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中軒哥哥是我的大哥耶!」她終于明了他可能是在吃味,但這也未免太離譜了點。
頭一回她可以如此大聲的說中軒哥哥是她的大哥,但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向自己承認這早該知道的事。
「不是親生的哥哥,不是嗎?」醉酒的左光平,說出溫昱瑩及溫家最想隱瞞的事,頭痛欲裂的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話。
溫昱瑩聞言呆愣住,像個木頭女圭女圭般,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可左光平卻以為他說中她的心事,于是嘴角更是諷刺的半邊揚起。
「怎麼了,貓咬走你的利舌啦?」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顎,左光平說了句自己清醒後便會馬上後悔的話,「難不成你愛的只有溫中軒一人?」
「我沒有!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她大聲的抗議著。
呵,她以為自己嫁給一個明理的人,沒想到親友的祝福尚在耳邊回蕩,但她的婚姻卻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危機當中。
他們現在還只是新婚當晚罷了,喔,這是什麼樣的情況啊?
「真的嗎?」尾音拉的長長的,他淨是不信的口吻。
「是真的!」音調略略提高,但她知道,除非他自己體認出,要不他會永遠的誤會她。
「那麼,請告訴我你現在還是如假包換的處女!」一句話,狠狠的堵死溫昱瑩想要繼續抗辯的心。
何謂處女?那張薄薄的薄膜真的可以代表一切嗎?
「沒話說了嗎?」左光平以為她的不說話是代表默認,他得意于自己的聰明才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我是處女,」緩緩的,溫昱瑩勇敢的迎上他銳利的視線,對著他的眼楮說道,「我是處女。」
「是二度貞操吧?」他帶著揶揄的語氣再度出言諷刺她,但他的快感卻在見到她明顯的瑟縮消失得蕩然無存。
「我真的是……」雖然覺得自己在這兒與他爭辯太多是沒用的,但她認為自己的清白不可以被人莫名的污蔑。
「算了吧,中山北路或者萬華老街做一片處女膜不過叫價五千元,我就不相信那點錢,你溫大小姐出不起。」左光平一個用力的拖她到床邊,然後更加使勁的推倒她。
「你瘋了不成!」溫昱瑩沙啞的大吼,不敢相信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會是她的夫婿。
他的耳里淨是她對鄭韻如說的那些話——要是他知道我不干淨的話,他還會愛我嗎?
他猛力甩頭,那些話卻一遍又一遍的充斥在耳里。
「對,我是瘋了,而且還變傻、變笨了,」捏緊她仿佛易碎的下巴,他殘忍的說,「只有又痴又呆的左光平才會要你這種身子早已污穢的女人!」
身子早已污穢?她呆愕的向他瞪去,覺得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夠掌握的了。
此時的記憶重回到腦海中,可她卻偏偏只記得車禍醒來後,自己象具死尸般躺在病榻上時的記憶,其他的,她全不記得了。
也許,她的身子早在十歲時便失去了清白,可那時的她不過十歲、十歲啊!為何那種不堪回首的事情偏要她來承擔?
「不說話?那不就代表默認了?」左光平大舌頭的說,內心卻對她的沉默自動解釋成她早已承認與溫中軒有染。
溫昱瑩瞪大眼直直的望向天花板上的某一處,耳朵也自動封閉不願再听見任何傷她、侮辱她的話,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封閉自我來得要緊。
她什麼都不曉得了,就連他撕去她的衣衫,褪盡她貼身的衣物,甚至分開她緊合的雙腿,粗暴的強佔她她都沒有感覺。
她只覺得好痛、好痛,血紅色的血漬從她的私密處流下滴落到雪白的床單上,淚水從蒼白的雙頰上滾落滑至頸項。
而左光平則變成一頭野獸,他不曉得自己粗暴的行為已經嚴重刺傷了溫昱瑩,他只想要一次又一次的佔有她,讓狂暴的得以宣泄,直到他體力透支而壓倒在她身上睡去。
溫昱瑩最後像個呆滯的女圭女圭,兩眼無神的躺在凌亂的床上,睜眼直到天明。
天微亮,溫昱瑩彎起酸酸的雙腿,困難的翻身準備下床,但兩腿間的疼痛不禁讓她縮了縮,可是她還是強忍著難受,硬是舉步維艱的走到浴室,扭開水龍頭,先洗去滿臉的苦澀。
抬高下巴,鏡中的她是多麼的狼狽,一抹苦笑從她嘴角邊慢慢的擴大,直到無法抑制的笑聲傳遍整個浴室。
溫昱瑩,你沒救了!你竟然被你才結婚不到十二小時的丈夫給強暴,真是可笑啊!
單手抹掉臉上的水滴,丈夫?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嗎?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踫面不到十次的丈夫!在開明的台灣,居然還有賣女求榮的事情?而這個賣女的狠心父親居然是赫赫有名,溫家企業的首腦,呵呵,真是可笑得緊吶!
她跌坐在鋪著瓷磚的地板上,憑借著下意識動作轉開水龍頭,一道及時的熱水霎時開始沖刷她的身體。
溫昱瑩無力的手握緊蓮蓬頭,然後機械式的替自己洗淨身子。
水,逐漸的變熱,可是她卻毫無感覺。她就連身上破碎的睡衣也都忘了要先月兌掉,她所有的動作只是籍著動物的本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又重復,直到手累了、酸了為止。直到後來她才記得要把殘破的睡衣月兌去,放置在地板上頭,看都不看一眼。
她稍稍使勁的將全身的力量全放在上半身,最後才抓起特大號的毛巾包裹住紅腫的身體。
她緩緩的走出浴室,然而她的堅強在見到依舊沉睡的左光平時差點崩潰掉。
「溫昱瑩,你要堅強,你必須要離開這兒你才會有自由。」她用沙啞的聲音低沉的鼓勵自己,也惟有這樣她才能夠支撐的走到衣櫥拿出里頭新添購的衣服換上。
因為怕會吵醒睡夢中的左光平,所以她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就是怕他會突然醒過來。
溫昱瑩從另一個衣櫃中取出她從娘家帶出來的手提袋,她的母親丘雯菱在她臨出嫁前曾偷偷告訴她,這個提袋里頭裝有大筆的現金和她所有的證件,以備她會有不時之需。
呵,真是可笑啊。原來媽咪早就有先見之明了吧?要不,螞咪怎會料想得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在新婚的隔天就打算要當個逃婚的妻子。
她既小心又小聲的拉開手提袋的拉練時卻赫然發現里頭非但有現金,而且還真的是一大筆的千元紙鈔,再加上她帶來的珠寶首飾的確數目可觀,看來她在往後「逃難」的日子里,可能暫時不會有金錢上的匱乏。
溫昱瑩再拿出另一個小皮箱,她開始慶幸自己昨天沒有先整理行李,一些貼身的換洗衣物還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小皮箱中。
帶著毅然決然的心,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她的「臨時牢房」,對她來講,她待在這兒的時間短暫,所以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半點雲彩的瀟灑離開。
只是她不知道當自己以為走後便不會失落的心,卻還是遺忘在這間貼滿喜字的房間里,而失落的心卻在曾經惡意對她的男人身上。
帶著宿醉的頭痛,左光平醒來後還是昏昏沉沉的,當渾沌的頭腦主動想起昨天是什麼樣的大日子時,他直覺的往身旁一模,原本以為會模到一副暖玉溫香,豈知他的身旁什麼都沒有,只有飄蕩的空氣在等他。
起先他還以為自己作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娶了溫昱瑩進門,而醒來卻是一場空,于是他開始哈哈大笑起來,但另一個枕頭上的凹陷及空氣中飄蕩的女性清香卻告訴他,那不是一場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