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內宮還是心有不甘的說;「你這麼簡單就饒過她?」
「事情可以簡單也可復雜,而我挑了一條簡單的路來走,這有什麼不好的?」蘭宣輕笑著說,「好歹她也是愛你的,若不是有我的出現,懷孕的大概會是她吧!」
武內宮可不喜歡她將他和靖祁纓子連想在一塊,他不悅的說︰「就算沒有你,我也是不會娶她的。」
「是嗎?我可沒忘記當初是誰說要娶靖祁纓子進門還要我當小妾的。」她提醒他道。
「這我也是被你逼的。」現在好不容易得回他的寶貝,說什麼都不可以承認數月前的怒氣話了。
「那就對了,至少她幾乎要入了你的籍不是嗎?而且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的孩子沒了,我當然會很難受,但你有沒有發現她父親一直守在外頭?那我又何忍讓左大臣傷心呢,若你只單純的想為我還有孩子報仇,那就請你原諒她,我知道經過這事之後,她想再嫁給任何一個皇家或是大臣家也沒有人要她了,這對一個女孩而言,沒了名聲比殺了她還要痛苦,相信我,她不會過得太如意的。」蘭宣一口氣說完她想說的,「我相信如果我們的孩子地下有知,他也不會要你為了替他出口氣而殺人的。」
最後,武內宮還是依了她,沒有下命殺了靖祁纓子,畢竟她的感覺最重要,她不要他殺人,他就不會要了靖祁纓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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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北國的雪幾乎溶得差不多了,櫻花也逐漸盛開,蘭宣的身子在眾人悉心的照料下,早就又活蹦亂跳了。
「小姐,你就好心些,回房休息吧!」不用說,這個苦苦哀求的一定又是小喜,她好不容易盼到宣兒小姐身體稍稍無恙了,沒想到又是她歹命的開始。
蘭宣才不理會小喜的鬼哭神號,她依然故我的坐在武內宮為她做好的秋千上晃動她的腳。
她逐漸忘掉喪子的傷痛,也打算好再努力的懷孕,但是某個人卻是極度的不肯配合,更過分的是他每天都只是抱著她,甚至搖著她入睡,而且再越矩的動作也全沒了,連親親小嘴都省了,害得她不禁自怨自艾的以為自己這麼快就失去魅力。
「我想在這里多待一會,看一下櫻花。」她到這兒淋了不少次的雨,也玩過雪,在雪地上迷失,但就是沒有享受過被櫻花雨淋的滋味,依她對日本的認識,大約五月後就只有北海道還有櫻花,愈往南走機會愈小。
「我們已經待了很久了,我怕……」小喜不放心的到處張望,就是怕殿下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放心,有事我會罩著你的。」她一副武內宮不會拿她怎樣的態度,「對了小喜,昨天你不是說有些事要告訴我嗎?」她想到小喜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麼,但是武內宮一出現在附近時,小喜便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住了嘴。
小喜一听到蘭宣問話時精神立即來了,蘭宣常笑她若生在她的時代里,小喜一定會是個八卦小姐。
她東張西望,確定好左右真的沒人時,她才小心翼翼的坐到蘭宣的身邊,附耳的說︰「小姐,靖祁纓子自殺了。」
蘭宣停下搖晃秋千的動作,一臉訝異的看著小喜,仿佛她在說笑話似的。
「是真的,」小喜見她一臉不信的模樣,又加強語氣說道︰「我是從淺田持事那听來的,是昨天淺田持事在向和妃報告的時候,我正好經過听來的。」
自殺?蘭宣不敢相信一臉高傲的靖祁纓子會去自殺,自己不是已經原諒她了嗎?為何?
「為什麼?」蘭宣是自己問自己,但是小喜以為蘭宣是在對她說話,于是她又繼續將偷听來的話說下去。
「小姐我告訴你,那個靖祁纓子並不是因為你的事才自殺的,而是听說她懷了東宮太子的孩子,但是東宮太子並不承認那是他的小孩,靖祁忍拉不下臉來,于是要她拿掉小孩並且出家,靖祁纓子不願意拿掉小孩並且揚言要東宮太子好看,但是當天晚上就……」一口氣說完,就怕漏了什麼沒說。
蘭宣皺緊眉頭,不知是為了靖祁纓子的自殺讓她較訝異,還是靖祁纓子與北召宮的事讓她吃驚。
「小喜,」她交代說,「靖祁小姐的事就此打住,我不希望這事從別人的嘴里听見。」這是她惟一可替靖祁纓子做的事。
「小姐,我就是不懂為何你會原諒靖祁纓子那個殺人凶手,」小喜就是不明白靖祁纓子受到別人的不殺之恩後態度依然故我,絲毫沒有悔意,也許是有吧,不過只是短短幾日罷了,過了陣痛期後她還是趾高氣昂的。
「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富有哲理的說。
小喜一臉呆滯的模樣,她自認為學問沒有宣兒小姐好,所以也懶的問這句話的意思。
蘭宣嗅一嗅帶有花香的空氣後,在心里頭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勾引她的愛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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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宣遣走了小喜還有其他的佣僕後,獨自一人躲進被窩里裝睡,她還要小喜若見到武內宮時告訴他,她又不舒服了。如果這招還不能讓她那個事業心過強的愛人早早回到她的懷抱里,那她就一頭撞死。
丙然,天還沒完全暗下來,武內宮就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來。
「宣……」他急驚風的推倒守護在外頭的武士,一心只想趕緊看看他生病的愛人。
蘭宣躲在錦被里偷笑,若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事的話,一定會打她的小吧!
「你怎麼了?」他心急的問,「有沒有請大夫醫來診治?」
蘭宣不理他的追問,只單單的告訴他,「我的病不是大夫可以醫好的。」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有病是大夫醫不好的,八成是她怕吃藥,所以不肯讓大夫進來看才是主因吧。
背對他,她偷偷吐了舌頭,然後又可憐的︰「是啊!我想我的那個無緣的孩子。」
她又來了,她每每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是想家就是想流掉的娃兒。
武內宮重復當時對她說的話又說一遍,「我們以後還是會有其他的孩子,你就別老是想著那事了。」
「我們不會有其他的孩子了。」她幽幽的說。
這下子武內宮可被她挑毛了,「誰說不會有的!」
呵呵,他的嗓門變大了,代表他還是有點在乎她。
「是真的,」她擁著錦被轉過身來,當然錦被下的她是一絲不掛的,開玩笑,哪有想勾引人還包著緊緊的。她讓手上的被子稍稍滑下一點,露出她不著半褸衣物的前胸,「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是不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寶寶,所以你生我的氣不要我了。」
「穿好你的衣服!」一顆汗從他額前滴下來,但天氣好像還沒有熱到會流汗的地步。
「都給小喜收走了。」
「你……」
「人家想再生一個寶寶嘛!」她讓被子完全落下,她的手改抱住他的頸。
「天,」武內宮受不了蘭宣的挑逗,反身壓住她,「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我忍得有多難受!每天抱著你卻啥事也不能做有多痛苦嗎?要不是大夫交代過不可以讓你太早再受孕,我哪管得了這麼多。」
蘭宣听他一串的告白後,笑得傻傻的問︰「那你不是不要我,嫌我嘍?」
天啊,這個白痴女人,武內宮不理會她的問話,開始努力的做他和她都想做的事。
天知道武內宮忘了拉上房門,還是小喜機靈的替他們關好門,否則就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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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天皇偕同和妃與他的皇子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由北國返回京都,行間還有肚子里已有近兩個月身孕的蘭宣,而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除了她的武內宮外絕無第二人想,而武內宮嘮叨的居然是他不滿他們行車到半路蘭宣才告訴他,她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