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替她拿好爆米花桶,好讓她有空余的手吃到冰,寧靜毫不避諱的自己先嘗了口甜甜的刨冰後,又挖了一湯匙往他嘴里送。
「好好吃喔。」她甜甜的笑說。
莫恩不習慣在眾人面前表現這親熱的模樣,可寧靜改變了他,他不曾試圖阻止寧靜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行動,也很自然的利用她嘴里有空檔時,把一顆顆染了色的爆米花放進她含笑的嘴里,一切就好像他們是一對……真的戀人。
「哇,莫恩、莫恩快,」寧靜眼尖的看見「瘋狂登山車」的排隊長龍,她興奮的拖著他跑到隊伍的後頭。
「我要玩這個。」她又像個小女孩似的央求道。
莫恩看看她,看看眼前又是爬升又是旋轉、俯沖的刺激性機械游戲,听到坐在游戲車上頭的游客不停的尖叫聲,他這回終于蹙眉的表示不贊成。
「玩別的。」這是他今天第一次不同意她的要求。
他不認為自己的心髒足以負荷得了這種游戲,更不認為她虛弱的身子承受得了。
「我不管。」吸嘴抗議,寧靜想玩想瘋了。「靜兒乖,還有別種游戲啊。」他哄著她。
他以為年紀大了才和一群年輕小伙子一道兒排隊,玩這種不要命的游樂設施,這萬一傳出去,他的臉還想擺哪兒啊。
「可人家沒玩過這種嘛,」寧靜再度使出撒嬌的手段搖晃他的手臂。「更何況這游戲很安全啊,大家玩了不都沒事。」
順著前進的人潮,莫恩低頭看她原本蒼白的小臉經過太陽的洗禮,染上一層美麗又健康的粉紅,這和他倆在激情時呈現的潮紅不同,他知道自己喜歡這樣的她,所以他又投降了。
他不顧一切的低頭吻住她抹上粉紅唇膏的唇瓣,隨即附耳威脅道︰「回去你得好好補償我今天受到刺激的心髒。」
「好。」羞紅了臉,她小小聲的答應。
看來今天放肆的不是只有她,連他都跟著率性許多。
「快,輪到我們了。」她好開心的嚷道。
寧靜為了遮掩臉上控制不了的紅潮,又恰好輪到他們進場,她趕緊拉著他經過笑咪咪的接待員,跨上列車的頭一個位子。
寧靜故意忽略那人口處寫的警告標語——患有心髒病、高血壓、孕婦或精神疾病的游客,請勿搭乘本游戲……
她今天想盡情的玩樂,才不管以後會怎樣。
但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握緊胸前的墜鏈,那墜鏈里有她僅剩的幾顆藥丸。
***
太過開心與放縱,莫恩沒留意到臉色越來越慘白的寧靜。
華燈初上,剛從摩天巨輪看盡白天美麗的南中國海與香港本島下來,她一見到化妝室的招牌馬上就要莫恩等她。
莫恩在洗手間外頭等著說要上廁所的寧靜出來,不過她進去的時間也未免太久了些。
不是他沒耐性,他再次看向腕上的手表,發現她已經進去快二十分鐘,這下急得他想拜托其他女游客幫他進去里頭找人。
「晦,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重新化妝過的寧靜,臉上看不出一絲方才差點在化妝室里昏厥的模樣。
「怎麼這麼久?」他讓焦慮表現在臉上。
「吃太多零食啦。」吐吐粉色小舌尖,寧靜用俏皮掩飾虛弱的疲憊。
一天的玩樂對她而言,還是太過了。
「你唷,」松口氣,莫恩親親她的臉頰道。「老讓人擔心。」
「呵呵。」甜甜的笑著,她喜歡這樣的他,而不是初認識時的莫恩,今天的他比較有人性。
接過他手中的超大熊貓女圭女圭,她很自然的偎進他的懷里。
他們就這樣相依偎的走到號稱世界第二大的室外電扶動。
「怎麼了?」莫恩狐疑的發現她表情怪怪的。
「莫恩,」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凝視他。「我們不是有帶照相機嗎作為回憶。
「現在才想到啊?」他也忘了背還是寧靜臨出門前匆忙塞進的。
「我想,……我們可以請人在這里幫我們拍照嗎?」仗恃著莫恩嬌寵了她一整天,「當然好。」他拿出照相機。
寧靜接過後,拜托旁邊也剛拍好照的女孩。
「麻煩你幫個忙,按下拍好後拉出來,然後再拍一張。」她比手畫腳的告訴熱心幫忙的女孩後,跑回他身邊。
「怎麼了?為何要拍兩張?」莫恩低頭問已經勾住他手的她。
那是寧靜帶在身邊的最新款拍立得,雖然沒底片可以加洗,但也沒必要同個風景連拍兩張吧。
「一張我的,一張給你啊,」寧靜面對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後解釋。「一人一張,做紀念嘍。」
拍好照,寧靜取回照相機和照片,開心的向女孩道謝。
「不用客氣啦,」香港女孩用著生硬的國語笑道。「很少見到這麼漂亮的情侶喔。」
「謝謝。」攬過寧靜,高大的莫恩呵護的站在寧靜身邊,沒否認的直接道謝。
這讓听聞的寧靜又開心了好久好久。
再次道謝,莫恩就小心的圈著寧靜走向電扶梯。
女孩欣羨的目送他們倆搭電扶梯下山,直到他倆的身影消失後,才舍不得的收回視線。
她轉頭對同伴說︰「男的酷帥,女的嬌美,好像在拍電影喔,而且你們不覺得那位先生好溫柔體貼。」
她的同伴紛紛點頭同意她的話。
「要是我男友有他一半帥就好。」其中一個女孩嘆息道。
「喔,那你得有那女孩一半以上的漂亮吧。」同伴又捏又掐她的臉頰,狠狠的取笑。
「是喔,」女孩若有所思的偏過頭想了好一會後說,「你們不覺得那男人很眼熟嗎?」
「你花痴啊!」她們打打鬧鬧的嘻笑,也跟著搭電扶梯下山。
此時的海洋公園早已被西下的夕陽染紅山頭。
第七章
「別啦,人家好累。」寧靜泛著幸福的唇瓣上揚,幾乎闔上的眼角也含笑,小嘴胡亂嘟嚷的求饒。
莫恩哪會理她,他徑自掀開棉被,整個人就像餓虎撲羊般,欺壓上她的身子。
「不管,」他像討糖吃的小男孩拒絕她,邊笑邊扯開一長排鈕扣,拉開她的衣服。「你答應過,讓我索討我心髒快麻痹的賠償金。」
「我好累。」她有氣無力的拒絕。
她剛剛才躲在浴室和水吞下最後一顆藥丸,四肢發軟的她實在找不出半絲力量陪他做的事。
「你睡你的,我辦我的事。」他邪惡的啃咬她雪白肚臍眼上的肌膚。
「嗯……莫恩,別……」像嘆息又向投降,在他甜蜜的打擾下,她又怎會睡得著?
「別怎樣?別停?」頭也不抬,他邪惡的微笑。「甜心,我很樂意。」
無助的她嬌軟迎合。
「我的甜心,你好甜。」
「莫恩、莫恩……」
***
「你終于出現。」艾爾卡設好氣的怒瞪悠哉下樓的莫恩,天知道他在這書房等他出現已經將近兩個鐘頭,之前他更找了他一整天的時間。
「沒事上我家干麼?」不是在公司,莫恩也省卻頭餃制造的隔閡,輕松且閑散的問他。
「你還像個無事人,」艾爾卡焦慮的忿忿說,「天曉得我找你一整天了,你到底跑哪兒去,行動電話也不開!」
「我?陪靜兒上海洋公園嘍。」莫恩回答得理所當然。
「陪……海洋公園?」艾爾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海洋公園?他不敢相信這連「辦事」辦到一半被挖出來,頭發卻還是一絲不亂的男人,居然會到海洋公園?
這……他不得不相信愛情的魔力。
「干麼,我不能去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莫恩接過老管家送來的紅葡萄酒後說。
「不是不能,而是……」艾爾卡頓了頓後才無力的揮揮手說,「而是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