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皇上現在在此,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第六章
東方奪從外面回來時,月已升至高空。
踏進自家府邸後,一路上遇到不少僕人,人人見了他都是點頭致意。他跟往常一樣不發一言,筆直走入自己居住的院落。
才一踏進院子,迎面就是一陣掌風撲面而來。東方奪身子往後一蕩,手里的折扇已經出手,迎向對方的劍。他的精眸一暗,在看到攻擊他的人時微微一眯,隨即跟對方對起招來。
要說武功修為,王祥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對方出手還算客氣,他也就陪著過了幾招。
東方奪不急著撤去王祥的兵器,倒想知道這個保護夏絮樂的中年漢子武力修為有多深。所以他幾乎只擋不發,悠閑得有點令人發指。
「東方奪,你給我認真點!」王祥低聲一喝,劍招更顯凌厲。
東方奪聞言眸光又是一閃,嘴角的笑容才勾起,手里的折扇跟著甩出。折扇回了一圈打上王祥手里的劍身,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聲後,王祥手里的劍月兌手而出,而折扇同時回到了東方奪的手中。
「要我認真點,還用打嗎?」單手負于身後,東方奪打開折扇搖了兩下,那眼神邪魅得很。
見東方奪那態勢,傲慢狂妄,話不多,但總是讓人把焦點放在他身上。王祥其實很明白,公主會被這樣一個男子吸引,一點也不奇怪。可是他擔憂的是,這樣一個性格難以掌握的人,喜怒不定,他真能給公主幸福嗎?
「外界對于閣下的武力修為有眾多揣測,沒想到東方公子的武功如此高深,王某佩服。」王祥拱手道。
東力奪的反應僅是微微挑眉。「你不睡覺在此攔我,總不會只是想知道謠言的真實性吧?」
「王某是打算帶公主離開東方府邸,先來跟公子打聲招呼。」王祥坦言道。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讓你帶走?夏絮樂現在是我東方奪的人,誰都不準帶她走。」東方奪冷冷地回。
「公子知道公主的身分特別,自不能如此蠻干,這于禮教不合。」王祥語氣也不怎麼溫和。
「禮教?」東方奪說這兩個字的語氣,像是在說笑話一樣,只差沒從鼻子里哼出聲來。「我什麼時候管過外人的看法了?你若有本事就把夏絮樂帶走吧,出得了我的府邸,算你本事。」
他東方奪要留的人,豈容他飛出這里?東方府邸可不是可隨便來去之所。能夠一手握鹽、一手握漕,他難道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難道你要繼續將公主留在這里?東方奪,雖然我武功沒有你高,但若你敢傷了公主的心,我王祥死也難饒你!」王祥咬牙道。他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也知道要帶著公主離開這兒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隨意對待公主。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東方奪僅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越過王祥走進他居住的地方。
在踏進自己房門之前,他就看到站在門口打瞌睡的杜鵑。他停在杜鵑身邊,清了下喉嚨,杜鵑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主子!」杜鵑訓練有素,眼楮趕緊睜大,好像剛剛打瞌睡只是旁人的幻覺。「您回來了?」
「她呢?睡下了?」他低聲問。
「小姐不肯就寢,一直要我們幫她換房間。奴婢跟小姐說過主子的命令不能隨意更改,她就決定要等主子回來。」杜鵑趕緊報告。
「身體還好嗎?還發燒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
「喝過藥之後退了,但大夫有說這兩天要注意,別著涼了。其實小姐的身子不差,大概是落了水受了驚,所以才會還有點發燒。」
「好,你下去吧!」東方奪揮了下手,輕聲推開房門。
他才進門就看到她了。
屋內只剩下一盞蠟燭點著,夏絮樂坐在桌子前,雙手撐著下巴,眼楮則早已經閉上了。那平常不高興時常微微噘著的嘴,現在被她支頤的手托住,看起來格外可愛。
他嘴角浮起了一抹輕柔的笑意,解開自己的腰帶,月兌去外衣。他無聲地更衣,最後身上只剩下褲子,上半身精果著。
他回到她身邊,伸手撩起她垂落的發絲,將那發絲放到鼻端,深吸了口氣。那屬于她的淡淡清香讓他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他彎身,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伸到她膝後,橫抱起她。
夏絮樂動了一動,臉往他身上埋去,嘴角還含著淺淺的笑。
東方奪見她那無邪的模樣,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然而夏絮樂像是警覺到什麼似的皺起眉頭,隨即雙眼倏地張開,撞進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瞳眸中。
「東方奪?」她困惑地伸出手模了模他的臉。「有點像又不大像……」
她認識的東方奪不是面無表情,就是用那種帶著倨傲意味的嗤笑眼神看人,再不然就是臉色冰冷,嚴肅得讓人自動服從他的命令。從來不曾見過這樣面帶微笑的他,而且是那種真心誠意的微笑。
她的手在他臉上造次,他隱去嘴角的笑,但是手沒有撥開她。拉開床簾,他將她放到床上。
身子才踫到床,夏絮樂就真的醒了。
「東方奪!」她彈坐起來。「你……沒穿衣服!」她指著他的胸膛,一臉指責地說。
他連吭聲也沒有,將她往里推,人跟著躺上床。
「喂!」她拍著他,手一踫到他卻又像被燒到一樣,趕緊縮回來。「你不能睡這兒!我……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睡一張床。」她不睡覺硬要等他回來,就是要跟他說換房間的事情,沒想到他話沒說幾句,人倒是跟她躺上同張床了。
他以為他是誰,他想跟她睡一起,難道她就要乖乖服從嗎?這男人簡直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到極點。
他側過身面對她,原本已經閉上的眼楮倏地睜開瞪著她,害她嚇了一跳,人往後縮了一下。
然後他伸出了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下,抽去她的腰帶,剝去她的外衣……
「啊,住手!你給我住手!」她既緊張又羞窘,畢竟她從來沒見過赤果的男子,更別說讓人這樣月兌她衣服了。
可是即便她使盡全力抵抗,她那些花拳繡腿打在他身上像是不痛不癢,他半點阻礙也沒有地褪去了她的外衣。
就在她以為今天清白不保的時候,他將衣服往床外扔去,攤開絲被裹住彼此,然後就閉上眼楮,不再有任何動作。
夏絮樂屏住呼吸,眼楮眨也不眨地緊盯著他那輪廓深邃的容顏。她身上還穿著中衣,並沒有被月兌光衣物。而他現在動也不動,難道真的睡了嗎?
她覺得很熱,因為剛剛太努力掙扎了,血液大概在身上到處奔走,搞得現在心跳還很急。
尤其這樣近距離看著他,身側還感覺得到他皮膚傳來的體溫,如此親匿的感覺,讓她那亂七八糟的心跳一直無法回復正常頻率。她的心太亂了,被這樣陌生的他弄得驚慌,加上心里對他的怨懟未消,種種情緒來來回回沖撞,讓她心神靜不下來。
她僵在他身邊好久,終于在認定他已經睡著時,開始緩緩地抽出身子,緩緩地將一只腳跨過他的身子,很努力地想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逃走。其實她很想狠揍這男人一頓,斥責他的無禮,但是她又不是第一次認識這家伙,就怕到時候他又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例如真的完全剝光她的衣服,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她渾身開始冒汗,一腳跨過他身子,已經成功了一半時,他那緊閉的眼楮忽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