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欺負我也一樣?」她眯起眼問。
「我欺負你,你可以罵我,要咬我打我也成,但是不可以離家出走。」他認真地說。這一次,他真是擔心受伯,受盡煎熬了。「我沒有心力再經歷一次了,我覺得自己擔心得頭發都快白了。」
「那你也要答應我,就算跟我生氣也不要冷戰。」她提出交換條件。
「好,我會盡量改,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想法,不會再讓你不安的。」他承諾著。
「謝謝你。」她親了他一下。他改一點,她也改一些,不要只顧著用自己的方式對待對方,一人靠近一步,那距離才會快快地縮到最短。
「等我手上的案子都弄完,我會少接案子,然後補你一次蜜月。」他笑著說。
「可是你一直都很忙,不然這樣好了,我們采用分時度假。」
「什麼分時度假?」他問。
「就當蜜月有十五天好了,那麼乘以二十四小時,這樣就是總時數。然後我每次想要找你去玩的時候,你就放假兩、三小時,這樣就是分時度假,不賴吧?不過如果我們兩個都想玩,那就不算在內。」
「我不想玩,你卻想玩時,應該就是我在工作的時候吧?」他嘆了口氣。「景袖,這樣下去,我會失業的。」
「沒關系,我養你。」她很慷慨地說。
「養我?用什麼養?」他好玩地問。
她偏著頭想了一想。「我可以去街頭賣藝。」
「街頭賣什麼藝?」他倒是好奇了,不知道他老婆還想當街頭藝人。
「賣畫藝。」她笑出來。「我可以幫人家畫畫,應該勉強可以糊口吧?如果一張素描賣五百,那我們每天畫兩張就好,其他時間就可以玩啦!這樣不錯,不如我們……」
「成天就想玩。」他推了推她額頭。「我們還是先別養孩子,免得孩子都跟媽媽一樣愛玩,那就糟啦!」
「喔,那你以後就別說什麼自己發燒,要我幫你請假的話。」她眯起眼看他。
這下子他居然耳根紅了。
景袖也知道不能太得寸進尺,踮起腳親了他一下,就說︰「我幫你烤兩片面包,趕快出來喔!」
模了模臉頰上的殘留觸感,望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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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袖回到娘家,在崔家別墅的廚房里忙了一個多小時。
她忙著展現自己有限的廚藝,手忙腳亂的,一邊要查看筆記,一邊還要注意火候,有點緊張。誰知一轉身,就看到老爸在偷捏桌上已經煮好的菜吃。
「爸,你怎麼可以偷吃啦?」她跺著腳說。
「我這哪是偷吃?我是試吃!」崔摯鶴非常嚴正地否認著。
「克庸忙完了自己公司,還去崔氏食品辦公,他去替你工作,你怎麼可以偷吃他的菜?這樣很不貼心耶!」景袖抗議著。
現在克庸已經正式接任崔氏食品的董事長職務,所以時常得兩邊忙著。但他說她老爸常一個人吃飯太寂寞,所以提議兩人多回去陪陪丈人。今天他們約好景袖先過來娘家煮飯,然後等克庸下班直接到崔家來用餐。
「說到貼心,女兒啊,這你就遠遠不如克庸。要不是他說要回家陪我這老頭吃飯,你這個做女兒的想都沒想過吧?再說,他去崔氏食品上班,是替你做工,又不是替我勞碌,這一點你可要搞清楚。」崔摯鶴乘機教訓教訓女兒。
「爸,你很愛計較耶!克庸孝順你,跟我孝順你不是一樣嗎?再說,才不是我小氣,是這個菜我第一次煮,他都還沒吃過,你怎麼可以先偷吃?」
「啊,那我不就自願當白老鼠了?」他揚了揚嘴。「難怪味道太辣,我真是吃虧了我。」
「太辣嗎?」她趕緊捏了一塊起來吃。「我明明把辣椒去了籽的,怎麼還會太辣?克庸不能吃太辣,他胃不好……」她說著吞下嘴里的菜後,抬頭瞪她老爸,因為這菜一點也不辣!
「哈哈,你現在也偷吃了。」崔摯鶴得意地說。
「爸,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幼稚。」她眯起眼說。
「不然你以為你是誰生的?難道你的幼稚是來自你自己的創意嗎?」崔摯鶴毫不以為恥地說。
自從他正式退休後,心情確實開朗許多。最近他還到一些地方去當義工,工作得挺開心,接觸孩子多了,自己也開始有了童心,現在還越來越愛跟女兒斗嘴了。
「不跟你說了,臭老爸。」景袖趕緊回頭去顧鍋里的食物。「爸,幫我看那個炖菜要燜幾分鐘來著?」
這下子,原本是進來廚房玩的崔摯鶴,居然被女兒派成助手了。
當克庸將車子停進車庫,踏進崔家大門時,這對父女正好手忙腳亂地將所有菜端上桌。
「來得正好,時間算得真準。」崔摯鶴朗聲招呼。「快過來,克庸。你再不來,你這老婆不知道還要使喚我做多少事。」
「爸,你還是多勞動一點,醫生說你需要運動。」景袖毫不在意地吐槽。
克庸眼里浮現一抹笑意,他已經滿習慣這對父女把斗嘴當樂趣的習慣了。「何必這麼累?我讓你先回家,是想你跟爸喝喝茶等我,我們一起到外面吃就好了。爸不是喜歡吃川菜嗎?」克庸在餐桌前坐下說。
「川菜太辣了,醫生不讓他吃。」景袖反駁說。
「你才不是因為關心老爸而不去吃川菜,你是怕你心愛老公的胃不好,才不肯去館子吃的,以為我不知道嗎?」崔摯鶴又開始找女兒斗嘴了。
「爸,不全是這樣。景袖還特地跟醫生談很久,然後仔細叮嚀家里的廚子哪些東西可以吃、哪些東西不行,她很關心你的。」克庸替老婆說話。
「什麼?就是你!」崔摯鶴一臉恍然地說。「難怪那個臭廚子不肯煮蒜泥白肉給我吃,我想說他是跟誰借了膽敢反抗,原來是你授意的。」
「你一天到晚威脅開除廚師也不是辦法。爸,你就乖一點,不要亂吃東西了。如果身體狀況好轉,醫生解禁,我就跟著解禁啦!不然你這樣,以後怎麼有體力陪孫子玩?」
「孫子?你有啦?」崔摯鶴一臉好奇地看了他們夫妻。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紛紛搖頭。
「克庸說晚一、兩年再生,沒關系。」她笑了笑,然後看了老公一眼。
「景袖馬上就可以開畫展了,這樣還會忙上一陣子。過一、兩年,我工作應該可以不用那麼忙了,會比較有時間照顧她,那時再生孩子比較好。」克庸說明著。
崔摯鶴搖了搖頭。「隨便你們啦,反正我現在退休了,日子過得挺有意思,沒時間管你們的閑事。吃飯吧,克庸,吃這個,是我教她做的。」
「爸,你哪有教我?」景袖又抗議。
「我看著食譜指點你,教你這個小火煎多久,那個中火炖幾分鐘,我這樣說有錯嗎?大廚師都是這樣指揮二廚跟小學徒的,重要的難道會是煮飯的學徒?當然是大廚比較厲害啊!」崔摯鶴自滿地說。
克庸悶笑,趕緊扒了一口飯掩飾。
這一對父女自戀的程度很有得比,他還是別卷入爭吵中比較好。
「克庸,你看爸啦!」景袖懊惱地喊。
「吃飯吧,多吃點,辛苦了。」他趕緊替老婆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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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家吃過飯後,這一對夫妻終于告辭。
車子開進市區,景袖攤在座位上。
「我吃得好撐喔!吃太多了。」她微微皺著眉頭說。
「要不要下去走走?還是要買點藥吃?」克庸有點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