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東方名心疼的輕撫尹筱縵紅腫未消退的臉頰道︰「我是不知道為何我讓山卓替我們筱縵帶個餐盒都會得罪令千金,還討來—巴掌這苦頭受,嘖,早知道就不讓山卓替我代勞,也不會害得我‘干女兒’無故受辱。」
東方名字字刻意強調,尤其加重語氣在「干女兒」
這三個字眼時,她發誓她兒乎可見到周天壽那身福態的肥肉全身抖動的可笑模樣。
「是我教女無方、教女無方。」周天壽不住的賠罪,暗怪自己的女兒有眼不識泰山。「改明兒個讓周某在飯店擺席道歉,呵呵,對,道歉。」
冷汗直冒,他面對的可是每年都會捐獻巨款到黨部的闊太太咧,東方名代表的東方集團,她先生的何氏企業,是—百個他都得罪不起的!
「爸爸……」周楚釉簡直不敢札信自己的眼楮,這個在台灣政壇呼風喚雨的偉大父親,今天卻如此窩囊的低聲下氣。
「你給我住嘴!」他簡直快被這不孝女給氣到腦中風。「這里沒你講活的份!」
「可是我……」周楚釉頓時備覺委屈的扁嘴想抗識,卻再次被父親給喝住。
「你懂什麼屁!」他再也不客氣的怒罵讓他丟盡臉的女兒。
「連何夫人的干女兒你也敢欺負,你知道黨團里有多需要……」
「夠了!」東方名喝令說︰「周先生想教訓女兒請回家再繼續,我只希望以後別再有同樣的事發生。」
「那是—定、—定的。」周大壽迭聲保證著。
一旁的校長、訓導組長見事情似已解決,紛紛暗松了口氣。
「何夫人,關于周同學打尹同學的事,你認為學校該怎麼處分她?」校長很狡猾的把難題丟給東方名。
校長壓根誰也不想得罪,現在只要東方名說得出懲罰辦法,學苑只需照辦就好了,對周家那邊他們山有得交代,諒他們也不敢對東方名的處置有異議。
「這是學苑的小吧?」東方名挑起完美的眉毛不置可否的說︰「我只關心筱縵的安危,至于如何懲處周同學,我相信學苑方而會給我—個完美的交代才對,畢竟學苑有暴力學生,這傳出去……哎,我都替學苑將來的招生擔心嘍。」
東方名的話讓校長等人莫不打了好大一個冷顫。
誰不知道東方名在社交圈里的影響力?別的不說,光東方家至少還會有三個小孩在未來幾年里陸續到學苑就讀,萬一他們舍聖佛莎學苑到別間學校去,學苑這數十年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望或許就會毀于一旦咧!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明快’的處理這件事情。」
訓導組長抹抹冷汗,拍胸脯保證。
最後三方取得的共識是讓周楚釉自動申請轉班了事,因為東方名也強調她不願小孩子為了小小的爭執而鬧出轉學甚至記過之類的小,但她又怕若繼續讓周楚釉和筱縵同一班的活,她又會遭到欺負,所以想來還是讓周楚秈轉班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周楚釉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泄,沒用父親的窩囊讓步與盛氣凌人的東方名,這些她全記上了。
學苑里她是不能再動尹筱縵,但離開了學苑,就不是她能控制的範圍了!
※※※
學期末,當所有聖佛莎學苑的學生莫不為了期末考而挑燈夜戰,尹筱縵是唯一的例外。
為了下學期的學費,她不得不努力的兼差仃工。
「筱縵,你不需要念書嗎?」
山卓關心的問,她要汀堡,又得找時間和他在一起,他不希望她因此而耽誤到功課。
今天他依每周末的慣例到東方酒店接尹筱縵下班,東方酒店雖是隸屬東方集團旗下,但她會到這里上班他事先也不知情,後來知道後,就堅持一定要來接她,不然就要酒店將她辭職。
「我在課堂上仔細听課,回家就不用花很多時間念書啦,」她一副對考試有十足把握的說。
「我怎會不知道聖佛莎的功課這麼好混?」他笑著揉搓她的長發。
山卓知道她一直都維持在班上第二或第三名的位置,第一名通常都是由剛被迫轉班的周楚釉拿走,而他也會問起為何她總愛拿第二,那時的尹筱縵則是笑呵呵的告訴他,要維持第一名太累,當個老二老三也不錯的落後哲學。
「我也不知道耶!」她吐吐舌頭笑著說︰「或許命題老師投我的緣吧,每回我都會猜中老師人慨會出的題口來。」
「喔,那就是我吃虧嘍?」他故意慘叫道︰「要我和你同年級的話,我也不必念得那麼辛苦。」
「誰叫你常蹺課。」她一點也不同情他,「而且你哪會辛苦!有沒有上課似乎對你也沒啥影響吧!」
有人就是天才!她常听姐姐們說山卓遇到不喜歡的課就模魚蹺課,尤其是體育課,他幾乎不上的,但也沒老師敢對他多置—詞就是了。
「上課多無聊,那些課程對我來講太輕松,是我不想,要不然我早就越級到大學了也說不定。」山卓臭屁的說。
尹筱縵受不了他的自大,捏掐他的腰,當下引來他哇哇慘叫。
「哇,你謀殺親夫啊!痛痛痛。」他慘兮兮的痛呼。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用力捏他,是他故意想讓她心疼。
「我又沒有很用力。」她委屈的扁嘴,非常緊張的替他呼呼惜惜。
「對,就是那里,今天踢球踢得好累呵。」他發出舒服的嘆息,尹筱縵馬上知道自己又笨笨的上當了。
「哼,痛死你好了。」她惱徘把腳—跺,氣呼呼的退離他兩步遠。
「生氣啦?」他只愛逗她,卻不愛見她氣鼓鼓的,趕緊從後頭摟住她哄著。
「誰和你一般見識。」被他摟住了想走也走不了,她的口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小女孩的愛嬌。
「別啦,我道歉。」他也對她撒嬌。
兩個人的姿勢異常親密,她整個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灼熱。
「我才不會生氣。」氣勢原本就比他矮一截的她,就連抗議的話也講得嬌嬌軟軟。
「給你的鑰匙還在吧?」他突然問道。
「當然。」
她不解的半仰頭看他。
「好好收著,有天你或許會用上。」他含意深遠的說。
「你有些怪怪的。」她狐疑的瞥他一眼,卻被他不經意的偷了個香。
「哪兒怪了?」他又調皮的伸出賊手偷捏她被養圓的粉頰,「你這腦袋瓜就不知裝了啥東西。」
「你猜啊!」
開心的跳離他半步遠,她旋過身送他一‘抹柑甜的微笑,「猜看看我的腦袋里裝了誰?」
山卓被她突如其來的別扭告白給弄愣住,然後他得意又囂張的狂笑傳遍整個寧靜的街道。
「你這小搗蛋,看我抓到你以後怎麼修理你。」
兩小無猜,兩個被街燈拉得長長的身影就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蚺戲追逐,好不開心。
誰會在此時想到未來?在仿佛揮霍不完的青春里,他們只想在對方的心田,寫下屬于彼此的扉頁。
※※※
暑假,是所有莘莘學子們最愛的長假,對于聖佛莎學苑的學生而言,暑假多半都是到世界各國做短期的游學,一來可多充實自己的外文能力,二來若到愈鮮少人去的國家,開學後更是得以臭屁好一段時日。
可暑假對尹筱縵來講卻是最好的打工機會,她堅持一定要打工,不管山卓說要替她負擔學費,她甚至還為此狠狠地同他嘔上好一陣子氣,就連她只差沒正式叩拜認的干媽東方名出面部沒得商量。
她不想靠人只想靠自己的個性,就連愈來愈親密的山卓也拿她沒轍,最後還是東方名安排她到拈花塢打工才算將事情圓滿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