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又想怎樣?」邵小鄰心情可不好,不大想鳥他。舉起他點來的酒,喝了一口,終于眼楮一亮。「這個好好喝喔!」
賀悉寒無奈地在心里面嘆了口氣,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不會喝酒,你跑來這邊做什麼?」
他幫她點的已經是酒精含量比較少的調酒了,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有幾分醉意了。
邵小鄰又喝了口酒,非常認真地回答︰「嗯,我正在考慮要釣個男人。」
噗……咳咳!
原本要噴出嘴里的酒,硬生生忍住的結果就是嗆咳了起來。賀悉寒趕緊喝了口水,差點沒嗆死。
「你這什麼反應?雖然我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但一直都有人來搭訕的,你以為我釣不到嗎?」她朝他生氣地皺起眉頭。
平日的她不會這樣孩子氣,但酒精讓她放松了,加上最近悶了很久的怨氣,使得她像是鼓著腮幫子大發怨氣的女人。
「不是。」他趕緊把她的酒挪開,然後放了杯水在她手里。「可以請問你為什麼想釣男人嗎?」
「為什麼不?大家來這邊不都干這種事嗎?再說循規蹈矩也沒什麼好處,你看看我,拚命的工作,認真的交往,準備結婚,結果呢?他居然說跟我之間沒有火花,然後在我忙著工作時,跟我的好朋友拚命點燃愛的火焰。交往、訂婚,然後結婚,顯然這一套對我是一點屁用也沒有!」
她喃喃抱怨著,因為記起了他,也連帶記起了他一起共患難的義氣,所以馬上就把他當好朋友,傾訴起心事來了。
「你很愛那個家伙?」他眯起眼楮問,心里有些不爽。就是因為那個男人,所以她才會來這邊買醉?
「應該吧。反正不就是交往,然後不討厭的話就結婚,人跟人不都這樣嗎?」她想到剛卸任的未婚夫,其實沒有太多感情的遺憾,只是不爽他們一點都不懂得體諒,居然在她事業發生危機時對她做這種事。
賀悉寒眼里的緊繃放松了些。
「不討厭的話就結婚,該說你神經大條,還是大而化之呢?」現代人說起結婚顧慮可多了,每個人都想保有自己的空間,同時擁有戀愛的甜蜜。但她說起結婚,居然如此雲淡風清,照她這標準,阿貓阿狗都可以跟她結婚。
「可是我現在不這樣想了,我再也不要訂婚了。我跟你說,我決定釣個男人,這是個好主意。你知道嗎?今天是我二十八歲生日,我決定我要一個經驗豐富的伴,開始我完全不同的人生。」
「經驗豐富的伴?」好,夠嗆的!「敢問你,從外表怎麼看一個人是否經驗豐富?」他悶笑。
「就看起來很多女人愛的那種,應該就有很多機會……練習。」她用力想了想,一抬頭,看到他那張好看的臉就在眼前。「像你這種,一定很多女人愛,所以經驗應該不少。」
「我……」他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她還當真湊過臉去。「怎樣?難道你沒有經驗?」
賀悉寒真的差點被搞得臉紅。這女人居然眼楮眨也不眨地問他這種問題?
「你說呢?」他一把拉過她,手指扣住她下巴,低頭攫住她那囂張的唇。
一踫到她那柔軟的嘴,他整個人都變了。原本帶著惱怒的吻轉變了,由于貪戀嘴里的柔軟,他一再地深入這個吻。他的舌探索著她,竟感覺到一股饑渴從體內蔓延開來。
她的反應有點生澀,但是揪住他胸前襯衫的手卻那麼緊。她仰起頭,承接這個越來越過分的吻,居然不想放開他了。
接吻的感覺從來沒這麼好過。
如果男女之間所謂的火花是像這樣的,那麼或許她不該氣自己的未婚夫離開她。因為吻他時她從來沒這種感覺,就是那種從內心深處燃燒起來,威脅著要將你整個人焚毀的感覺。
她申吟一聲,張嘴咬住他那撩人的唇。
賀悉寒猛力抽開嘴,重重地喘息,她居然喚起了他的。
在吻她之前,他並沒有預期到這個,而他差點沒有辦法放手。
「你該走了,這里不適合你。」該死的,萬一讓她釣到一個男人,用這種吻法去吻人家,她馬上就會被吃干抹淨,尸骨無存。
「可是我還沒釣到……」她喃喃抗議。
他停住腳步,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過來扣在身邊。「你不是說有經驗就可以嗎?跟你說,我、有、經、驗。」他的氣息吐在她臉上,引起她一陣陣的戰栗。
邵小鄰忽覺一陣腳軟,手卻被緊緊扣在他掌中無法掙月兌,只能傻傻地看著他買單結帳,拿起她的皮包,帶著她走人。
一直到上了計程車,她才醒了過來。
「我……我們要去哪里?」難道他真的要去找個飯店?他是認真的嗎?
「我不喜歡飯店,你家還我家?」他一臉不善地說。
看他帶著怒意的樣子,她差點不敢開口說話。怪了,他為什麼要生氣?更怪的是,明明在生氣,為何還緊扣著她的手不放?如果對她做的事情那麼不滿,干麼還要理她?
他們雖說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但是也沒有真的很熟。他要是看不慣她打算在酒吧來段露水姻緣,他大可閃人,何必一邊死拉著她不放,一邊又顧著生氣?
「我……」她想要對他生氣,想要叫他別弄張悶臉對她,可是那豪邁的語句來到嘴邊,全化成了漿糊,模糊不清。
由于她沒有在第一時間表達意見,于是他兀自報了自己的地址,讓司機往那個地址開。
她想要問他那是哪里,該不會真的是他家吧?但看他僵硬著臉,她還是很沒種地吞了回去。
于是只好沉默地坐在計程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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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神經太大條,還是酒精使人松懈,邵小鄰也搞不清楚。總之,當她被半摟半抱地下了計程車,才知道她居然在車里睡著了。
在一個說要跟她上床的男人身邊呼呼大睡。
唉,不管怎麼說,都很難不說她缺乏女人味吧?
她的手依然被他握在手里,只是他牽她手的方式又有點改變。不再那麼霸氣,也不再帶著惱怒,只是輕輕地扣著她,仿佛他們兩個這樣走路已經很久了,自然到不行。
她一路被帶上樓,眼楮還眼花撩亂地看著這棟漂亮新穎的大樓,下一刻人卻已經站在他家客廳了。
頓時她慌張了起來。
「賀……」慘了,他叫什麼名字?她之前問過,但現在完全想不起來,說不定他又要不高興了。
「賀悉寒。」他沒有打開電燈,但是昏黃的路燈照進來,隱約看得出來室內的擺設。
他終于放開她的手,但是人卻緊貼著她站著。
「悉是熟悉的悉。」他說話時氣息吐在她光果的肩膀上,手指在她那片柔膩的肌膚上輕畫著,畫出字形來。「寒是……寒冷的寒。」
「寒冷?」她真的覺得有點寒冷,不然怎麼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我有點冷。」
「那我們去房里,客廳太涼了。」他輕推著她腰後,打開她旁邊一扇門,接著她就置身于他的臥房了。
「不是,賀悉寒,我跟你說……這情況有點復雜。」她得解釋清楚,剛剛她說要釣個男人不是認真的。怪的是她一直想說,卻這樣被帶上計程車,然後帶到他家里來了。「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我該回去了,我保證我不會回去酒吧釣個男人,然後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