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終于收拾好自己凌亂的皮包跟殘存的自尊,起身將手里的房卡給他看。
他探過去看了一眼,終于搞清楚這樁烏龍的來龍去脈。「小姐,這里是金陵酒店。」
「是啊,我是住金陵酒店,我昨天明明跟計程車司機這麼說的。」她昨天雖然喝了點酒,回來的時候很疲累,但也不至于醉到說錯酒店吧?
他伸出兩指夾住她手中的房卡,然後將那張房卡湊到她眼楮前面,只差沒貼上她的臉了。「看清楚,這上面寫著金陵晶元大酒店,你──跑錯酒店了。」
「怎麼可能?!」她白了一張俏臉。「你是說這家酒店叫做金陵酒店,那跟我住的……喔,該死的,我以為只有一家叫金陵什麼酒店的,所以只跟司機說金陵酒店,結果居然跑到這邊來了?」
沈御虎看著她蒼白的神色,幾乎想開口安慰她了。
雖然他這人平常沒什麼同情心,剛才又差點被當成踹下床,但是這個女人實在有趣,尤其她瞠大著茫然的眼楮時,他居然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敝,他這人少有良心的感覺,今天居然失常。
「這里是南京。」他好心地提醒她。「所以很多酒店叫做金陵什麼的並不稀奇,你應該把飯店名片直接拿給計程車司機才對。」
「喔,我的天哪!」她遮住自己的臉,簡直想把自己埋起來。「等等,既然這不是我房間,那為什麼我的房卡可以打開你的房門?」
就算同樣住在一五二五房,不同飯店的房卡不可能通用吧?
「打開我房門的並不是你的房卡。」他胸有成竹地說。
「你怎麼知道?說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樣?啊──」她倒抽口氣瞪大了眼楮。「你該不會眼睜睜的看我進來,然後……」
然後傻傻地月兌衣服,自動地爬上他的床。而他默不吭聲地躺上去睡覺,佔了個現成的便宜?
仿佛看懂了她眼底的指控,他頓時覺得好笑。「妳想太多了。如果我想要佔現成的便宜,昨天晚上就做了,不會還好心地等你睡一覺。」
她的豐富想象力讓他覺得莞爾。
這倒是挺新鮮的指控,他從來不曾有去設計一個女人的需要。只有送上門他不要的,哪里有需要他費盡心思去設計呢?
女人還不值得他花腦筋。
「可是……不然你怎麼解釋這狀況?通常房門都會鎖的,你說不是我的卡打開房門的,那請問我是怎麼進來的?」她現在真希望自己昨天有把飯店名片給司機看,那麼她就不會鬧這麼一個大笑話了。
而且,她昨天晚上居然跟一個陌生男子睡了一夜。即使此睡非彼睡,但還是……
「我想我還沒有饑渴到要利用不小心跑錯房間的女人,如果單靠這種機率,我恐怕到現在還是處男。」他說著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
潘蕾娣惱怒地瞪他一眼。「很高興這件事情至少娛樂了一個人。」
他見她臉色不悅,終于止住了笑。
「昨天我在等我的助理送一份文件過來,所以才沒鎖門就去洗澡。洗完澡看到桌上已經躺著文件,因為覺得很累就先睡了。沒想到睡醒床上就有個驚喜等著我。」他戲謔地說。
「難道你見到陌生的女人,都是先吻再說嗎?」她想起了他稍早的行為,那種吻法可不是對個陌生人該有的招呼方式。
「不。」他輕聲地否認。「但如果是在我床上的女人,即使是陌生的,我也不介意用這種方式來認識對方。」他故意朝她挑了下眉,露出一種流里流氣的模樣。
「你……色胚!」她氣憤地瞪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惹怒了她。
即使他的吻讓人印象深刻,但听他承認任何在他床上醒來的女人他都會這樣吻她,她就覺得莫名的不舒服。
他聳了聳肩,算是接受她的批評指教了。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我走了,咱們最好以後都別見了。萬一不幸在南京街頭踫到,也請你假裝不認識我。」她一鼓作氣說完就轉身離去。
「不送了,慢走。」他笑看著她扭動那可愛的小臀部離開,頓時覺得這真是一場奇怪的意外。可惜她醒得太早,她吻起來的感覺是那麼的好……
心思拉回,他轉身準備進浴室梳洗,好應付今天的工作,卻不經意地看到椅子底下躺著一本綠色的小冊子。
他彎腰撿起那本小冊子,慢慢地打開來,里面一雙晶燦的眸子對上他,他的手指滑過照片上的臉。「潘蕾娣小姐,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沒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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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一五二五號房里──
「蕾娣,我真的快被你嚇死了!」潘蕾娣的好友孔蘭薰坐在沙發上,看著剛梳洗出來的蕾娣大發牢騷。「我今天早上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都沒有人接,急得我趕快搭計程車過來看看你。」
「相信我,你絕對沒有我被嚇的多。」潘蕾娣在臉上拍了些化妝水,梳洗過後的她終于比較能見人了。
才從那家五星級酒店搭車回到這家酒店,她的同學兼好友就已經焦急地站在飯店門口等她了。
蘭薰是蕾娣的大學室友,蘭薰念的是歷史,這一次她倆是跟著蘭薰系上老師自己組的團來大陸旅游兼參觀。可是由于蕾娣是後來才加入,加訂飯店時原來的飯店已經訂滿,不得已才另外幫蕾娣訂了另外一家飯店的房間。
蘭薰曾經說過要陪她來這邊睡,但是昨天晚上大家玩得開心,她不好打斷蘭薰的興頭,就自行先回自己下榻的酒店休息,沒想到她居然會陰錯陽差地跑錯酒店。
「那你跑錯酒店干麼不直接搭計程車回來?還要在那個什麼金陵酒店的再開一個房間睡覺,多浪費錢?」孔蘭薰問。
蕾娣心虛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蕾娣的說法,她把昨夜的奇遇稍作了不同版本的修正,說她跑錯飯店,結果只好在那個飯店睡一晚再回來。
不知怎地,她就是沒勇氣坦承她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了一個晚上。更別說今天早上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男人斜躺在床上的模樣。
老實說,他真是個吸引人的男人。嘴角總是帶著些許諷刺的笑,那種要笑不笑的模樣看來溫和,卻總是隱隱帶著極具威脅的掠奪力量。他斜躺在床頭的模樣,像是隨時準備撲殺獵物的猛獸,就算是在放松的狀態,也能立即撲上去給獵物最致命的一擊。
扁是想到他,她的心跳就不自覺加快了。
那是個很有壓迫感的男人。
不過想這些都沒用,她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
「我……因為招不到計程車了,所以只好在那家飯店睡一覺。」蕾娣緊張地看了好友一眼,發現她沒有任何起疑的樣子,這才偷偷吁了口氣。
「好吧,反正都這樣了。誰知道這邊那麼多家叫做金陵什麼的酒店?對了,因為我過來找你,所以老師跟其他同學已經先去參觀今天的行程了。我們兩個算是月兌隊,不過只要中午過去跟老師會合,再一起去機場搭飛機就可以了。幸好你只是跑錯飯店,沒有丟掉皮包什麼的。」
「對啊。」蕾娣笑了笑。「我看我們去樓下吃個早餐吧!反正已經沒跟上大家的行程。」
「好啊!」蘭薰贊同地說。
兩個女人收拾好東西,蕾娣轉身開門,卻看到了那個她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人。
「你……你為什麼在這里?」蕾娣瞪大眼楮看著佇立在面前,顯然原本正打算敲門的沈御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