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握緊拳頭,依舊一言不發的任憑艾爾卡為寧靜抱不平。
還是蘭紜的心思較細膩,她看見莫恩強壓抑住自己情緒,一雙拳握得死緊。她拉拉還想發飆的男友,對他飛快的搖頭,制止他的怒罵。
「總裁,我和艾爾卡下樓問問警衛有沒有見到寧小姐離開。」蘭紜體貼的說。
莫恩對她的體貼算是接受的稍稍點頭,蘭紜見狀趕緊拉走艾爾卡,火速離開頂樓總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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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莫氏大樓,她只是不斷的命令自己要昏厥也得等雙腿帶著自己遠離莫恩的勢力範圍後,才能倒下,突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了,就連自己是怎麼被送上救護車,她全都沒印象。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里?」一個白衣女孩不斷的在寧靜耳邊呼叫。「醫師,她完全沒有回應!」
「找找她身上,看看有沒有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
一邊測量病患的心跳及血壓,救護車上的隨車女醫師也不免為目前的情況皺起眉頭。
「醫師……」在寧靜身上的項鏈中,隨車護士找到一張紙條和空的小藥罐,病人的問題在哪里,已經清楚的發現。
「該死,心髒方面的疾病!」救護車內咒罵聲連連,因為她們遇上最棘手的問題,病患是心髒方面有問題,且她並非香港人。
「該死,通知醫院,告訴他們病人是主動脈瓣狹窄!」從听診中她听到心縮期有雜音,甚至觸診時可模到震顫的心跳。
「主動脈瓣狹窄?」護士握住通訊器的手也跟著顫抖,她們一直以為的普通昏厥,沒想到卻是嚴重的心髒病。
「順便要求醫院通知外事警察,告訴他們,病患不是本地人,還有,要開刀房待命,找來所有心髒科及外科醫師。」本以為只是單純的替同事上救護車救人,沒料到自己還得苦命的進開刀房持刀。
「抽血,先幫她抽血節省人院後的診治時間。」女醫師好心的替寧靜擦拭不斷滾落的淚水時,指示道。她不知道是誰這麼殘忍,讓一個身患重疾的美麗女孩獨自倒在無人的街頭,直到被好心的路人發現?而且她不斷滑落的淚水,更讓在救護車里忙碌不堪的她們感到心痛、難過。
不消多久,救護車在咿鳴的鳴叫聲中來到醫院急診室,早就接到命令的醫療小組也守候在外頭準備接手、協助。
「把剛抽出的血拿去檢驗,人先送進開刀房!」
「氧氣罩!快,病人的心跳和血壓急速下降!」一直負責盯住心跳呼吸紀錄儀器的護士大喊。一連串的搶救行動讓原先就鬧烘烘的急診室更加嘈雜,寧靜慘白的痛楚模樣落人在旁前來掛號急診病患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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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師,這個病人你暫時不能幫她開刀。」檢驗師拿著檢驗報告說。
「至少在病患恢復意識前我們不能為她動手術。」檢驗師的話讓所有只等血液檢驗報告出來後就要準備開刀的醫師群面面相覷。
「她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檢驗師說出後,許多人都泄氣了。
「外事警察來了嗎?」張醫師就是隨救護車救治寧靜的女醫師。
「來了,我們剛剛也從她的手鏈發現她的身份。她叫寧靜,來自台灣。」
「把她轉送到加護病房,所有事情全等她的家屬來香港以後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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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靜被送進醫院後約一個鐘頭,在台灣的寧家也引起一陣騷動。
「靜兒在香港?!」寧司不敢置信的重復問了許多遍後才掛下電話。而他最先的激動嗓門,也震撼了其他兄弟。
「誰打來的電話?征信社嗎?」寧敏飛奔至寧司身邊,揪住他的衣領問。
「警政署外事科的員警打來的,說……說靜兒昏倒在香港街頭,被人送到聖瑪利亞醫院。」寧司懷疑的說,不明白為何寧靜會在香港。
「喂,請問還有沒有到香港的機位?是……一位……」寧安一知道妹妹人在何方,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就撥去航空公司,本來他只想自己一個人去就好,卻得到在家的其他兩個人的白眼。「等等,三個人……對……有……英國護照……對對……OK,謝謝。」
在寧安訂機位的同時,寧敏已經飛奔到樓上書房,取出很久沒用的英國護照和錢包,寧司則狂奔到車庫迅速將車子開出。三兄弟什麼話都來不及留,全提著一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直往機場飛奔。
他們只來得及在其他人的行動電話里頭留言,交代去向及寧靜在香港的事後,便匆忙的上了飛機。他們心中莫不對寧靜怎麼會在香港感到十分的不解,只是愛妹心切的他們,一心只想飛機能飛快點兒不知有多好,其他瑣碎的事,全等見到寧靜以後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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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人呢?不是才落後她不到十分鐘嗎?怎會不見了?」難得焦躁的莫恩對莫氏大樓今晚的守衛群咆哮。一想到寧靜有心髒病,他的心就緊糾著,輕松不起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艾爾卡讓所有莫名被罵到滿臉郁卒的警衛群離開,涼涼的說著風涼話。「就說要你一定要看她的資料,你就不肯,現在人不見了才在懊惱。」
「你明知道,為何不跟我講?」莫恩火大的道,怪罪他沒有事先告知。
「我跟你說你會信嗎?」艾爾卡氣呼呼的反問。「而且我只要你多關心她罷了,你就當我喜歡她,想跟你搶女人,我再多說,你不拿大刀劈了我?」
他的話堵得莫恩啞口無言。
「對她好些究竟會少你幾塊肉?」他欲罷不能的繼續罵道。「她的兄長不過愛妹心切,不肯把她當成貨品賣給你,你就這麼報復人家,現在想想,她哥哥們當初的拒絕才是有先見之明。」
「你說夠了沒?你說夠了沒!」莫恩一把揪起艾爾卡的衣領,將他拉離地面。
「我還沒說夠,」艾爾卡一把推開他,對他噴火。
「我和逵司不都要你對她好的?你說了什麼?不是要我們別多管閑事,就是說你自有主張,現在呢?人跑了、不見了,才來緊張後悔,要我是寧靜,就算我現在好好的,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艾爾卡說著,抓起桌上署名寧靜的檔案資料,一把塞進莫恩的手里。
「我是不會幫你找人的,」他惡狠狠的說。「除非你真心想對她好,不然我會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幫你,你想找回她,就先把她的資料全都看完後再說。在此之前,看在就連蘭紜都知道的事,你卻不知道的份上,放走她,她在她兄長的保護下,會比在你莫恩身邊要好得太多太多。」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莫恩惱火之余,想都沒想的直接揮拳。「你憑什麼教訓我!」
「憑我是人,有人性的人,不像你,沒心沒肝沒肺!」
艾爾卡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他數拳,兩個從小到大幾乎從未吵過架的好友,就這樣為了一個女孩在辦公室里大打出手。
「對,我沒心沒肝沒肺,那你又好到哪里去?」一把揪緊艾爾卡的衣服,莫恩毫不客氣的朝他最得意的俊挺鼻梁一拳揮去。
「哇哇,你怎麼可以打我的鼻子!」為何他會這麼命苦,為人抱不平還挨揍?想當然耳,他也立刻回敬莫恩無數的拳頭,兩個人打得非常過癮,直到蘭紜跳進來強力制止。
「你們在干麼?都瘋了不成。」她費力扯開喉嚨吼道。
她就搞不懂這些昂藏大男人,打架又能解決問題?打了爽了又能怎樣?事情還不是在那邊無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