死的是我親自寫下的筆錄!」
懊死的家伙,他本彌洋策再怎麼吊兒郎當,也不會開那種毀人名譽的玩笑,更何況對象還是他尊敬如父的長輩。
本彌洋策的話重重打擊他,他頹敗的倒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城東消防署長和一群同事在听見咆哮聲及打架的撞擊聲後,急忙推開會議室的大門,他們見到的是兩個左眼同樣掛著賤狗眼圈的大男人。
「你們兩個該死的在這里頭干嗎?」署長或多或少猜得出原因來,但他還是大聲的質問他們。
喪氣的二階堂臨連理都不理會的坐在原地抱頭,沒人看得出他的情緒。
「阿臨留下,其他人全都回到崗位上,阿策你也給我滾回辦公室里寫報告。」署長趕走眾人,好心的鎖上門後才長長的嘆聲氣。
「阿策那小子都告訴你了?」二階堂錫的投案也使他頭大的很。
二階堂臨霍然抬頭的說︰「署長,我父親不可能是縱火嫌犯。」
「是或不是都有法官定奪,這件事我暫時壓下沒讓太多人知道,但能壓多久就不是我控制得了的。」署長嘆氣的告訴他。
記者的無孔不入有多恐怖,他與二階堂臨都見識過,所以在署里呈報上總部後,就非他能力範圍所能控制的。
「讓我先見見我父親可以嗎?」他猜想署長尚未向上呈報,所以父親應該還在署里的拘留室中。
「我還未正式的簽字。」署長無奈的說︰「昨天夜里阿策就先報告過我,在考量後我先遞了早上的病假條。」
這樣無非是種袒護部屬的愛護之心,他暫時當作不知情,所以沒有簽字也就沒有何時移送檢方的問題,他等的是早上二階堂臨上班後,先讓他見過自己的父親再說。
「謝謝署長。」署長愛護他的態度讓他十分感動,因為這種袒護被上層知道的話,輕則影響年度考績,重則記過調職處分。
「快去吧,你父親會需要你。」沉重的拍拍二階堂臨的肩頭,他知道在未來的日子里,他這位好部屬將面臨人生莫大的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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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堂錫被關在獨居的拘留室里,看來署里的同仁對他十分和善,不但找來暖爐,甚至還有熱騰騰的茶水與數本雜志、報紙放在靠牆的小桌上。
「爸?」獨自走進拘留室,二階堂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令人發指的事。
「阿臨,你來了。」身體本就不怎麼硬朗的二階堂錫見到久違的兒子時,不禁熱淚盈眶。
「他們跟我說你來投案。」他強忍並壓抑情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