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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情事 第2頁

作者︰施玟

「對啊,我老板的佷子,那個品種不良的。」她還在開那個玩笑。

堡藤宇治幫她提起行李。「我陪你到外頭。」如果他猜的沒錯,他的司機應該已經到了機場外頭等他們了。

彤瞳雖然不太樂意自己的行李被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提在手上,但是他的堅持也讓她不好意思把東西搶回來,于是她只好隨著工藤宇治通過海關驗關。

在他們還沒走出機場大廳之前,就有一名穿著制服的男人向前來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少爺。」他必恭必敬的說,「您一路辛苦了。」

此時的工藤宇治變得嚴謹,少了飛機上的俏皮與幽默,他將他們兩個人的行李交給看似司機模樣的男子,冷漠的說︰「這位是寧小姐。」

「寧小姐,歡迎您到日本。」一句話都不多說,他也給彤瞳一個日本式的鞠躬。

彤瞳有點愕然,難不成工藤宇治就是她那個日本大老板的佷子?天啊!她居然還對他說了這麼多討厭老板的壞話,看來她回到台灣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努力的翻報紙找工作。

「我們上車吧。」工藤宇治體貼的要扶她進賓士車。

彤瞳掙月兌他的手,「等等,你就是那個工藤?我老板的佷子?」一連串丟了兩個問題給他,表示她心里頭的火漸漸往上冒了。

「也許吧!」他跟她打哈哈。「你先上車後我再跟你解釋。」他發現機場居然有記者在,而且已經開始對著他們猛拍照,他已顧不得她的問號,摟過她後便粗魯的將她硬塞進車子。

「開車。」他簡要的下命令,賓士車馬上就月兌離了背後不停閃動的鎂光燈。「對不起,沒有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品種不良的佷子。我很抱歉。」他誠懇的說。

但是彤瞳已經不吃他這一套了,她撇過臉,將視線定在窗外飛逝的街景。

其實她該呵呵大笑的,因為她遇上了少有幽默感的日本人,而且可以拿別人取笑的話來自幽默也是少見的,但是她卻笑不出來,因為她討厭人家騙她。

見她用沉默來面對他,工藤宇治覺得自己很無辜,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隱瞞他的身份,而是他們在飛機上的時間太短暫,他還來不及告訴她真相,飛機就已經降落了。

「BOB0,我真的……」

「叫我寧小姐。」彤瞳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她認為他們之間沒有親密到可以互喚小名的地步。

「OK,0K,寧小姐你听我說,我起先真的不知道坐在我身旁的,就是叔叔嘴里常提到的彤寶寶,而當你說有個工藤先生要來接機的時候,我才將你和彤寶寶合而為一的。」他努力的想挽回彤瞳的注意力。

「那時候你就可以坦白的告訴我你就是那位工藤先生,沒必要讓我一個人像白痴一樣的唱獨腳戲。」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很……」

「幽默?可笑?對不起,工藤先生我沒有像你這樣的幽默感,當有人諷刺我的時候我通常會盡全力的反擊回去。」她冷冷地說,現在她真的覺得頭很疼了。

「B0……寧小姐如果你真的要我道歉的話,那我在這里向你說句對不起。」工藤宇治放下男人的身段拉下臉說道。

他覺得眼前的彤瞳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孩,縱使當個朋友也是不錯的,所以他不想讓兩個人為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弄擰彼此的關系。

彤瞳在心里嘆口氣的想,如果這個工藤宇治像她認為的那種日本人的話就好了,至少她可以擺張臭臉給他看,然而偏偏他卻不計較所謂的面子問題,放段自願先道歉。

唉,算了吧寧彤瞳,你自己也有錯,誰教你在機上要對個陌生人不停的數落老板的不是,這就叫作現世報。

「算了,」她悶悶的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們就一筆勾消好了。」她是答應不再生氣,但可沒同意要對他和顏悅色,所以她依舊是將視線定格在飛逝的街景上頭。

一听她不再生氣的他馬上開心了起來,也就枉她撇過臉不說話,他相信如果彤瞳真的如他叔叔講的那般可人的話,她是不會生氣太久的。

車子轉進一間看似不像飯店的大宅院里。奇怪了,大老板不是說她住的是京都新都旅館的嗎?怎麼會這麼氣派?服務生從大門口直列到房子里頭,還個個都必恭必敬的九十度鞠躬歡迎,這未免也太夸張了點吧。

「工藤宇治,」彤瞳心里頭對他還有點不太爽快,所以連名帶姓的叫他,「這里不是新都旅館吧?」她希望他給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她認為工藤宇治的叔叔——她的老板,不會這麼好心腸的讓她住在眼前這麼豪華旅館。

丙然,他回答她,「這是我家。」

太好了,不是新都旅館,要不然她真的會誤以為大老板轉性了,變得如此慷慨……等等,他說什麼?他家!她頓時止住隨他向前的腳步,停在原地不走了。

「工藤宇治,我訂的是新都旅館,不是要住在你家。」她的語氣又開始冷冰冰了。

他開始有點習慣她說話的方式和話調,不理會她語氣里的拒絕,他逕自說道︰「把你一個人丟在旅館里我不放心,所以請你委屈點住到這兒來。」他有點慶幸家里的僕佣听不懂英語,要不然他的面子丟得可大了。

他摟過心不甘情不願的彤瞳走進大屋里,而在氣頭上的她也沒心情欣賞周圍精致的裝潢。

彤瞳跟著他走衡廓,而後他們看見一個跪在木板上穿著和服的女人,那女人恭敬的幫他們開了一扇大門。她驚愕的對著里頭坐的人發呆。現在是星期五下午兩點吧?怎麼會有這麼多無所事事的人坐在這兒泡茶——呃,應該說研究日本茶道。

堡藤宇治彎下腰對她附耳的說︰「坐在正前方的是我的女乃女乃,她的左邊則是我母親和我父親的第五個老婆,右邊的是我母親家族的人,其余的你可以不必認識。」他三言兩語的說完,卻不知道他那句我父親第五個老婆的話深深震撼住她。

日本社會怎麼對姨太太的事如此輕描淡寫,好像是見怪不怪的事。

「女乃女乃,她是我在台灣的未婚妻寧彤瞳。」工藤宇治站在門口用日語對自己的祖母說道。他是欺負彤瞳听不懂日語,所以他一見到藤田靜香也在場時,便故意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最無辜的莫過于彤瞳了,她覺得莫名其妙,不知自己站在這兒被工藤宇治摟著又招誰惹誰了,他老愛動不動就摟著她。教她想躲也躲不過,而他們也真奇怪,工藤只不過講句話罷了,何必還拿那種像要殺死人的眼光瞪著她,尤其是坐在離她站的位子最近的女孩,天啊,這女孩的眼神簡直可比利刀。唉,真是可惜了一個美美的女孩,拿那種令人厭惡的白眼看人可是會讓人不喜歡的。

不過彤瞳認為罪魁禍首應該是身旁的這個男人才對,她半揚起小臉說道︰「你千萬不可以利用我听不懂日語說我壞話哦,要不然我會要你好看的。」她的威脅講得小小聲,而且又是用英語說出的,所以只有離他們最近的藤田靜香听得見。

藤田靜香跟大部分的日本人一樣對英語幾乎是一愁莫展,但她可以從工藤說話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不太尋常,以前的他是不屑和女孩親密的講話,但眼前這個被他呵護住且親密摟住的女孩應該不同于之前和他鬧誹聞的小明星,她自覺不可以小覷這位來路不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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