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說,剛剛我在外頭听到的話都是假的嘍?」
「我我我……」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帝到底來了多久,听到多少話,所以只能張口結舌地不知該說什麼才是對的。
「什麼都別說了。」皇帝舉起手,不想再听多余的辯解。「雷親王爺的死,朕也要負一半以上的責任,但你還有莫爾格……德襁,把人押走,朕不想再見到他。」
他痛心的是自己怎麼沒認清事實,讓冤案一直停滯在那里,又讓好人白白送死,而這些不是都可以預防的嗎?
德襁須命準備前去抓人,但同安憑借自己一身好功夫,飛身一把抓過正探進一半身子看好戲的德齡。
「放開我,你這個笨蛋!」德齡尖叫的功夫一流,她使出五爪手死命地往同安臉上猛抓,看得眾人又是一驚。
德齡被抓,德襁就無法施展拳腳將人救回,更何況同安隨身攜帶的利劍還架在她縴細的頸項上。
「德齡,你乖,別亂動。」德襁驚嚇得趕緊要求,他這輩子除了現在,連上戰場都沒讓他如此驚慌。
「襁,人家才不怕這個只會隨便殺人的窩囊廢。」德齡其實心里怕得要死,但還是不饒人的把別人的氣勢壓到最低,怒意挑到極高點。
皇帝受不了的白眼一翻,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孩脖子上被人架了利刃還胡亂罵人,這也可以稱為天下第一吧?
「盛威……」雷舒寰則是內疚,若不是她不小心被俘,德齡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放心,我會救她的。」
雷舒寰有了他的保證後,心情也穩定許多。
在每個人都注意著同安的動諍時,德齡已經悄悄想辦法彎來,試著拿出某樣東西。
「同安,朕命令你放開德齡。」皇帝哪能讓人在他眼前受傷,那豈不是太無能。
「要我放了她?可以,我要你親自保證我可以無罪釋放。」同安提出條件要脅。
皇帝還來不及回答,德齡已經先尖叫出來。「皇上,千萬別答應這爛壞蛋的條件,您答應了,他也不會放了德齡的!」
皇帝失笑,很想要她先閉嘴,誰知道有人比他更快的開口。
「德齡,閉嘴。」德襁低喝。
「哇,你凶我,人家不要理你了啦!」只見德齡小嘴一扁,開始嘩啦啦的哭鬧。
「我不是在凶你,而是要你听話別吵。」德襁好聲的安撫,誰知德齡就像上癮似的繼續嚎啕大哭。
「說,你的魂魄是不是被狐狸精給勾走,要不然你怎麼會對人家這麼大聲!」她邊說邊小心避開同安的長劍,蹲子繼續哭鬧。「皇上,您要替德齡出口氣啊,人家不管,德襁不愛人家了啦!」
德齡的哭鬧當場讓同安深覺抓錯人,他不該挑上麻煩精的,如果這回他真的栽在這丫頭手中,那他的前途豈不是一片烏雲密布?
時間就像定住般讓人來不及反應,也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動作的。
德齡迅速地拔起藏在腰帶閑的短匕首,猛力的朝同安的右手刺下。
就在同安門開德齡的攻擊同時,德襁的快刀也一劍劈斷同安引以為做的左手。
盛威則很快地將手中的火槍上膛,幾乎在一瞬閑火藥味四溢,子彈也精準地射進同安右手臂的上方。
事情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狀況下結束,只留下同安的慘叫聲劃破清晨的天空。
劫後余生的德齡並沒有馬上投人德襁的懷里,她和朝她奔來的雷舒寰相擁而泣。
「真謝謝你,寰,若不是你送我雷親王爺的貼身寶貝,我也不會想到要帶匕首出來,所以這都要感謝雷親王爺和你。」
「別說了,這都是緣,都是難以預料的緣份……」
第十章
事情看似很平穩的落幕,該受到懲罰的,該還予清白的,全都有了最妥當的安排。
雷舒寰待在慈寧宮的攏翠殿中,和德齡一起在宮里陪伴皇太後,因為她們兩人都即將出嫁。
「寰,你這一嫁可是嫁到很遠的地方,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德齡對著晴空長吁短嘆,覺得兩個好姊妹能像現在這樣促膝長談的機會實在難得。
「是啊,以後這種機會就少了。」雷舒寰也很感慨。
突然德齡東張西望的,然後才一臉神秘兮兮地將身子挪近雷舒寰,聲音也壓低。
「寰,你的他……溫不溫柔?」她一臉好奇地問,當場引來許多噗哧的偷笑聲。
雷舒寰偏著頭想想,旋即,她飛快地點頭。
「他很溫柔。」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甜蜜的模樣讓人欣羨。
「那他會不會一直要、一直要?」此時德齡的聲音壓得更低,但還是引來某些耳尖的婢女听見。
「一直要、一直要?」有點迷糊的她,其實不懂德齡的意思,于是她認真的想著,好不容易才想出答案來。「盛威對我極好,所以他當然會一直要、一直要的嘍。」因為她嘴里正在吃點心,于是當成德齡是問這個。
盛威當然一直要她乖乖地多吃點東西、乖乖地補身子,要不然這趟回他故鄉的旅途比上回回北京城還要艱辛萬倍、遠上千倍,他怕她會受不了,又猛抱著夜壺嘔吐。
「喔,他不怕累壞你嗎?」德齡笑得好賊。馬上,四周傳來忍俊不住的爆笑聲,所有人皆為她的大膽直感佩服。
「累壞?不會啊,我覺得他很疼我,怎會覺得累呢?」她嘴角沁著朵朵笑意,讓人看了心醉。
「天啊!寰,我終于知道你也是個強人,被人這樣需索無度也不會覺得怎麼樣。」
德齡有些嫉妒地說。
寰每天都像玫瑰般嬌艷動人,一點都不會因為夜晚的「活動」過于旺盛而顯出疲態,真是太厲害了,像她每回總會腰酸背痛,有時運動過度還會雙腿無力,只能丟臉的侍在床上一整天,她才能恢復精力呢!所以寰簡直會讓女人欣羨到極點。
「需索?無度?」雷舒寰有些不解地反問。
「是啊,我剛剛不是問他有沒有一直要、一直要嗎?我也不知為何,每次和他做那檔子事後,都會腰酸背痛的。」德齡邊說,邊讓人在她腿上捶捶打打的。
「那檔子……事?」雷舒寰傻了眼,敢情她們雞同鴨講了半天!
笑聲更大,弄得雷舒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們,直到朔日前來解救她。
「德齡格格,您別帶壞我家格格。」朔日像個老母雞一樣的放下手中的參湯,不滿地說道。
「喲,人家哪有教壞她,我可是教她全天下女孩都會做的事,更何況,你自個兒前些天不是還和盛威身邊的人攪和在一起?」德齡慢慢啜口香濃的碧螺春,晶亮大眼在杯緣上窺視朔日的反應。
「我……」吃癟的朔日不但沒有幫到主子的忙,甚至還英進混水里,讓她有點自責。
「攪和?和威力嗎,朔日?」雷舒寰是知道朔日和威力也相處得不錯,但要說到感情,她這做主子的就很內疚。
「是啊,我和德襁前天在城西酒肆前正巧遇見他們一道吃飯,還有說有笑的呢。」
德齡巴不得天下大亂般地說道,害得朔日急急地替自己辯解。
「格格,人家那天只是踫巧在街上遇到威力,又正巧到了用膳時間,我們的肚子都餓了……」那天她是奉命到城里尋找宮里格格、嬪妃們嘴饞想吃的冰糖葫蘆,哪知道剛好遇到威力也到城里,所以……呃……當然啦,他們做的事不僅僅吃飯這麼簡單,所以回宮里的時間也這麼耽擱了好一會兒,只是她本來以為沒人知道這件事的,誰知道這麼巧,剛好被德齡格格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