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洗過澡了。」還說要泡溫泉,他竟然在房里就月兌起她的衣服來了。她笑著躲過他的魔掌,拒絕他想月兌她長袍的手。
「既然是懲罰,還容得你拒絕嗎?」他一把扯過她,繼續把唇黏在她身上。
「可……可這里離溫泉還有段距離,哪有人在這邊月兌……衣服的?」她被他罩住峰巒的手給搞得心亂亂。
「那就等等再懲罰。」他說著將她按進床褥間,一把將床上的簾幕拉了下來。
簾幕後傳來陣陣的討饒聲,還有男人低聲的喘息。
雪花依然飄著,室內的溫度卻日益升高。
或許是因為天氣變冷的關系,墨湖醒過來時居然天已經大亮了。
模了模身旁的床鋪,德碩早已不見人影,恐怕已經上朝去了。
她起身才穿好衣服,如喜就在門外敲門了。「小姐,你醒了嗎?」
墨湖欠動一下酸疼的身子,翻了個白眼。如喜這大嗓門,就算不醒也醒了。她跟著打開門,如喜開心地跳了進來。
「你不是打水來給我洗臉的嗎?」墨湖訝異地看著雙手空空的如喜。
「小姐,洗臉等等再洗,我要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如喜的聲音帶著雀躍,簡直快樂翻了似的。
「什麼事情,瞧你樂的?難道你有意中人,要我把你嫁了啊?」墨湖整了整領子,取笑地說。
「小姐,我是認真的,干麼尋我開心?!」如喜抗議地跺了跺腳,不過馬上奔了過來。「我跟你說,爺把二小姐送回去了。」
「送回去?」墨湖訝異地問,她是沒想到德碩會把若煙送回去。「你怎麼會知道?」
「阿巴勒告訴我的,這事是爺要他去辦的。」如喜神秘兮兮地說。「據說用早膳時二小姐還纏著王爺,王爺受不了就讓阿巴勒駕車送她回學士府了。」
「德碩當真這麼做?」墨湖不該訝異的,畢竟德碩做事自有他一套標準,按的向來不是世俗的尺寸,而是他大老爺的原則。
若煙可能根本想像不到德碩那麼難搞,也沒想到他的耐性跟脾氣都那麼差。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哪!」如喜開心地說,她昨天看二小姐望著王爺的眼神就看得滿肚子火,好歹現下小姐也是福晉,居然一點也不忌諱。
「如喜!」墨湖斥責地瞪了她一眼。「說話不可如此不厚道,若煙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我們要為她想想。」
「小姐,她要跟你搶王爺……」如喜的標準才不是這樣的。
「我說的話你都不听了嗎?」墨湖沉下臉。「我想請爺幫若煙留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對象。」不過以若煙的性格,要嫁入權貴之家挑起當家主母的擔子,恐怕有些困難。但總要試看看,她希望若煙也能有個好歸宿。
「如果王爺肯,那當然沒問題。」如喜偷偷吐舌頭。「小姐,我去幫你端水讓你洗臉。」說完一溜煙跑掉。
墨湖只能對著如喜的背影嘆氣。
沒多久,墨湖已經梳洗過了。由于已經過了早膳時間,所以干脆就讓如喜把早膳端到她房中。
簡單吃點東西,墨湖就到書房去了。
現在書房是德碩跟墨湖共用的,里面擺了兩張桌子,還有一張可以休息的軟榻。有時候他若執意要墨湖陪著,墨湖就窩在暖榻中翻書看,等德碩辦好公事再一起回房。
此時書房的桌上已經擺著幾本帳冊,顯然徐總管來過了。
「如喜,你要是沒事就去休息,不用陪著我了。」墨湖翻開帳本開始看,一邊淡淡地說。
「小姐,如喜想待在這繡點東西,最近爺讓人送了好多很漂亮的布,有的已經請人做衣服了,有的我拿來繡花樣。」如喜想到最近主子的感情融洽,也跟著開心起來。
「衣服夠穿就好了,你幫我設計幾個花樣,改天幫爺做件大氅。」墨湖說。
「那有什麼問題。」如喜一口承諾下來。「啊,小姐,阿巴勒過來了,難道是爺下早朝了?」
「這麼快嗎?」墨湖跟著站起來,果然看到門外阿巴勒大踏步地走來,但並沒有瞧見德碩的身影。
「福晉。」阿巴勒一見到墨湖就打揖。
「別這麼多禮了,有事找我嗎?」墨湖看到阿巴勒緊皺著眉頭的模樣,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沒見過阿巴勒臉色這麼難看過,或許是跟在德碩身邊多年,阿巴勒做事情向來嚴謹,臉上也少有情緒反應。但今天,他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
「福晉……是爺要我來,給、給你……」阿巴勒脹紅了臉,說話結結巴巴的。
墨湖心又一沉,她看到他手中握著一封書信。「信是給我的嗎?」她朝他伸出手。
阿巴勒遲遲不肯把信交到她手中,反倒是捏得死緊。
他的反應讓墨湖的唇色褪了,她眼楮睜得大大的,緩緩地問︰「拿來吧,不然你怎麼交差?」
「福晉,爺或許馬上就想通,事情說不定……」阿巴勒看到她堅強的模樣,那慘白的小臉上是不認輸的堅強,她沒哭,阿巴勒都快哭了。
「發生什麼事了?」如喜還不明白,緊張地看著墨湖與阿巴勒。
墨湖走過去抽出阿巴勒手里的信封,然後鎮定地抽出信來看。沒多久,如喜就驚叫了起來。
「休書?有沒有搞錯?」如喜不敢置信地看著墨湖手里的書信。「怎麼會呢?這一定是弄錯了!」
「既然是阿巴勒送來的,一定沒錯。」墨湖抓著休書的手指泛白,一抹寒意從內心深處透了出來。
還是不行嗎?
他仍舊決定舍棄她嗎?
「怎麼可能會這樣?」如喜急得扯著阿巴勒的衣服。「爺明明都把二小姐送走了,你說的,不是嗎?」
阿巴勒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將信送來之前已勸過王爺,但王爺卻疾言厲色地叫他別管,王爺鮮少如此的。
他實在不明白爺心里在想什麼,明明喜歡福晉喜歡得要命,誰都看得出來爺是把福晉擺在心底疼的,怎可能把她休離呢?
「屬下也不明白,我一直覺得爺對福晉的感情是很深的,雖然爺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深深被福晉吸引了。」阿巴勒跟如喜一樣不解。
墨湖雙手冰冷,她直直盯著阿巴勒。「他在哪里?我要見他。」不問清楚、不說明白,她哪可能就這樣走開?
「爺要我轉告福晉……」阿巴勒欲言又止。
「他不見我?」墨湖已經發現德碩不打算見她了。「你說吧,不用顧慮我的感受了。」她心里的火燒得益發旺了。
「爺說……」阿巴勒低下頭,不敢直視墨湖的眼楮。「說他早說過早晚要休離福晉的,沒有人能強迫他。」真是該死了,這種要命的話居然要由他來傳?
墨湖緊咬著牙關,雙眼瞪得大大的。「因為我們的婚姻開始于他所謂的強迫,或者該說是圈套、設計,所以他堅持要休離我?」
「爺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阿巴勒硬著頭皮說。
「阿巴勒,你這王八蛋說那什麼渾話?!」如喜撲過去猛打阿巴勒,也不管他只是個無辜的傳話者。
墨湖已經懶得阻止如喜了。
「他就說這些?」看來他是不可能見她了。
這算什麼?
意外的驚喜嗎?
喝,真是好大的驚嚇!昨夜還抱著她溫存的那個男人,今天給了她休書一紙。只為了貫徹他個人該死的原則。
好,很好。
他有原則,難道她夏墨湖沒有自尊嗎?
「爺說福晉可以帶走王府任何的東西,爺還要我備馬車送福晉回學士府。」他還堅持阿巴勒要把人妥妥當當安全送達,這簡直讓阿巴勒不解到極點。