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鄰聊了天之後,還是打開手上的案子,繼續她的工作。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進入狀況,涂夕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又跑回來,一臉興奮地拉著她說話。
「號外!」涂夕琴拍了她一下。「據說這個負責電腦系統的公司,有個大帥哥耶,現在各個部門都有一堆人自願去做這件事。我剛剛听她們形容了一下,真的有那麼帥的人嗎?」
邵小鄰愣了一下,這才好笑起來。「帥能當飯吃嗎?工作不都一樣的?這麼說,你願意自己去開會嘍?那我就不用……」
「啊,不行,我的案子還是嚴重地卡在一起,如果我為了帥哥去開會,案子交不出去,恐怕會先被經理砍頭吧!唉,真希望我也有機會看一下帥哥,我們公司的男人品質真的不夠優。」
小鄰一笑。「那你去埋伏在會議室外面,說不定就看得到啦!」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這招?」涂夕琴開心地跳起來。
小鄰正要提醒她那些緊急的企劃案還在桌上,夕琴就叫了起來。「來了,啊,這個男人沒見過,一定是他。真的耶,這男人又高又帥,看起來很優雅又很有風度,有品味又很有氣質耶!」
小鄰原本已經回頭看她的企劃案了,被夕琴一形容,不禁笑了出來。「我還傾城傾國呢!」
「可是那是用在美女身上的詞。快點,你不看你會後悔,帥哥往我們這部門走進來了,總經理陪著,在參觀吧!」夕琴一直激動地扯著她的衣服。
小鄰只好站起來看個清楚,沒想到這一眼卻嚇得她腿軟。
在總經理陪同下走進來的,正是那個她的一夜人,長得禍國殃民的賀悉寒。
小鄰直覺的反應就是蹲子,想要躲到桌底下去。沒想到夕琴扯著她的毛衣,那件粗針毛衣差點被扯得變形。
「小鄰姊,你在干麼?見到總經理也不用這麼緊張。」夕琴一臉困惑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她。
「噓!」小鄰真想封住她的嘴,偏偏夕琴的聲音還不小,引來了一些注視。
于是總經理往這邊看來,夕琴只好站起身朝老板致意。
而邵小鄰呢?
她依然死不肯出來,只差沒把自己塞進辦公桌下的空間,躲得更徹底些。
終于,總經理帶著人參觀了一圈,繞出了企劃部門。而小鄰的腿已經軟了,差點爬不起來。
「小鄰姊,你在干麼?總經理有這麼嚇人嗎?」奇怪,小鄰姊平時很鎮定的,在主管面前也從來不緊張,為什麼今天看起來像要昏倒了一樣?
邵小鄰抓住桌緣爬了起來,將狼狽的模樣整理了一下,這才慢慢回復了呼吸。他應該沒看到她吧?
唉,其實也不用怕成這樣,只是她一時緊張,本能的要躲起來。該說是被嚇得很徹底!她怎樣都沒想到會再見到賀悉寒,更別說是在自己公司了。
難道人真的不能做壞事?
「沒事,我只是腳有點抽筋。」她神色自若地坐回座位,作勢揉了揉自己的腿。
「那現在沒事了嗎?」夕琴關心地看著她。
「沒事,我有點渴,去茶水間喝杯水。」
邵小鄰是真的覺得渴了。她離開辦公室,穿過走廊走進茶水間,倒了杯冰水,呼嚕呼嚕幾口喝完。
呼,終于覺得好多了。居然緊張得都流汗了,可見得在辦公室穿毛衣太熱了,明天還是改穿襯衫就好。
把杯子洗好放著,她轉身踏出茶水間的門,卻被一個外力給扯離了預定的路線。
「啊——」她的驚呼聲掩沒在一只大掌中,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被拖進去旁邊的雜物間,她緊張得全身僵硬,用力地又踢又打,只差沒使出渾身解數給來人一頓好看。
「別踢了,萬一不小心踢中了重點部位,看你怎麼賠?」一個帶著諷刺笑意的聲音穿透了她的緊張。
她一愣,一抬頭。「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明明長得頗高大,還硬要跟她擠在雜物間的人,正是那個被她始亂終棄……呃,被她不小心睡了一夜的男人,賀悉寒。
「你以為躲在桌子底下我就看不見你?你再躲啊!」賀悉寒咬牙切齒地說。
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
那天他醒來,發現自己被遺棄在床上,感覺真是爆差的。再看到櫃子上的千元鈔票,差點沒親手把她捉起來捏碎。
他終于發現自己真的是凌厲的親兄弟,他很有沖動想改當暴男。
沒想到他還沒空去堵人,居然就在這里巧遇了她。所以說人不用抗拒命運,該出現在你生命中的,躲都躲不掉。
「呃,我……我只是有點驚訝,你……怎麼會在我們公司?」她扭動著身子想離他遠一點,但是雜物間的空間很窄,只夠兩個人身子貼著身子站著。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野獸拖回巢穴的獵物呢?
他明明有個文明的外表,為什麼老讓她嗅聞到野獸的氣息呢?
「這叫做天意。在你始亂終棄之後,終于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他眼楮里的怒焰再起,說到這個,他可能短期內都無法釋懷了。
他難得看上一個女人,而這女人居然迫不及待地從他床上逃跑?他有這麼不堪嗎?
「什麼始亂終棄?!」她瞪大眼珠子。「那……那是一夜,一夜你不懂嗎?一夜都過完了,我閃人是很正常的。」
「你、再、說、一、次?」他的聲音是那麼平靜,但是眼里的威脅卻那麼明顯。看得出來,這男人非常、非常的不爽。
「我……」她還真的沒種再說一次。「你叫我說就說喔,我是隨便任你支使的嗎?」她鼓起勇氣頂了回去。
奇怪,她明明覺得自己沒錯,為什麼被他一瞪,她又忍不住想縮起來呢?
到底這男人有什麼魔力,會這樣影響著她的行為跟反應?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她非常好膽的挑釁著。
只見他朗目一眯,下一瞬間,他的唇已經捕捉了她的。
AA他的吻粗魯而帶著怒意,像是懲罰又像是最熾熱的勾引者。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抗拒他。但是掌心下隔著襯衫就是他微溫的體熱,她記起他肌膚的觸感,不禁一陣申吟,連腿都覺得軟了。
他的吻得意地加深,直到她的抗拒慢慢消失,他的唇舌才改為溫柔的舌忝噬,簡直就像是獅子吃掉獵物前尋可憐小動物開心的逗弄一樣。
她就是那只可憐的小動物,靠在他懷里嗚嗚哀鳴。
他的手扣住她的腰,一個推擠,他強健的腿卡進她雙腿之間,使她清楚地體驗到他身體的每個堅硬曲線。
他喚起她最火熱的記憶。
她覺得腳一陣軟,但是身子一癱下來,簡直就要坐靠在他有力的大腿上,讓他那火熱的侵略意圖更為彰顯。
他抵著她輕輕地、緩慢地來回磨蹭著,引來她更多低聲的嗚咽。
「賀悉寒……」她抓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是想拉近他,還是想要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如何?你還想要我嗎?」他誘惑地抵著她的唇,低語著。
她喘息著,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下一瞬間,她被放了開來,所有挾持她的力量消失,她差點滑下去。
邵小鄰攀住旁邊的架子,惱怒地瞪他一眼。這男人是雙面人嗎?前一刻還這樣火熱地吻她,下一刻卻退得遠遠,冷眼看著她。
「這種滋味好受嗎?」他冷靜地盯著她暈紅的臉看。「那天早上醒來,我就是這感覺——被利用了!」
「我……」她被他眼底的怒火給嚇到了。「我哪有?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第一個反應就是先離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