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等她終于恢復了點體力,她才開口說話。
「你的耳朵有沒有很癢?」她問。
「為什麼這樣問?」他將她圈緊臂膀中。
「因為我天天罵你,」她抬眼看她,恰巧看到他揚眉的動作。
「罵我?」他將那兩字拖得老長。
她朝他嫣然一笑,然後將臉埋進他胸膛。「對,你不知道我快被煩死了。你離開後沒多久,那些格格公主什麼的簡直是天天到王府報到。每天都有新的人加入,額娘不知道,還以為我交游廣闊。」
「格格公主?好比誰?」他皺起眉頭問。
「剛剛花園里就好幾個,他們都說跟你很熟耶,好不那個鳳陽格格、核陽格格、紹熙格格、還有旁邊那兩個叫哈來著?前天還有個公主喔真是大開我眼界了。」她邊說著還邊看他一眼,手指捏起他胸膛的皮膚,真想一把扭下去,好泄泄恨。
「他們來做怎麼?」他聲音一沉,已經不大高興了。
看來他不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女人來做什麼,是不敢相信對方會責罵明目張膽吧。
「嗯,讓我想想,我最常被問的問題就是——你憑什麼讓霍濟格娶你?」袖籬雙說盤胸,露出凶惡的語氣說。「還有還有,今天她們問我,你剛成親就跑得不見人影,是不是後悔了。」
他嘆口氣,將她拉回懷里。「對不起,我沒想到她們會那麼夸張。」
「也不是她們的錯,誰叫你一天到晚度一著人家那樣笑,哪個姑娘都會覺得你會她有意思的。所遇我也沒生她們氣,只是天天被、拜訪,覺得有些煩罷了。」她每次被煩就偷罵他,所遇才問耳朵癢不癢。
霍濟格看了她一眼,听出她語氣里的酸味了。「難怪我耳朵癢,我還以為是有人想我了,原來是罵我來著。」
她眼珠子轉了轉。「有時候是想你,有時候是罵你,所遇都算我責任了。」
「哈哈哈!」他笑著將她摟進懷里。「我的袖籬呀,那你也該耳朵癢才對,因為我時時都在想你,恨不得早點奔回來。」
她被他那露骨的表白給弄得臉紅了。
他讓她枕在他胸膛,手輕撫著她的頭發。「是我過去營造的形象太成功了,先下載倒是讓你受苦了。」
「只是營造出來的形象嗎?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的本性到底是霍九爺還是貝勒爺?到底是冰冷嚴謹,還是風流成性?」她說著還抬起頭看他一眼。
「跟你在一起的我,就是我本來的樣子。既不完全像霍九爺,也不完全像胡幾個。」他淡淡地說。「在宮里我確實是認真地應在風流成性、浪蕩不羈的形象,因為唯有這種人不易被注意,再說我一笑起來就滿眼桃花,可不是我愛的,所以霍九爺從不隨便笑,你沒發現嗎?談生意需要的可不是那種笑容。」
「是為了掩飾你笑起來的模樣,所以霍九爺才從不笑嗎?」她訝異地問。她一開始認識他,還以為他真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呢!
「其實我對那些千金都沒有興趣,這一點是真的,我可以保證。」他認真的說,「我感興趣的只有一個,就是我的袖籬。」
她獗起嘴瞪他。「那我對那些格格們無禮,也可以嗎?」
「那有什麼問題?她們算什麼?敢這樣來問我的夫人這種問題。她們無禮在先,怎能怪你失禮?下次別見了,直接把人攆出去。」他一臉嚴肅地說。
她聞言卻格格笑出聲。「還直接攆出去哩!」
兩個人說笑一陣,霍濟格正想再與自已的新婚夫人親熱親熱,她卻忽然想到什麼似地坐起了身。
「你回來有沒有去跟阿瑪額娘請安了?」她趕緊問。
霍濟格聳聳肩。
「那怎麼可以?現在趕緊起來,我們去——」她才接開被子,整個人就被往後拖了過去。某個人像無賴似地用雙手雙腳圈住她的身子,就是不讓她起床。
「反正這府里沒有事情逃過我阿瑪和額娘的耳止,我回來的事情肯定有人已經去稟報了,何必急?」霍濟格好整以暇地說。
「那更不行,既然阿瑪跟額娘都知道你回來了,更會覺得你沒去請安很奇怪。我們快點——」
「你太緊張了,我的夫人。」他緊緊地夾住她,讓她不得動彈。
兩個人都光果著身子,她只要一掙扎,四肢就跟他糾纏得更緊,害得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掙扎下去了。
「霍濟格!」她懊惱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去哈哈笑出聲,低頭啄了她翹起來的嘴角一記。
她含羞帶怒地瞪他一眼,他卻覺得她風情萬種,怎麼看怎麼可愛。
「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他皺了皺眉頭說。
「怎樣待你?」她詫異地問。難道要去跟他阿瑪額娘請安,是對他不住嗎?
「這樣一張可愛的臉蛋在我面前,還逼我去做別的事。這樣很殘忍!」他說著低頭吻住了她的小嘴,身子更是與她糾纏得緊。
靶覺到他光滑的肌膚觸感,以及他那不容忽視的堅挺,她只能紅著臉,承受他那源源不絕的熱情。
「喔,霍濟——」這一次,她的聲音多了嘆息,顯然軟化了許多。
而當他的手揉過她的身子,勾引起一抹熟悉的顫栗之後,她終于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對他的勾引投降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的溫柔既不屬于霍濟格,也不懂于霍九爺,而是專屬于她。只有看著她時,他的眼底才會有這樣的溫柔,這樣的眷戀神色。
第10章(1)
霍濟格與袖籬成親已經月佘,成親之後的日子對霍濟格來說是幸福的。
每一天他都出門到天下航運工作,卻再也不曾在外過夜不回。就算再晚,他還是會回王府,而且袖籬一定會等他。
對于他的這種轉變,王爺跟福晉都很欣慰,他們覺得兒子成親後好像穩重許多,比起以前老在妓院過上好多天不回家,現在實在好太多了。
而霍濟格最近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回到府里就先找自已的夫人。找到後總是要默默地望著她的身影,細細地品味她每一個倩影,將這些收藏在心。他覺得他似乎看不膩她,她像杯濕潤的茶,喝了總想再喝,給人溫暖,留在口中的味道也層層撻撻,隨著時間的變化,有著豐富的韻味。
「那船快要造好了,真想讓袖籬也瞧瞧!」霍濟格手里握著當初袖籬畫好的設計圖,心里有著激動的情緒。
才踏進王府,他就直奔自已居住的院落,但他撲了個空。
「夫人呢?」霍濟格問旁邊的僕人。
「貝勒爺,夫人好像在書房。整個下午都在那兒,沒有出來過。」僕人如實稟報。
霍濟格點了點頭,趕緊走向書房。他的書房現在大都是袖籬在使用,她從殷家搬過來的書大多與造船有關,也整整佔滿了一面書櫃。
走到書房門口,他就看到服侍袖籬的丫環守在外面,他隨即確認了她的行蹤。
舉起手打斷那丫環的問候,示意她噤聲。
他站在窗外,從這兒就可以看到袖籬的身影。只見她端坐在書桌前,專注地讀著手里的一本書,那濕潤的面容沉浸在一種袢和的感覺之中,讓他唇邊不禁跟著泛起一抹微笑。
瞧她看到感興趣之處,還拿起筆隨手在紙上畫了起來。沒多久,她拿著高圖吹干墨跡,唇邊還泛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正想推開門進去,卻看到她的笑容凝結在唇邊,神情間浮現一抹落寞的神色。他的手停在門上,沒能推開那門。
他的眼眸須臾不肯離開她的臉,怕錯失了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因為她臉上的落寞那麼明顯,甚至還對那張圖嘆了口氣,然後頹然地松手讓紙飄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