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看到她寫的信,來找她了?天哪,好想早點見到他。她整個心里都寫滿了這個名字,狂烈地吶喊著!
必勁、關勁、關勁、關勁、關勁……
隨著她每個心跳敲在她的胸膛上,回蕩在每個喘息間。
拿出鑰匙,她的手抖得開不了門,幾度讓鑰匙掉到地上去。正當她蹲下去撿鑰匙的同時,門開了。
「童月,妳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等不到妳了。」童年溫柔的笑靨淺淺地浮現,站在她面前輕快地責備著。
不是他!
她才踏進屋子一步,童年幫忙把門關上。「好在管理員讓我上來,可能是我們真的長得滿像的,不然我就得坐在外面等了……」
童年一個轉身,就看到她的鑰匙跌落地上,還穿著厚外套的童月跌坐在地上,曲起膝蓋,將臉埋在膝蓋間,肩膀一聳一聳地抖動著。
她在哭。
「小月。」童年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臉拉起來,輕輕地擦去她的淚水。
「童年……」她整張臉哭得紅通通的,壓抑不住的失望讓她崩潰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失態,我以為……」以為是他找來了,以為她終于要失而復得了,以為她可以不再每一分每一秒體會那種思念的苦了……
然而所有的「以為」都是一場空。
「我了解,妳很苦吧?」童年將她攬進懷中,疼惜地拍拍她的背。「哭吧,如果以前沒人幫妳擦眼淚,那麼現在有我在,我來幫妳擦。」
童年的話讓她哇一聲哭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姊妹就這樣蹲在牆邊,擁抱著彼此痛哭。童月發泄式的大大哭了一場,童年的眼淚則是無聲地滲透進她的衣物中。
「瞧我們兩個。」童月終于止住了眼淚,拉起袖子幫姊姊擦去淚水。「妳大老遠來看我,我們居然抱頭痛哭。」她笑了。
于是兩姊妹梳洗了一下,煮了兩杯咖啡,終于坐下來好好聚聚。
「妳怎麼忽然來看我?也不先跟我說一下,我好去接妳。」童月問著坐在對面的姊姊。
童年的臉消瘦了幾分,原本就是瓜子臉的她,下巴更尖了。
「我也是來工作的,只不過是在紐約。我想正式工作之前先飛過來看看妳。」童年輕輕地說。
「為什麼?」童月警覺地挺直了身子。「霍何德又讓妳難過了對不對?那個笨蛋,妳都愛了他十幾年了,他到底懂不懂得珍惜哪?!」
童年喜歡隔壁霍家的老大何德,這是兩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們也覺得霍何德對童年也有感情,只是他似乎總是拒絕童年為多。怎麼有人能拒絕她這溫柔善良的姊姊呢?
童年苦笑。「我已經放棄了,我打算在這邊重新開始。不要再說他了,我已經下定決心忘了他。」
童月愣了下,看著童年帶著滄桑卻又堅定的眼神,嘆了口氣。「我們兩姊妹怎麼都感情不順利哪?媽呢?一定擔心死了。」
「我是個不孝女,小月,妳要快點回去陪爸媽,媽她很掛心妳。」童年說。
「我再一段時間就回去了,不過妳真的要留在紐約工作嗎?妳若不想看到霍何德,我們可以搬家。」她能體會情傷的痛苦,卻無法幫助童年。
「不用搬家,心若死了,見不見面都徒然,又何必多此一舉呢?」童年淡淡地說,眼底的痛楚已經是淬煉過的淡然。
「是啊,心若死了,見不見面都徒然……」她想到關勁那冷漠的眼眸,覺得寒冷的感覺再次侵佔了她的身子。但她的心還沒死透,否則她怎麼還能感覺到痛呢?
「妳不同,我覺得妳應該回去,好好挽回關勁。妳明明還愛他,不然妳剛剛不會在知道我不是他之後哭得那麼慘。我遇到一個愛情呆頭鵝已經夠了,小月,妳可別去當呆頭鵝。」
「我怎麼會是呆頭鵝?我有霍何德那麼愛情白痴嗎?」童月不服氣地反駁。
童年同情地看著她。「若說何德是一號呆頭鵝,妳就是二號。如果不是這樣,妳會錯估情勢,為了一件可以溝通的事情,跟關勁鬧到分手?」
「是啊,妳說的對,我該去跟隔壁的呆頭鵝拜把才對。虧他聰明一世,胡涂一時。而我也是,自詡聰明伶俐,到頭來也是呆瓜一個。」
「知道自己做了傻事還有救,回去吧,童月。」
「來不及了,他不會回頭了。」她的目光幽幽地投在看不見的遠方。「我離開前他根本不願意見我,我寫了E-mail給他,他也沒有響應,恐怕我得接受這個事實。」她抹了抹臉,不願意再度沉溺在低迷的氣氛中。
「妳能夠停止愛他嗎?就這樣放棄了嗎?」童年不放棄地追問。
她閉上眼楮,斂去眼底的傷痛。「那麼妳可以停止愛何德嗎?已經愛了十幾年的妳告訴我,可以嗎?」
「我們的情形不同,妳知道我試過了,所有的方式我都試過了。所以我才放棄的。我以前沒辦法停止愛他,但是我現在要用我的余生來停止愛他,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可是說不定我試了還是一樣的結果,那又該如何?」她無肋地望著童年。
「那麼就跟我一起努力,用剩下的時間來停止愛他。妳等到那時候再來放棄,都還來得及。」童年溫柔而堅定地望著她。
她抱住童年,緊緊地抱緊了姊姊。這一刻她們都需要彼此的安慰哪!
第十章
童月終于受夠了自己的自怨自艾,卯起勁來全力沖刺工作。
她的首要目標就是回台灣,唯有回台灣才能有所行動,隔著這麼大一片海洋,她看不到他、听不到他,就算要被狠狠拒絕,也得當面來。她不想再逃避了,逃避並沒有為她帶來解月兌,只有更綿長的痛苦而已。
飛了十幾個小時,一抵達台灣,她回家簡單梳洗一下,就直奔公司。
再度踏進龍騰的大門,雖然只隔了一個多月,她卻覺得恍若隔世。
「童經理?妳回來啦?」
「好久不見哪,童經理,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路上走來,不少舊同事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笑著響應。
才走出電梯,總經理秘書就微笑著對她迎來。
「總經理听說妳回來了,他馬上要見妳。」
「好久不見。」童月朝秘書點了點頭。「美國那邊的工作已經完成,我想跟總經理報告一下。」
「總經理說中午要跟妳一起吃飯,妳喜歡哪家餐廳,我來訂位。」秘書小姐很好心地問。
「不用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必須婉拒總經理的邀請,我下周一才正式銷假上班。」童月笑著說,一邊敲了敲總經理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童月,妳回來了,進來、進來。」方博雅開心地起身親自迎接。
「總經理,這是我做好的報告,這份是演示文稿,正式的我已經E-mail到你的信箱,請你查收。」童月很有效率地說。
「這麼快?我以為妳剛下飛機需要休息。下周一才會來跟我報告的,我準了妳幾天特別休假,妳知道吧?」談起童月有效率的工作狀況,方博雅非常的滿意,這一次除了職等加級之外,薪資也少不了要調整。
「我知道,我來遞交報告之後就會開始休假,依然是下周一才會回來上班。」她必須要研擬一下對策,好贏回關勁。
扁想就緊張得要命,顯然她需要更多時間來準備。
他想必會給她冷臉看,說不定還會羞辱她一番,光想就讓她想選開。她從小就愛用拳頭來解決問題,那些笨蛋男生只要被她揍一揍就跑了,她對于趕跑男人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